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家主子傷及內髒又毒入骨髓,除了神醫閻羅,天下再無人能救。求小兄弟再通傳一聲,請莫神醫救救我家主子性命。如我家主子得以存性命,他日就是赴湯蹈火上到山下油鍋也要報答救命之恩!求神醫救命,求小兄弟救命!」
「求神醫救命,求小兄弟救命……」
「不是我不肯幫你們,師父肯不肯出手救人,自有他的原則和定奪,別人說什麼也沒用。師父既然說了讓你們回去,也就是不會出手,不管我去通報幾次都沒用。你們還是回去吧,天下之大,總有能人可以救的。若是繼續在這耽誤時辰,可就神仙難救了。」說著走到菜籃子旁坐下,開始摘菜。
「小兄弟!」那人以雙膝為足,跪走到達達的面前。「小兄弟,我等星夜兼程好不容易才趕到這閻羅谷。別說天下無人能有莫神醫的醫術,就是有,我家主子也等不及,更經不起這途中勞頓,還請小兄弟看在我等一片赤誠求醫,我家主子更是個宅心仁厚的好人份上,出手相救。謝謝了!」
達達嘆了一口氣,回道︰「大哥哥,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我師父他說了不救就是真的不救。我去說也沒用,他不會听的,還會將我轟出來。所以,你們還是走吧,走吧。」
「小兄弟,如果等不到神醫出來救人,我們是不會走的。我們就一直在這跪著,直到見到莫神醫——」
「哎哎哎!」達達伸出手,不讓那人再跪得更近。「大哥哥,你別再靠近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如果你真要在這跪到師父出現,那麻煩你到那邊去跪,別妨礙我干活,好嗎?到了時間我沒有做好飯菜,師父可是會生氣的,師父生氣很可怕的。」
指了指那批人跪著的地方,達達挪著凳子往後退,直到背靠在牆上。
那人張嘴還想說什麼,看到達達一副毫不動容的樣子,只得垂下頭。以雙膝為足,重新跪回原來的地方。抬頭,看向慕容汐塵。
「夫人,請——」他話還沒說完,身後一聲嘔吐的聲音,那擔架上的人微微彈起,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主人,主人你怎麼樣……」霎時間,場面一片混亂。殷紅的血,不停地從那人嘴里流下來,襯托著他白皙的皮膚,觸目驚心。那血像是失去了控制,不停地往外流,似乎要流干了才能停歇。
「夫人,夫人救命啊!」那黑衣人急得濕了眼楮,哽咽著聲音給慕容汐塵磕頭。「夫人,救救你,請莫神醫救救我家主子性命,求求你……」
慕容汐塵的心情特別難受,縱然身為一名醫生,她卻沒能像別人說的那樣能夠冷眼看生死。朋友們都說,像她這樣看電視劇都很容易哭的人,真懷疑她是怎麼做醫生的。
她不知道這個性命垂危的人是不是好人,但那畢竟是一條性命,能救便救。「達達,你師父的針能借用嗎?」
認真摘菜的達達抬起頭來,疑惑地問︰「夫人,師父的針在藥箱里,可以用。不過,你要針來干什麼?難不成,你也會醫術?」達達似乎被勾起了興趣,放下膝蓋上的菜籃子跑了過來。
「別問這麼多,你去把針給我拿過來,行嗎?」那個人還在吐血,看樣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不止血,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達達看了她一會,才哦一聲,跑了進去。不一會,把那個插針的包拿了出來,遞給慕容汐塵。
慕容汐塵接過來,看到那些人特別是那個黑衣人眼里,那希冀的光。而她,最怕的就是家屬這種滿含希望的眼光。她也是凡胎,並不能起死回生。如果人沒能救回,她心有所愧。
抬手,往胸口和頸邊各扎了一針,過了一會,那血就慢慢地停止了。
那些人像是看到了希望,驚詫的同時開始跪下來猛呼︰「神醫救命,神醫救命……」
「大家安靜一下!」慕容汐塵不得不讓他們停下來,在莫寂離面前喊她神醫,不是要害死她嗎?「我不是什麼神醫,我只是懂一點點穴位的東西。只有莫神醫,才能救你們的主子。你們……」
她突然語塞,莫寂離已經明說了不救,連達達都沒辦法,她這個被救之人更沒辦法。她沒有給那人把脈查看,這里是閻羅谷,她不能在莫寂離的地盤上動手救人。再說,她有沒有這個能耐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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