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躲開那東西，鑽出海面正要破口大罵時定楮一瞧，我滴個娘噯，小不點你跟來做什麼喲？！
這孩子真是讓人操心，明明不會水還往海邊跑。我嘆口氣搖搖頭，他離我不過兩米，「女性朋友」的情分不在，左右「性朋友」的交情還在那兒擺著，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況且這要死的還是王府的大當家。
我繞個圈游過去拖住他的頭，拼盡了力氣才把他將將拖回岸，又拼盡了力氣讓他把喝下去的海水吐出來，直到看見他緩緩睜開眼才松了口氣。
他眨巴眨巴眼楮，突然「騰」地一下起身，眉頭緊鎖表情嚴肅地用眼光打量著我，又抬了抬我的手臂捏了捏腿，好一通檢查。冷風吹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稍有溫度的手一頓，似乎才想起我衣衫單薄，正要解下自己的長袍披給我時也才意識到，他那件濕漉漉的長袍披了還不如不披。
「你衣服呢？」他喑啞問道，聲音蒼白無力。
我伸手一指︰「在那邊。」
小不點搖晃著起身，我扶了扶他說︰「我自己去取就行。」
他卻掙月兌開我的手，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我尾隨他走到月兌掉的衣服旁，他一邊用衣服裹著我，一邊用沒什麼神采的聲音對我說︰「你想要懲罰我，沖我來便是。拿自己撒什麼氣？這樣從頭到尾，傷的不全是你自己？」話畢，伸手捋了捋我的濕發，「你忍一忍，我帶你回府。」
他這一番話說得我滿頭霧水，眼珠轉了幾圈才回過味兒來，他這怕是，怕是以為我要自殺吧？
我覆手輕輕拽了拽他︰「我沒怪你的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唔，只是來耍個水。倒是你，你這個時間來這兒做什麼？」
夜雖然暗，他冷峻的面龐依舊能映出個輪廓，那雙俊眼亮得像黑曜石一般。小不點微側過頭，聲音有些抖，卻還是淡淡一言︰「恰巧路過。」
「哦，是麼。」我松開他的手，緊了緊衣領，「那咱們快回去吧，你這衣服，這天氣，都不好久留的。」
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時，心里像被抽成了真空，冬季里的風都能灌進來，冰涼冰涼的，我以為是我這個破裂儀式做得到位。不料突然被他一把掐住小臂，有些吃痛。我皺眉回頭看向他，恰巧也迎上了他瞧向我的深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