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師叔原本是說的盡興,只是听的依靈一聲不發,小臉上的神情晦澀不明,但是每當牛師叔一有停頓的時候,就用眼神催促。牛師叔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依靈兒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牛師叔說的真好,依靈還想繼續往下听呢?」說著,努力擠出一抹淺笑。
牛師叔無法,只有繼續往下講去。
歸谷子卻也是元氣大傷,從此後,煉器一脈也沒有回去歸谷,而符和陣法大成的那位歸道源,十年間,更是無有任何消息傳出,反正是人也不在歸谷子就是了。至于他的動向再無人知,就相當于歸谷子是名存實亡了。
而現在,十年間的休養生息,百花谷的中級靈境竟然開啟,可是讓得修真界的眾人又驚又喜,還有幾分的敬服。
百花谷是延承上古的傳承,為女系氏族紜的姓氏,依托紜嶺山脈為據地,其特別之處,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說得完的,以後,有的機會,小靈兒可以自己切身感受一番。
「依靈,依靈??你有在听牛師叔在講話嗎?。」牛師叔,是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小依靈的表情不對勁,講了這麼多的見聞,前面的,依靈是越听,眼楮越靈動,並且會時不時的問上兩句,哪像這次,一聲不吭不說,听得太過安靜了。讓人無端的感覺到太過安靜而心神不寧。
再看看她那面色蒼白的樣子,不禁擔心起來。
「牛師叔,依靈沒事,依靈很好,很好」只是那蒼白的神情泄露了她一點也不好的狀態。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父和父母俱是都沒有告訴她原因,怪不得,那歸回師叔祖是那樣的蒼涼枯寂,對待父親,又是怎樣的感情呢?還有和她外祖母的恩怨,又算是怎樣的一回事呢?依靈猶記得,提起外祖母的時候,他那神情可不是普通的古怪,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依靈實在是想不到,就連她的出生都是這麼的多災多難,自己的小命還差點在娘胎里就沒了,那紜水想必就是自己的母親姜紜水,那依人杰就是自己的父親。那些老一輩的恩怨情仇她又要如何的自處,又要如何的坦然面對。
依靈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復雜,那樣的恩怨情仇估計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的,于是心情就此低落了下來。
牛師叔又待了一會,心想依靈是不是累了,囑咐她好好休息,又把從外面帶回來的禮物送于依靈,是一對袖箭,小巧玲瓏又鋒利無比,不用太多的靈力都可以控制,煉化以後至少可以用到築基中期,正好作為防身用具。
依靈只是情緒低落,還是知道好歹的,鄭重的向牛師叔謝過,收入懷中。袖箭是一對天藍色的,看上去凝水含光,藍汪汪像是最純淨的海水。
依靈先是探入一點念力,慢慢的煉化起來,這類型的袖箭因為構造並不復雜,控制起來也並不困難,依靈一天的時間,除了下午休息了兩個時辰外,就在煉化袖箭中度過。
期間,水晶龜和小寶回來過一次,也只是匆匆的送來一些兩百年分的櫻桃,三小膩歪玩樂了一會之後,轉瞬又不見了影蹤。
依靈看著紅紅的櫻桃果子,想著三小的體貼,想著牛師叔的熱忱,不禁有地些平凡的感動,他們,雖然都沒有說什麼多麼動听的話語,但是,所作所為,卻是溫暖人心,輕輕的拿起吃了兩顆,甜甜的,甜到了人的心里。
送了一盤給這幾天來一直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紫蘭,送了一些進去須彌戒指里面,給得小九,小九兒是抱著依靈好一通的哈拉,不想放手,最後,听說,依靈還收了傷,氣憤的在喊。
「我要快一點的等夠進出自由,要出去,要幫姐姐打架,就是打架,以後,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哪能由著別人來欺負我們」
依靈大汗,听得人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這小九妹妹也真是對自己很好咧。估計以後,也是個不肯吃一點虧的主,告訴她,那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並且,她以後也會自己找回場子來的。
依靈費了好半天的口舌,才勸說得她熄了這份心思,在須彌戒里同小九一起,欣賞了半天的蓮花,蓮花的而清香怡人而清雅,空淨心靈,依靈卻也不敢待太長時間,這也是瞅著紫蘭不在的空檔進來的。
出得空間,晚霞滿天,倦鳥歸巢。
依靈坐院子中,心中翻過幾個念頭,望著院中的花草樹木,地上有一只螞蟻在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在為一只昆蟲的尸體而忙碌著,不知道它有沒有搬到救兵?憑他一個又怎麼才能把那昆蟲拖回巢穴離去?
依靈知道,是自己在逃避,或者說是強行壓制住那份知道自己身世後的茫然與無措,強行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怕自己會軟弱,怕自己會忍不住流淚。分不清是為外祖母、為父母、還是為自己
是夜,當那先生如期而至,換藥的時候,依靈很是安靜,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伏在那膝蓋上,讓自己放松而任性的抱著,現在的依靈,傷口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下點點的傷痕,看樣子,那人是連著一點點的傷痕也不想要她留下,非要那如玉的肌膚恢復如初不可了,認真而霸道的上藥,不說原因,不解釋,只是做的自然,藥上的也自然。
包扎完畢,依靈不說話,不看人,不抬頭,只是用小手緊緊的抱住這觸手可及的暖暖的腰身,用以平復自己那滿月復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心事,告訴自己,借這一懷抱的溫暖,借這別人的棲息地,讓自己放肆了一把,身子向那懷里挪了挪,腦袋在那胸前用力的蹭了蹭,以期感受這人的存在。
那人輕輕地揉了揉懷中的小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任她噌,知道這小丫頭從來不是個感性的人,那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表現過她的依賴,一直以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堅強,什麼都獨自忍受,像今天這樣明顯的情緒化和依賴,這情形尚屬首例,看來,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這樣想著,眼神微閃,最近,只有那牛回來,看樣子,得找個時間,好好的教教了。
是夜,相擁而眠的兩人,抱著別樣的心思,卻又出奇的和諧,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迷醉了月色,朦朧了人,也溫暖了誰誰誰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