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神醫太放蕩 04 疼痛絕望

作者 ︰ 若愛

王府的所有人,都萬分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頭一次發現,四夫人竟然有這一面。雖然還是那麼嬌小,帶著傷甚至還有些虛弱,卻渾身上下散發著懾人的光芒。那種氣勢,縱然是一個身高七尺的男子也無法相比。

已經成婚的人卻心如明鏡,那是母性的光輝,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所散發出來的殺傷力。這殺傷力,足以以一敵十。

無論懂與否,除了那老道外的人都被鎮住了,包括他們一向狂妄冷情的王爺。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慕容汐塵,很耀眼,又很遙遠,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道士眼里閃過陰鷙的光,睜大又眯起的瞳孔讓人不寒而栗,充滿了算計。

很快,小道童就將一干道具準備好了,人也退到一旁。「師父,準備好了!」

那老道士一甩拂塵,搭在左手,右手五指合並立于下顎,閉上眼似乎真的在向上蒼借力。一張被胡須完全遮住的嘴在一動一動,念念有詞。那架勢,倒像是真的有些能耐。

慕容汐塵抱緊懷里的小孩兒,忐忑,卻堅定。她已經不再天真,但願意去相信邪不能勝正,人在做天在看!

慢慢地,一種尖銳而奇怪的聲音在風中響起,那是一種很可怕的聲音,不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而更像是某樣器具發出來的聲音,比如用刀刮某種堅硬的東西。那種尖利而陰冷的聲音,讓人覺得像一把冰刀扎進身體里,忍不住戰栗和恐懼。

慕容汐塵心里的恐懼像一滴墜落湖面的墨珠,開始慢慢地擴散,而後肆虐佔據整個心髒,影響全身。因為她發現,懷里的紫瞳在一點一點地變化,不是像他們這樣受不了那可怕的聲音。而更像是這聲音是一種咒語,專門針對紫瞳的,就像唐僧的緊箍咒,只針對孫悟空。

她用力地將紫瞳的一邊耳朵按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緊緊地捂住他的另一個耳朵。可她還是能感覺到,懷里的紫瞳越來越不安。他的雙手從最初抓著她的胸襟尋求安全感,已經變成用盡力氣在抓她,似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即便風影響了視線,她也不難發現,紫瞳的眼楮開始變化。不,應該說是妖化,就像恐怖片里的貓妖似的!

「王爺,此乃千年貓妖所變。如今他的能力尚未完全被喚醒,一旦喚醒,害人性命是小事,重則危害社稷安危,王爺要慎重啊!」被魔音影響到幾乎要混亂的腦子里響起那老道剛才的話,慕容汐塵瞬間亂了方寸!

「喵——」一聲貓叫的聲音響起時,眾人瞪大的眼楮瞬間瞪到極點,滿是恐懼地死死地瞪著紫瞳,身體下意識地縮成團。隨即,一聲接一聲的貓叫從紫瞳嘴里發出。

慕容汐塵渾身一震,正要低頭去確認。紫瞳的身體突然往上竄,雙手一把抓向她的臉,嘴里發出貓被踩著尾巴不放的那種憤怒、疼痛和絕望的叫喊。

刷兩下,她的臉上清晰的六道血痕,血珠往外滲的時候,所有人的恐懼都到了極點,甚至開始低聲尖叫。而紫瞳像是瘋了一樣在她懷里不停地掙扎,手舉起來就抓,很快慕容汐塵身上能被抓到的地方都受了傷。他甚至像入魔了一樣以雙手抓著慕容汐塵的手臂,身子死命地往外跑,對著眾人露出野獸一般齜牙咧齒的恐怖表情。

慕容汐塵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抱著紫瞳,不讓他離開自己的懷抱。一旦月兌離自己的懷抱,那個道士和司徒旗霖就會殺了他!她得絕望和心疼。絕望是因為紫瞳現在的表情,全都印證了那道士的話——紫瞳是千年貓妖!雖然她知道這肯定是那道士在搞鬼,可別人不這樣認為。而心疼是因為紫瞳顯然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她不知道那道士對紫瞳做了什麼。怎麼辦?她要怎麼辦才能救紫瞳?她的眼中不由得滲出了眼淚。

她拼盡力氣重新將紫瞳的臉按在自己的懷里,不顧紫瞳的雙手在她的背後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試著對他催眠。可是做不到,這環境太糟糕,紫瞳的狀態已經瀕臨崩潰。

慕容汐塵用力地閉上眼,一滴眼淚絕望地滑落眼角!隨即,倏地又睜開!不行,她不能絕望,她不能!混亂的腦子在一瞬間開始清晰,飛快地運轉著!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紫瞳的行為越來越怪異。他的力道已經大得她快要抱不住了,他往貓方向的蛻變恐怕也越來越接近!

手伸進內衣兜里,將剛才放進去的針抽出一支,忍著心痛精準地扎進紫瞳的失魂穴(純屬虛構)。隨著一下抽搐,紫瞳倒在了她的懷里,暈了過去。

隨著紫瞳的臉靜靜地貼在她的頸邊,慕容汐塵突然覺得這風沙席卷都無法阻礙她的視線。

而那道士發現形勢逆轉,又神神秘秘地念叨了一會,發現毫無作用,終于停了下來。

風,漸漸地停下;飛沙,慢慢地落地;天,也變得明亮。

眾人回過神來,看向紫瞳的眼神是恐懼,看向那老道的眼神是希冀和崇拜。

「王爺……真、真的是貓妖!」那依偎在司徒旗霖身邊的女人抱住他的手臂,似乎很恐懼地顫抖著說,然後眾人都在點頭和退縮。

慕容汐塵微微眯起雙眼,冷光閃現。她抱著紫瞳慢慢地靠近那老道士,右手死死地捏著指間的細針。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是她要試一試!「如果慕容汐塵今日不死,他日定當百倍萬倍奉還給你們!」

將全身的力氣凝聚于指尖,瞄準穴位,奮力揮動右臂將針送出。為了挑戰和好玩,她和幾個朋友經常以針做飛鏢以身體的穴位圖為靶子來練習和比賽。穴位是人體最柔軟的地方,只要夠準夠力道就一定能扎進去。

那道士似乎已經察覺她想要做什麼,揮動手里的拂塵來阻擋。

慕容汐塵還來不及惋惜,突然覺得身體內被注入一股很強的力量。她甚至覺得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個人在操控。微微驚詫之中,那針仿佛有了意識,以勢不可擋之姿扎在了她想要的位置。

「啊——」一聲痛急了的悶哼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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