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媚,多年不見不知你還認不認得我?」季雲上前一步,盯著玉媚問道。先前還明媚的笑臉已經沉了下來,一雙眸子看著前方綠衣宮裝女子,恨不得將她抓到近前來狠狠質問一番。
玉媚收了之前的怒色,玉手輕掩小嘴,脆笑聲咯咯傳來,讓她婀娜的身姿更添一股媚色;「喲,這不是婉柔的女兒季雲嗎?雖然真是多年不見,可我又怎麼敢忘記呢?想不到婉柔的眼光真不錯,收個干女兒還是個小美人兒,瞧這小臉小身段,可比多年前滋潤不少了啊」
「比起玉媚你,我這些變化又算得了什麼?當初毀了靈脈,帶走了巨林峰的鳳尾鈴蘭花和大部分實力,玉媚你如今可過得真輕松呢?不知玉媚你如今在深夜里,會不會偶爾想起那些被你連累,被狂暴靈氣害死的靈物們來呢?還有被你拋棄的巨林峰子民、烏殿的那些弟子,他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呢」
若是論起玉媚的罪行,季雲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用世間最惡毒的話來詛咒玉媚;尤其是玉媚還毀了她的家,擄了她的父親可為什麼玉媚在看到她的時候,玉媚都不曾有一絲心虛呢?她便如此囂張自信嗎?
看到季雲怒火的臉,玉媚臉上的笑更加猖狂;「嘖嘖,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玻璃心的人兒不過這可不是明磊的作風啊當初他可是跟我說‘勝者為王敗者寇’,既然那些人實力不如我,自然就得听我使喚我是妖族,從來學不來那些假慈悲」玉媚說著,一雙大眼看著季雲,眸子時露出來的是不在乎和鄙夷。
季雲可以理解玉媚的不在乎是針對那些實力低的弟子,但是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的眼神里會有鄙夷;又有什麼資格鄙夷「玉媚,你滿心滿眼的是不服氣,到底在不服氣什麼?」
「哼乳臭未干的臭丫頭,你除了指責我凶狠,卻不知道我在密境幾百年,還不是照樣的呆在婉柔那賤人之下嗎?人人都稱她為領主,還不就是因為她的修為比我高一點嗎?你以為你那娘親坐到這個位子上,就沒有傷害過一個人嗎?。」玉媚多年來被婉柔壓制,又被她奪去所愛,心里早已怨恨不已,心里的話也憋不住了。
「至少我娘親不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做那些傷害別人的事。」婉柔娘親做為靈華島之主,曾經自然是與人爭斗過;當然也不可能沒有傷過別人,但是這種修士之間的爭斗卻跟玉媚所作所為不同;因為靈脈受損影響最大的是那些普通的靈物和低階的修士,玉媚是在傷害弱小。
玉媚知道季雲話里的意思,雖然她不認同,但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只冷笑連連;季雲本有太多的質問,但是此刻雙方對峙,氣氛凝重,她也不好再多說。她退到敖音身邊站立,臉上是一片冰冷。
「季雲你別擔心,這些人必定好過不了多久了等一下就由我來幫你對付這女人好了」敖音在一旁說道。
季雲偏過頭看著敖音認真的臉,疑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好過不了?對了,玉媚進階開竅期已經多年,神通手段多不勝數,你不要好強啊」雖然不知道玉媚為什麼修為被壓在了中期的樣子,但季雲可絲毫不敢輕視。
「今天便是他們的末日,也是噬靈宗的末日我們布置這麼多年,今天終于要完成了」說到這麼久以來的計劃,敖音一臉的期待。
噬靈宗的末日?莫非今日龍族打算將噬靈宗斬草除根嗎?可是對面的人數雖然不少,但絕不是噬靈宗全部的實力,可以想像噬靈宗內還有不少高階修士;龍族要如何來做呢?
敖音突然看了過來,發現季雲一臉的疑惑後,又恢復了先前平靜的神色;不過人卻稍稍對著季雲偏了過來,「你不是曾跟父王建議與人界聯合嗎?父王真的讓人去做了;如今便是人族的昆侖派帶著修士圍剿噬靈宗呢?不過噬靈宗卻也勢大,同時派了四路人馬到四海龍宮,果然是被玉媚她們吵煩了。」
敖音嘴唇未動,顯然是傳音之術;不過季雲卻發現龍王的眼神都飄了過來;看來敖音的這點小動靜沒有瞞過龍王。不過龍王也沒有多說什麼,應該是不介意敖音的透露。季雲沒想到龍王果真讓人去聯合了人族門派,更沒想到人界的修士竟然真的同意了人族與妖族竟然也能聯合嗎?
「敖音,你知道玉媚的修為為什麼會在中期嗎?本來她已經是後期將近圓滿的修為的」季雲不確定敖音知不知道那個秘密,于是試探的問道。
敖音點了點頭,道︰「父王已經告訴我了。不過那坤王也是厲害,竟然想出了法子延緩她們昏迷的時間,不過終究不能完全根治。烏殿的那群人可是噬靈宗的主力,若是沒了他們,坤王的噬靈宗也就廢了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出,四路人馬相逼,不就是逼龍族拿出解藥來嗎?玉媚這女人也因為坤王的法子所以修為被壓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我都嚇一跳,還以為玉媚已經解決了那件事。如果你真遇上玉媚那女人,記得一定將她留給我,我跟她之間可有大筆的債需要算。」季雲氣呼呼的說道。
敖音見了季雲的表情後更加疑惑了,「季雲,你和那女人之間還有別的過節嗎?為何這樣念念不忘要親自跟她算帳?」
過節?她們之間可還是過節兩個字能說得清楚的「這女人害得我娘親重傷不醒,又擄走了我爹爹,實在是可恨。無論如何我都得和她算算帳才行。」也許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沒法子說,可是對于敖音,她覺得可以說出原因。
「原來是這樣」敖音一嘆,皺起眉看著玉媚,心里沉思起來。兩人在私底下這一說話,龍王這邊已經和玉媚言語不和起來。龍王本來平靜的臉上已經暗紫一片,想來是玉媚和那黑袍男子又說了誅心的話,讓龍王憋氣不已。
「可恨眾龍宮將士,魔孽已經欺上門來,大家給我狠狠的將他們打回去」一向鎮定的龍王氣得手指著玉媚喝罵起來。後方的敖音面色陰沉,倒是季雲驚奇起來。
龍宮將士們齊聲一喝,噬靈宗一方人馬也將一一掏出法寶來;敖音最是急切,直接朝著玉媚沖了過去。敖音這一帶頭,徹底將這場被季雲的推遲的斗法激發了。一時間東海上空靈光頻閃,五顏六色好不鮮艷。
季雲一嘆,這上百名修士在這斗法,只怕東海上已經鬧翻了天。那些住在海邊的凡人,只怕又要遭難了她看了看對面,朝著視線里那抹藍色沖過去。玉芳,當初出賣了她和華玲的感情,偷走陣法圖還擾亂了禁地的陣法;如今既然見了面,她自然也要跟她打個招呼才行。至于玉媚,她相信敖音會幫她去處理好。
像是知道季雲的選擇一般,玉芳睜著一雙眸子看著季雲越來越接近,連同那揮出的一鞭也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那一刻季雲有一瞬間的猶豫。從前與玉芳、玉菲在一起相處的情景都冒了出來,她想,玉芳根本都不躲一下,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呢?如果她一鞭子下去,玉芳甚至可能會受重傷
可當季雲想要收手的時候,又想起禁地開啟時的情景來;當時急得團團轉的敖大人,還有華玲和眾人那失望的臉色都從她眼前浮了出來。她曾經說過,絕不會再心軟的,為什麼一看到玉芳,她還是忍不住要為她找原因呢?
季雲終于還是沒有收手,不過眼神中早帶上了一絲不忍;當火紅的鞭梢離玉芳只差三寸之時,一層淡藍水幕突然出現,擋住了泛著火光的鞭梢。水幕那邊的玉芳嘴角勾起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脆聲說道︰「季雲,想不到你還是出手了,我還以為你一定下不了手呢」
季雲心里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想不到玉芳一直在偽裝,在看戲;看的就是自己會不會看在從前的交情上心軟季雲心里是又氣又急,若不是最後她想清楚了,只怕如今玉芳已經在心里笑她了。
「玉芳,我只問你,偷秘圖到底是有苦衷還是你自願的來小龍宮是早已安排好的對不對?」收了鞭子季雲猶不甘心的問道。
雖然玉芳面前的那層水幕仍是存在,不過玉芳那冰冷的諷笑聲仍是傳了過來;「呵呵,剛剛還說你不再心軟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舊疾復發’,也不知對我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呢季雲,看我如今這模樣,你也應該知道,我到底有沒有人強迫啦」
玉芳笑著,只見她手指上帶著的戒指藍光一閃,面前溫和的水幕突然狂暴起來,內中突現三支銳利水箭朝近在眼前的季雲射來。兩人相距不足十米,三支水箭呈品字型襲來,季雲根本來不及反應,若不是額間的朱砂靈玉結界突現,將三支水箭一一攔下,只怕是被這三支水箭所傷。
想不到玉芳趁著季雲分心之下,狠下毒手,竟絲毫不顧兩人從前的情誼;這一動作讓季雲心里徹底涼了下來,也不多說,炎清鞭上已經涅槃火苗爆閃,隱隱的呈現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