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有一點失落。
我猜肯定因為我也是女孩子的緣故,面對薛思思這樣的才女,縱然我是二十一世紀改革開放後的婦女解放產物,可也不得不自愧不如。除了這副空長的好皮囊、殺人如麻的雙手、有點科技皮毛的頭腦以外,我還有什麼?
人家薛思思不一樣,位高權重的老爹,同樣的好皮囊,可人家富有內涵,琴棋書畫針線刺繡,無一不精。真是藝多不壓身,十多年了,健康挺拔得跟水蘿卜有一拼。
我正托著個腦袋在一旁虔誠自卑著,虔誠得胳膊都有點酸了,小不點站直身子,放下畫筆,拿起手邊的一壺酒,緩緩倒在那副畫上。
剛剛畫好的美人圖,一下子暈染開,他很鎮定,我卻慌亂了,也顧不得發冠的重量,雙手握住他拿著酒壺的那條手臂,著急地說著︰「你瘋啦?!這麼好的畫干嘛毀了它呀?!」
「和你學的。」他輕輕笑著,看向案上正在變得錯綜復雜的色彩,朱唇和眼楮擰巴到了一起,一張清秀的臉消失了。
我一愣,心想什麼時候我教過他這個呀?!
哦!我想起來了,可能是那天在薛雲哲面前吧……可我澆的是個大活人呀!我把酒倒滿了他全身他也擰巴不到一起去,這好好的一幅畫……我心疼著,哎,要是沒毀,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再一看他, ,他也心疼著。
但願我倆心疼的不是一碼事。
他拿起那張變得透明的彩色宣紙,團成一個紙團,走出書房,不一會兩手空空地又回來了。
他緩步靠近我,輕輕拉起我的小手,眼楮里沒了苦楚,也沒了希翼,仿佛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什麼也不剩,唯有一個軀殼。
「走吧。」他沙啞地說著,我听得心也跟著一起疼。
「去哪兒啊?」我另一只手想推開他,反倒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回房。」
「你!……我們兩個有契約的!你答應過不踫我的!」我真有些急了,不單單為了自己,也為了憶風,我答應他的不能做不到。換了副身體,這來之不易的第一次,我不希望像上次一樣給了自己不愛的男人。
他無奈地從懷里掏出一方小手絹,塞到我手里。里面有東西,我疑惑地看看他,只听他說︰「我會遵守承諾,但也不能讓你在我府里被下人們看笑話吧?回房吧。」
他松開我的手,轉身背影蕭條地走出書房。
我打開手帕,發現那居然是……兩顆生雞心……
小不點……其實人挺好的……
面對他,我再一次善心大發,追上他的腳步,挽住他的手臂,他一頓,疑惑地回頭看看身後的我。
「念在你對本姑娘這麼體貼備至的份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怎樣?」
「現在?」
「對啊,洞房花燭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