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丈外,火紅色的巨殿映入眼簾,古樸雄偉,莊嚴大氣。終于來到巨殿外的秦恆,眼楮早已被眼前的巨殿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向巨殿走去。只見他剛走出幾步,身子便觸到一層淡紅色的透明薄膜,然後秦恆的身子便被遠遠的彈開,退回了先前所站的位置。
「禁制!我真是太大意了,這可是四大靈殿之一,哪里那麼容易進!」秦恆懊惱的說道,手卻迅速一拍腰間的一個錦囊,一支翠綠色的玉笛出現在他的手中,接著他回過頭對季雲說,「我現在要試著破開這個禁制,為免你誤傷,你先避開些!」季去一听,趕緊點點頭向旁邊退開了些。
凝神屏氣的秦恆將玉笛放到嘴邊,瞬間便有一陣清幽的笛聲自自玉笛傳來,听此樂聲,讓人有種舒緩的感覺,不自覺的沉入其中。季雲看著那玉笛,只見那笛聲中也隱有字符流出,糾結在一起像是一股巨浪,朝著先前那禁制光幕狠狠撞擊而去;淡紅色的光幕開始輕輕顫動,似乎將會破裂,然而只一瞬間,光膜顏色卻忽然加深也不再顫動。季雲猜這是禁制力量自行增強了。秦恆見此情況,樂聲一變,低沉而悠長的音調緩緩流泄開來,仿佛能將人心中最深沉的疲憊都喚出來。季去听著听著眼皮都要掉下去了,不過她知道這是秦恆加強了破禁力度,于是努力盯著那樂聲中更多的字符,它們繚繞在一起,越來越密實,然後如同一團泥一般拱動,最後化為了一枚巨大的錐子,往光幕砸去;深紅色的光幕幾乎瞬間變為黑紅色,並且劇烈閃爍,終于還是不敵音錐的銳利,破碎開來。眼前一閃,弄不清狀況的季雲已被秦恆拉著從破碎的光幕沖進了陣內,季雲回頭一看,果然光幕已經開始迅速彌合,一個呼吸不到就已經恢復如初,仿佛從未破碎過。
秦恆一進陣便迅速坐下來打坐,季雲心想他應該是在恢復法力吧!剛剛所用的玉笛破禁頗為神妙,但是靈力耗損應當不小。光幕內並沒有人影,無聊的季雲轉過身打量起這巨殿來。眼前的巨殿一片火紅,正中的巨門緊閉,門上畫著無數火焰獸張嘴咆哮,仔細一看,似乎每張獸嘴里都隱有火光溢出,朝著正中兩個火紅巨環游走,這些建築所需的材料也應該是比較珍貴的火屬性材料,巨門之上是一塊大匾,「南靈殿」三個金字光華流轉,讓人心生敬畏。
看了一會,季雲還是走到秦恆面前坐了下來,看著秦恆因法力消耗而略顯蒼白的臉,額上的汗珠,抿起的嘴唇,似乎他還是個大帥哥呢!秦恆身側放著那只玉笛,季雲想起剛剛那陣樂聲,于是好奇的拿起玉笛觀察起來。青翠的玉色,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尾部有顆小紅珠子的吊墜,看起來很可愛。季雲細細的摩挲這顆紅色的珠子,卻發現心里卻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仿佛這顆珠子正在歡欣的顫動,不知道為什麼,季雲也跟著笑了!
正當此時,先前被秦恆破開的光幕竟然再一次碎開,兩個身影急速沖了進來,光幕也快速彌合恢復。季雲扭頭看去,原來是一個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與陸冠之相差不多的男子,兩人臉上頗有狼狽,年少的那個發髻都有些散亂。
這兩個人顯然也看到了季雲和秦恆打坐的背影。中年男子略拱了拱手,準備離開,年少的男子卻突然叫了起來「師叔,她手里的是師弟的玉笛!」男子走近季雲,又發現了打坐的秦恆。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不由朝季雲瞪來「是不是你將師弟傷成這樣?還搶了師弟的法器?」說完手已經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眼看就要出手。
「李源,切匆沖動,先讓我瞧瞧。」說完手往秦恆肩膀一搭,此刻秦恆的眼楮唰的就打開了,中年男子見此,將手也拿開了。
「衛師叔,源師兄,你們怎麼在這?」秦恆看見這兩人也顯得很驚訝。
「師弟,你的傷是這女子打的嗎?那玉笛是她搶了你的嗎?。」這名叫李源的男子立馬問道,好像他不快點問季雲就會逃走似的。
「不是不是,這位季雲姑娘只是別的門派的,因為她與長輩分散了,我們才一起結伴到這靈殿來的。我剛剛破陣的時候法力消耗巨甚,所以剛剛只是調息一下!」秦恆沒有提季雲說的碧波門,好像並不想讓他們知道,季雲暗自揣測,會不會是兩派本身不合呢,一個修水,一個修火,難道會因為這個所以水火不容嗎?
那位衛師叔笑著點了點頭,倒是那個李源听了秦恆的話,臉龐騰的就一片火紅。囁囁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了同門的師叔和師兄一同闖殿,秦恆似乎松了一口氣,各自開始坐下調息。季雲只跟秦恆熟,自然坐到了他的身邊。看了眼玉笛上的吊墜,她掏出一個玉盒,正是裝藍炎靈芝的盒子。「秦恆,我能跟你商量一個事嗎?。」
秦恆睜開眼,看了眼玉笛和季雲手里的木盒,說道「你說吧!」
「我很喜歡你這笛子上的玉墜,你能不能讓給我,我用這盒子里的靈草跟你換!好嗎?。」可以看出那只笛子是個很不錯的法寶,使用者能力越大威力也會越大,不過自已喜歡的是那粒珠子,應該不算是奪人所愛吧?
「你如果真的喜歡就送你好了,不用拿靈草來換。」秦恆還以為季雲喜歡的是那根笛子,沒想到她喜歡的卻是那吊墜!那粒珠子是當初得了玉笛後,偶然在坊市看到了,當時覺到跟自己的笛子很搭,所以買了下來,並沒有花很高的代價。
「你不怕這珠子是件驚天的寶貝,拿走了你會吃虧嗎?。」看他這麼說,季雲不禁想要嚇嚇他,而且她隱隱覺得珠子對自己很重要。
「珠子在我這,只會是吊墜,如果在你那能發揮更大的威力,那是你和這珠子的緣法。怎麼算吃虧呢?」秦恆倒是很想得開。
「這盒子里的靈草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麼作用,給你的話才有用,你一定得收下,將來這粒珠子真要成了法寶,那你心里也好受些!也算我答謝你一路照顧我的好意。」季雲把盒子往他懷里一丟,馬上將那珠子從笛子上取了下來,將笛子也還了。再次摩挲這粒珠子,先前歡欣的感覺再次出現,季雲愈加高興起來。眼角掃到秦恆正打算打開盒子,季雲忙按住盒子道「秦恆,你也曉得我法力疏淺,采不到什麼好靈草,你等到我們分別後再看靈草行嗎?現在看我會不好意思的!」要是現在打開盒子,只怕他會懷疑自己這靈芝的來路,自已又不能解釋,只能用這緩兵之計啊。
秦恆愣了愣,想著這幾天季雲的確沒怎麼去收集靈草,只去摘野果采野菇,說不定這盒子里的是她采的野果子也說不定,就笑著將玉盒收進了儲物囊。然後接著調息。一時間空地上顯得特別安靜起來。
調息的時候並沒多久,那位衛師叔就站起身來,往殿門掠去。只見他剛踏入大門數十米距離內,大門上的雙環各自噴出一個紅色光球,兩個光球迅速溶為一個,瞬移般往衛師叔身上一撲,衛師叔就不見了蹤影!這詭異的情形,秦恆和李源也看到了,心里明白這是入殿的禁制,只是等了幾盞茶的功夫並不見什麼反應,心急的李源也沖了進去,消失在了紅光中。
秦恆回頭瞧了瞧季雲,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秦恆,你快去吧,我看這個陣法有些門道,說不定是每個人都有需要去破的陣。我主修水屬性的功法,進去了也沒什麼用,我就在這等你好了。」季雲知道秦恆一定是顧慮自己,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能連累他。
秦恆深深的看了季雲一眼,「我既然到了這里,是一定要進去的。不過我會盡量早點出來,你呆在這里等我,我會送你去北靈殿的。」
季雲對他笑了笑,秦恆轉身消失在了光球下。
「我會在這里等你,不是因為要你送我去北靈殿,我想跟你一起離開這密境……」季雲喃喃道。
光幕下,季雲一個坐在殿前。秦恆消失三個時辰了,巨門沒有任何反應。那位衛師叔已是金丹期的修士,怎麼進去這麼久都沒有成功嗎?那秦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呢?若是自已現在心里想馬上到他身邊,不知道還有沒有作用。季雲試了試,自己還在原地。看來不行,不如進去找吧!秦恆修為並不高,可是他仍舊選擇進去,這是不放棄不畏懼,鼻子也應該不放棄不畏懼。季雲掏出一個野果,咬一口,往巨門走去。
走到秦恆消失的地方,預料中的光球並沒有出現,季雲又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好像進到一片紅霧中。如果剛剛外面有人看到的話,會看到季雲在沒有紅色光球出現的情況下一下子就消失了。
季雲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這濃霧並沒有任何的異動,只是讓視線非常不清晰。秦恆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有光球籠罩,然後就消失了;而自己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光球出現,也一下子進到這紅霧中來,並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看來自己這具身體又發揮了某些作用,雖然不能瞬移,但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模索中向前挪了一段距離,忽然指尖觸到一抹柔軟的布料,季雲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是秦恆!
秦恆此刻緊閉著雙眼,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渾身僵硬。看來意識並不清醒,不然她的手都踫到他了,他肯定能醒過來。季雲拽了拽他,紋絲不動。想了想,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李源,也僵硬的站在那里。看來衛師叔應該在最前方,也可能已經闖了過去。看來這陣是針對個人的。該怎麼辦啊?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一個聲音出現在了四周。我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
「使者大人!」周圍的紅霧突然一陣翻滾,一位緋衣男子從紅霧中緩緩走了出來。季雲瞪大了眼,心想難道叫的是我?
「使者大人想讓這兩位修士早點過陣嗎?。」男子笑吟吟的問。
季雲點了點頭,我是想他們早點過陣,既然這男子認錯了人,自己也不必浪費行使權力的機會吧!季雲巴巴的望著他,希望他能解決。
「使者見諒,在下只負責此陣的開啟,一切只能靠陣中人。」男子拱了拱手。「當然使者您的靈體除外;整個密境皆由祖龍神而生,此中一切靈物靈獸,陣法禁制也全部自聖骨衍化,此陣當然也只有您能改變。」男子說完,面目開始模糊,只一息,便化為周圍的紅霧消散。
這男子的話,讓季雲的心里翻騰不已,自從掉入光影過後,自己的變化一直讓她很費解。她突然有了人形,但是體內卻沒有任何經脈靈力的存在,不是妖也不是人,而且還能瞬移采靈芝,或許她現在真的是一具靈體;還有她進入此陣以後,並沒有遇到任何變化。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口中的使者?自已從那片虛無中而來,莫非那虛無里有更強大的存在?這個念頭讓季雲忍不住想冒冷汗。
一時之間季雲腦袋里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出更多的答案,她只能想想看如何讓他們過此陣。她身上沒有任何兵器啊,只有個百寶囊,可里面也就幾個野果子。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