依靈起來的的時候,天空中尚余半圈透明的圓月,旭日照著花樹透過窗籠,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擁著柔軟的棉被,嗅著被窩的清香,她有賴床的沖動。
日子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外祖父家那般,她喜歡擁著被子想心事,嗯,還有那一點點小小的賴床的壞習慣。
裹著棉被打了個滾,舒服的喟嘆一聲,再睡回籠覺是不可能了,口中數道︰一,二,三
小手在棉被上錘了兩下,哎以後估計很難再這樣沒心沒肺的睡覺了,歷練的日子還不知道有怎樣的危險在等著自己呢
可能是修行以後對于自身的鍛煉,也可能是外祖父給的酒起到的作用,說起那幾壇子酒,她倒是想起了先生規定她飲用靈酒的時候,只要喝小小的一口酒行了,和原來的半杯酒相差了很多,效果卻比以前要好很多。
掀被子起床,十三歲的年紀,擱在前世也就是個初中生,看著自己稍顯瘦弱的身體還有只有一點點凸起的胸部,依靈有點郁悶的說。
在子草十幾歲到玄清宗的時候,一起泡溫泉的時候,她有看到過,子草的那個時候都比她現在大好多,這個時候,子草的比之她的更加豐滿,沒有比較還好,這麼的一比較,依靈的小心靈受了點打擊。
小小的失落一把,不再想這個事情,當眼光瞥見胸前那金黃金黃的項圈和那項圈上瓖嵌的碧藍色的晶體的時候,心里劃過一道暖流,先生對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其他的就看自己的了。
起身洗漱換衣服,玄天衣真的很方便,意念一動,玄天衣自動自發的變換成她比較喜歡的淺紫色。
快速的梳洗過後,檢查了一邊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將先生給的那枚玉簡用神識掃描完畢,確定自己要完成的任務以後,持著紫玉竹劍向著梨花林走去。
穿花繞樹,劍氣隨風舞,萬叢雪白雪白的梨花間,一抹淡紫色的虛影在挑掃撩繞著各種劍勢,將身周舞動的密不透風,而勁氣卻只在她本人的三寸內浮現,並沒有驚動那滿樹的梨花。
雖然她沒有做其他的動作,但是看來,也是惜花之人。
紅日冉冉升起,小姑娘收了劍勢,還劍入鞘,離開梨花林。
依靈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最近的劍法比之曾經要婖熟,目前已經能夠勉強做到收發自如,初級的和中級的九天玄元劍法確實是近身作戰的好功法,感覺目前的自己築基期以下的修士估計能夠在她手下討到好處的不多。
劍法的圓潤自如和心境的進步是相輔相成,上次在那一樹梨花下開悟,她的境界已經進入練氣八層,之後的每一次修煉,都會感覺自己的進步,那種一點一點更加圓潤自如的感覺,讓人身心舒暢,快活歡樂。
用小手將鼻翼上附著的一層薄薄的汗珠輕輕搽拭一下,微微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決定還是再去泡個溫靈泉澡來得更舒服。
天知道歷練的時候有沒有地方可以洗澡,雖然到時候也可以用水系的術法凝結水來洗漱,但是,那些畢竟不能常用,靈力還要拿來面對各種突發的狀況呢。
依靈從溫靈泉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反正只有他們幾人的時候,先生從來沒有要求他們過來立規矩就是了。
不過依靈一般情況下都是將自己收拾妥當以後就會去風昊天那里轉一圈,以顯示她的存在感。
據以往的經驗,如果哪天不在他面前晃一圈的話,那先生就算是到晚上也會出現在他面前或者是直接傳音讓她過去,檢查她的修行情況,這已經是最近行成的一種慣例了,依靈正在習慣中。
習慣可是個不得了的東東,依靈一邊沒有邊際的想著,一邊向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大廳里,風昊天和祝央止一邊品茶,一邊下著圍棋。
子草看著祝央止的眼神有羞怯,有愣仲,有歡欣,還有一抹淺淺的不安。
到得大廳,先生和祝央止兩人又在下棋,掃了一眼棋局,明顯的是先生的贏面較大,他們平時不是旗鼓相當的嗎?奇怪,怎麼感覺這祝世叔有點心不在焉呀,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子草的更不對勁,臉頰緋紅,心神不屬。
「天,不會是—」
依靈看了看兩人,直覺有問題,先生依然八風不動。
眼楮咕嚕嚕的一轉,拉起子草向著院子的梨花林走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她有點亂了心神,師父竟然那樣對她,竟然將她抱在懷里,還親吻了她。
想起這些,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那樣的吻,不同于以往的偶爾踫觸她額頭的安撫,是那樣的溫潤而炙熱,那樣的感覺,濃烈而深情,惹得她心悸。
師傅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有心還是無心?他究竟想要怎樣?子草模不準,她只是不討厭那樣的踫觸,可是,可是,師傅和那個燕青青不是很好的嗎?
盡管她不想承認自己從藥王谷回來這件事佔了絕大部分的原因,可是,內心深處,她承認,自己是嫉妒了,嫉妒師父對燕青青好,不願意師父留給自己的物品被他人領用,她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沒有想到,她這師父什麼話都沒有說的,直接搬到了這里,一住就是這麼些時日
說她在這里有事,他確實有事,不過事情辦完了,他依然沒有離去的意思,他待她更好了,除了指導她的修煉,有時間就是陪她說話,聊天,看她煉丹煉藥,還有就是去她家里和她的父母關門長談。
雖然不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麼,不過,每次他出來以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而她父母看她的眼神總感覺有點怪怪的,不是不好,而是感覺有點詭異,所以,她情願住在這里,也不太想回去。
自己原本的只是想要當鴕鳥,不願意多想。不過,昨天的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重新好好地思量一下了。
昨天逛街以後,先是踫到了自己的哥哥子多多。
子多多到︰「小草妹妹呀,爹娘想你了,現在回家去一趟,有好事情等著你呢。」說著,還向祝央止擠眉弄眼的。
「現在嗎?」。
「嗯,現在」
「師傅—-」子草看向祝央止道︰
「目前也沒有什麼事情,我陪你一起去吧。」子草看著師傅過分淡然的表情點了點頭。
回家以後,母親竟然告訴她,說是百花生日的女孩子定親的話,詩會被百花仙子主神祝福的,允許她去參加這一次的百花宴,順便物色合眼緣的夫婿。
子草感覺到心里的茫然和掙扎,雖然知道百花谷的傳承就是這樣,但是,也有些突然。
「母親,非要現在嗎?」。
「嗯,孩子,你已經錯過三年了,今年你在這里,估計是要了,或者是你有心上人了,帶回來,我和你父親過過眼緣,也行,有嗎?孩子?」
母親慈愛而祥和,她的話讓子草有點難以啟齒,只有搖了搖頭。
「那,這樣,我可以和師門商量一下嗎?」。子草有點忐忑,她出身百花谷,師門卻是藥王谷,並且是藥王谷的核心內門弟子,就算出嫁和定親也要經過師門的同意。
「好,那是應該的,你可以先自行問詢一下你師父的意見。現在還早,宴會開始前回復你父親則可。」子草母親這樣的建議,嘴角含笑。
「嗯,我這就去。」
子草離開母親,在書房見到和父親相談甚歡的師傅,師傅笑著向父親告辭。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夕陽將兩人的引子重疊。
「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
先開口的是祝央止,發現她的少有的不安。
「師,師傅,我,」子草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說清楚,家里有事情嗎?」。
祝央止微微皺眉,這丫頭從來沒有這樣過。
「父母說,這次花朝節讓我去選夫婿,就在這次的宴會上,看到合適的先留個眼緣,我」
她的話說道一半,忽然感覺到,周身的氣息變了,靜止了時間。
「你是怎麼想的。」祝央止的神情嚴肅的過分,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我,我——」子草發現自己竟然異常的委屈,有些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一個瞬間她跌入一個熾熱的胸膛,人也從原地消失,再次反應過來人已經回到了桃花林師傅的房間里。
而那人正熾熱的在親吻著她,如鐵鉗般的胳膊圈的她很緊很緊,胸膛溫暖,而心跳「砰砰」宣示著他的活力。
子草有片刻的暈眩,而太多的是不可思議。
忘記了推開他的唇,瞪大這眼楮,看著他俊俏過分容顏,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師傅,你??。我??」
祝央止閉上了眼楮,輕輕吻過她的眼簾,
「別想這些,一切有我,」說著,又在她的鬢角溫柔一吻。
將子草放在她的床上躺好,蓋好被子。
「你先睡一會。我去去就來。」還是失算了,沒有想到他那老友會這麼做,怎麼感覺他們當時的談話有點詭異,原來是在這列等著他。
原來自己是想慢慢來的,現在看了,是他們下了一副猛藥呀,自己還不能不接。不過這樣也好,早一點也沒有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