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鯉傾心 蒼平人界 第二百七十五章正邪之戰(十八)

作者 ︰ 雨婀娜

‘喀嚓’一聲輕響,一下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聲源處,正是那金色光牆正中央,赫然出現一條細細的裂縫來,裂縫之後正是那縮小了一圈的青雷箭;眼看著那光陣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眾人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傲坤見此心中一痛,立馬拿出另一把漆黑的劍來,看模樣威壓不小卻不及先前的魔劍;他再手一掐訣,只見那勉力支持的光陣頓時靈光大顯,也開始漸漸的變小起來。大概是能量集中的緣故,縮回原樣的金色鱗片反倒看不到裂縫的痕跡,而且還穩穩的將雷箭攔在了身前。

不過傲坤顯然不打算再讓鱗片做抵抗,他將手中的長劍一拋,朝雷箭迎了上去,趁著空隙將鱗片收回了手中;看到鱗片中央小小的一個坑點,他的臉上禁不住一陣心疼起來。在黑色長劍的利刃下,青雷箭最終也化為了碎片消失;然而收回長劍的傲坤也發現,這把他認為不錯的長劍上竟然出現了幾個豁口,看樣子撐不住再一次的雷箭。

可此時那雷獸已經再次吐出了雷箭了,這回沒有了鱗片的抵擋,不知這長劍能不能撼動雷箭呢?傲坤沒有把握,卻不得不將長劍托向那雷箭;長劍化為了一條黑色長蛇,一口將飛來的雷箭吞了下去,然而只是一瞬間,便見那條長蛇黑光一閃,整個身子越漲越大,似乎有要爆裂的跡象。

做為長劍的主人,傲坤自己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眼神一閃便見他如割肉般心疼的一掐訣,便見那脹如氣球般的黑色長蛇,終于發出猛烈的爆破聲,轉眼便化為了飛灰;那道雷箭似乎也跟著一起消散了,再沒有出現。傲坤心中驚了驚,暗暗打算起來。

對面的雷獸看起來似乎毫無疲意,此時若是再有那厲害的雷箭出現,他又該如何?手中能抵得過剛才那把長劍的法寶似乎並不多,然而傲坤心中那些法寶卻並無多少信心,只想著喚夜之前說的那句話,若是不將雷獸消滅,那麼這樣的雷箭將會源源不斷被雷獸噴出,那他得準備多少法寶呢?

法寶是有限的,除非靠他自己,現在他有的手段便是那噬靈魔功了可是所有人都道他這噬靈魔功如何厲害,卻不知道噬靈魔功也不是輕易能摧發的,一旦吸收的靈力超過一定的量,便會引起極其可怕的後果——天雷劫。這也是傲坤心中對喚夜魔君一直心生提防的最初原因。

當魔龍真身因為三分元神魔功而徹底練成之後,噬靈魔功便成了一個引發雷劫的導火索;當初喚夜這樣告訴他,在吞噬到一定量的靈力之時,便可能引發人界的天雷劫是天雷劫而非魔雷劫,天雷劫是滅魔而來,魔雷劫卻是煆魔體,這里面差別十分的大,所以自從魔龍真身修成後,傲坤一直十分小心的克制自己,盡量不吞噬過多靈力。至于那魔雷劫,在他利用明磊的紫電一次又一次砸開界壁感應真魔界時,也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魔界的飛升比靈界的飛升難上不少,而且幾乎平時沒有人成功;他經過多年布置,也才隱隱感覺他的魔劫即將到來,所以他才將眾人引到這陣中,希望困上一兩日,待魔雷降下時能用陣法將魔雷的威力分流。可是如今的變化已經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此時的他若是再用那噬靈魔功不小心引來了天雷,只怕很可能陷入到天雷與魔雷的夾擊之下,到時候他就是沒傷也沒有多少生機。

「喚夜,此時的我已經受了傷,修為也已經從圓滿境界往下跌了一級,那魔雷是否會因此而消失?」傲坤最終還是沒忍住對喚夜問問題,對于那遙遠的真魔界,他所知道的太少了。當初如果不是喚夜的鼓動,他哪里會知道魔界眾多的事情,更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了。雖然如今他並不後悔,但是終有些惆悵的。

似乎知道傲坤那點小心思,喚夜毫不留情的笑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興奮,「呵呵,傲坤啊傲坤,此刻的你以為自己還有退路嗎?魔劫不同天雷劫,只要預備降下便不會再改變,即使那受劫者修為狂跌;當然如果受劫者死亡的話,魔劫倒是不會降下。可是你舍得死嗎?」。

傲坤大怒,「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那三分之一的元神?沒了那元神我根本渡不過魔劫,你自然也回不到真魔界,這樣做到底對你做有什麼好處?我們齊心協力一起去魔界不好嗎?我願以靈魂起誓,只要你此時相助,我以後到了魔界絕不會害你,也絕不會不管你,如何?」

喚夜的笑聲低了下來,「哼,我壓根就沒打算再回魔界,你別忘了,我當初可是費盡心機從魔界進入的靈界,此時我為何還要再入那鬼地方?萬古不變的黑霧與陰沉,所有人都會在你背後算計與背叛,面對永無止盡的斗爭我寧願呆在三千人界漂流至少這里風景獨好,還好許多的傻瓜讓我輕松的騙……傲坤,你還沒考慮清楚嗎?」。

傲坤此時真正的惱了,不想今日之事竟成了自己的一個殺劫;除非他死,否則那場魔劫仍會降下,那麼就算他將季雲這女娃解決掉了,也極可能死于魔雷劫下這不是必死之局嗎?難道老天爺真的一點生機也不給?

想到數百年來他做的一切,想到自己曾經憧憬的未來,想到他的兒子傲冰,想到曾經被迫離開的妻女,想到那被驅遂時渡過的一個又一個黑暗無助的夜;心中那些悲傷此時統統跑了出來,似乎迫不及待的向他證明著那過去的弱小。可是如今他能怎麼辦呢?似乎所有的一切信念都在腦海中崩蹋了,他無處可逃。

傲坤呆了,這一刻強大的魔大坤王也陷入了無望中,卻不知那雷獸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已經張口又是一道青雷沖著傲坤而去;這一刻許多人都看到了,卻都各自保持著絕對的安靜,有誰會在這樣的時機里去提醒他們的死敵呢?至于那些噬靈殿之人,沒有一個認為他們強大的王上會在此刻發呆,在他們心目中王上一直是最強大的。

眼看著青雷距傲坤越來越近,其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許多人的心里隱隱有了要歡叫的想法;然而卻是這短短的一眨眼,半空中這局勢又有了新變化。只見仍是呆呆的坤王面前,那塊早被收回去的金色鱗片竟是再度出現,化成了人形大小的護盾,穩穩的迎上了那道青雷。

金光爆閃,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這道金色光陣,不再是先前那種情況,竟是有那炫目的金光出現,金光下青雷竟是根本無法穿越光陣的樣子,正在進行著勢弱的角力;明明先前同樣的青雷,這光陣是沒有擋住的,為何此時像是升級了一樣呢?還有坤王這呆呆的樣子是在裝模作樣嗎?有這樣的必要嗎?

青雷遲遲沒有進展,便見那雷獸雙眼靈光一閃,嘴里再次吐出一道青雷來,這次這道雷模樣是錐形,且威壓比雷箭又要強上不少,雷錐內還帶著隱隱的血腥氣,仿佛是一道催命雷。雷錐的速度極快,剎那便來到這金光爆閃的鱗片前,竟像是吞噬般將先前那只雷箭納入了其錐內。

合二為一的雷錐實力大增青光大增,隱隱有將金光壓下的勢頭,便見光陣金光頻頻閃現,那熟悉的‘喀嚓’聲再次響起了陣壁裂了,這次裂的速度很快,幾息間光陣便幾近崩潰。大概是敖坤命不當絕,一直發呆的他此時竟是清醒了過來,看向自己眼前的情況讓他一陣大驚。

幾乎是本能的他將手伸向了向前的陣壁,下一秒他手上一陣靈光閃過,便見另一道微藍色的水幕代替了先前的金色光陣,在水幕下的雷錐竟有些難以向前的樣子。

傲坤手中拿中恢復原樣的鱗片,竟是看到那鱗片上出現無數的裂縫來,他的手一踫便只到幾聲脆響,鱗片四分五裂了「不不要不要碎,不可能」竟顧不得底下人看著,水幕這邊的傲坤拿著手中的碎鱗片大聲叫了起來。

鱗片碎了真的碎了這一刻傲坤只覺得自己心底突地躥上一陣陣的冷意來,不知是害怕還是絕望;他把這塊鱗片留在身邊珍愛了數百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鱗片會因為自己而碎,這不是太諷刺了嗎?當年他與夫人分別之下,夫人贈他這塊金鱗,以慰他懷。如今金鱗碎了,他還有何面目去見夫人呢?

數百年,數百年的情懷一朝被毀,傲坤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平靜下來;魔雷又如何?死亡又如何?若不能報這碎鱗之仇,他死不瞑目這一刻,拋下一切顧忌的傲坤只覺得天下之大,再無他容身之處,唯有一拼而已。卻從未想過一個問題,這塊金鱗是如何自己出現在他向前的呢?金鱗沒有多少靈性,是斷不可能自動護主的。

這一點季雲有一絲懷疑,不過因為那瞬間很短,她沒有來得及發現到底是誰在暗中相助傲坤,不過心里卻隱隱有了防備感。若是噬靈宗之人,斷不會暗中相助,直接喚出即可;這人想來是她們陣營之中的,到底會是誰呢?

「金綾困陣起」傲坤冰冷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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