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先生一席話,這是真正的勝讀十年書呀!(盡管現在的年紀還不夠格說這句,但是加在一起還有多的不是。)
先生用他清冽平穩而又略顯莊嚴的聲音,依舊在講解。
「靜,包括三方面的內容,心性清靜,形體清靜,環境安靜。三者缺一不可,不然就難以達到真靜、靈靜的境界。後天靜,先天萌,真靜境,性靈通。」
「自然,是指修煉時由有為階段進入無為階段的調整,是指武火修煉後的文火階段,要求呼吸自然,思想自然,形體自然,順其自然,自然而然,這樣才能充分解月兌識神(神識)的束縛,進入識神(神識)和本體同步修煉的佳境。」
「仔細看好我的動作。」
在說的同時,只見先生的雙手在小月復前懸空,結成混極手印,左手掌心朝上,五指伸直,但手指微微自然彎曲,右手姿勢與左手相同,雙手相疊,右掌心向上相疊于左手掌背部,左右大拇指尖微微相觸,雙側腋下懸空。
「你為右手掌心朝上,左手與右手姿勢相同。」依靈感覺這種疊合很讓人放松。
依靈按照先生所教,待意念景象存想分明後,雙目微閉內視,引此圓月,過上丹田,經泥丸穿玉枕而下,沿脊柱的髓腔下降,至尾閭,默照守羶中穴內有一青蓮,蓮上荷花開放合攏,荷梗下通中丹田,久久行持,然後再降至下丹田收功。
「自然呼吸,意念不必太過注意呼吸。」先生的聲音直達靈魂深處,依靈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從九霄之兜率天處,呼吸采聚光氣于體內,如此反復修持,二十四次呼吸為一組,修持一至三組則可。則可以口中津液滿口,吞咽滴注鍋中為度,根據自身基礎和效果靈活掌握調節。」
「此乃武火,不可過烈,避免損傷和反噬,當頭暈和頭部過熱難受時就說明火烈,應縮短時間、次數。」
「當口中金津玉液逐漸充盈,侯其滿口急需下咽時,停止武火采煉,存想胸部和月復部相接處的橫隔變為鍋蓋,呈穹隆狀,中央有一孔,孔中一管直通咽喉。存想分明後,將口中唾液分三次緩緩咽下,注滿管腔,然後緩緩經蓋頂的孔隙,一滴滴,歷歷分明地滴入鍋中,與鍋中氤氳光氣混溶一體。
「聚靈法至此為一次,靜坐片刻後仍可接上法行持數次。也可轉入收功。現在收工」
依靈松開所結之手印訣目。先生的聲音及時想響起。
「雙手掌在胸前合攏,成合掌式,指尖朝前上方,繼而雙手擦掌至有熱感後干洗面部、擦雙耳、風池、大椎,再以雙手握成空拳,用手背擦兩腎區,接著雙手在月復部臍門處疊放,你為右手在內,左手在外捫住肚臍。」
「收功完畢,睜開眼楮。」
「先生,好奇妙呀。」依靈的的眼楮一睜開,清新靈動至極,眼楮笑成了一彎新月。
「先生,為什麼是二十四次呀?」依靈有點迷惑的問。
「二十四次為生發興盛之數,修習時不要分精神去記數,只要求暗示自己按此數行持,有此概念即可,如感覺似乎數足即轉下一組就行了,時間長短和次數的調節,以不疲勞為度,應循序漸進,不要因貪功冒進反而弄巧成拙。
看依靈糾結這小腦袋,遂有講解的更明了些。月。
依靈感到現在的先生雖說還是一臉的冰霜,但是總覺得他現在的人比一開始剛見的時候要溫和很多。
「念你剛開始習練,先不要存想意念活動,應在熟練此呼吸法的基礎上再加入上面的意念活動,兩法融合在一起發揮最佳。」
「多謝先生栽培指點。」依靈跪在蒲團上又向風靈子拜謝!
「你記著便好,起身吧。」風靈子聲音還是一樣的清冽,只是神色稍緩。
看到依靈聞言坐起身,依舊盤坐在蒲團上,眉眼彎彎,表情像只饕足的貓兒般慵懶,小丫頭末後又加了一句︰「先生你真好!」
先生聞言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回去,子時後照此練習,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
說完,徑自閉上了眼楮。
依靈甚至感覺那雙盈盈的眸子里都像交織著「道」與「理」般深邃,豐富到能湮沒人的心魂,幸而只是瞬間。
依靈正在呆愣感嘆中,聞言頓時清醒,恭聲應「是」。
屋子收拾干淨,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是她記錄用的那一套筆墨紙硯。
退到門邊,又望一眼先生那雲淡風輕的身影依靈不禁感慨,先生不止是境界高,修為也高,人品更是剛剛的。
像這種最最基本的東西從先生口中講來可是絲毫不亂,更無任何的不滿和不耐煩。甚至可以說是精彩透徹。
呵呵,就是不知道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得遇著樣好的好先生呢!
想著,想著,轉身出門,踏著一地的白月光,哼著歡快的兒童歌曲,回家。
洗衣,整理筆記,重新回想一遍,睡覺。
說來也怪,那兩只小家伙到了這里以後,子時之前,準時回到她這里來睡覺。三人,不,是一人兩寵小被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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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風靈子為何傳功法與依靈?皆因為依靈趕了個巧緣分,因為目前的風靈子已經是溫養歸元大圓滿的境界,突破就是月兌胎藏神境界,在修真界,越是修行境界高,越是心神圓潤通透,幾乎可致念念無礙的地步,一念不起,萬緣不生。
但是一念既起,就還是要把此念結了,既從一念生,還從一念滅就是此理。因為若是沖關渡劫之時,尚有一些未盡之事,容易滋生心魔,導致不可估量的後果,這個時間段,風靈子正是將要突破的當口,所差的只是一個契機。
依靈的到來和接觸正好引發了這個契機,之前的接觸中風靈子輕「噫」一聲就是那時動的念。
雖然教一個人入門修行是件很費神費力的事情,更別說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又沒有修行基礎的,但是他只是教其修行之法就可以了,至于她人以後的成就,以及在此修行的道路上能走多遠,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和他無關,他只是尋到了一絲突破的契機,結了一個善緣而已。
但是,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誰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呢!人生的事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