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回去工作吧，」王雪曼推開了對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要去見白主任了，他要是問起這件事，我就把你供出來，反正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哼！」「唉……我的仕途算是徹底完蛋咯……」黃天浩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王雪曼的辦公室，他才不在乎領導會懲罰自己呢，正如同王雪曼說的那樣，他現在真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在單位里也不招人待見，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嘛！——分隔線——少頃，王雪曼平定了一下內心的波瀾，畢恭畢敬地敲開了白主任辦公室的門，客氣地說道︰「白主任，我來了。」「坐吧。」白主任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王雪曼忐忑不安地坐在了沙發上，等待著領導的訓話。白主任喝了一口茶水，十分官僚地說道︰「小王同志啊，听說你前不久請長假，是為了跟你們科里的小黃出國旅游，還打著出國考察的旗號弄了一個臨時簽證，有這回事嗎？」「這個……」王雪曼想了想，說，「白主任，我承認我的確在簽證問題上以公謀私了，但我絕對不是為了出國旅游。我父母死得早，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那天我得到了在東瀛國的哥哥病危的消息，想過去看看他，但又擔心普通簽證的速度太慢了，迫不得已才擅自挪用了單位的公章，開了一封介紹信，我……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接受處分。」「怎麼？原來是為了你哥哥，看來你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啊。那好吧，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了，不過你跟你們科的小黃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全單位的人都議論紛紛，說你勾引下屬。你知道，像咱們這種機關單位向來是人多嘴雜，這也直接關系到你今後的前途。」盡管王雪曼剛才一再對黃天浩聲稱要把他供出去，丟車保帥，但面對白主任的時候，這樣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只是低著頭淡淡地說道︰「白主任，我承認我跟小黃的確正在談戀愛，不過我們是真心相愛，並談不上誰勾引誰的問題，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不純的動機，請領導相信我。」「我相信你有什麼用？」白主任有些生氣地說道，「你知道這件事情在單位產生了多麼嚴重的影響嗎？別的我就不說了，人事科的老張，統計科的老李，還有調解辦的老趙，可都向我告了‘御狀’了，這件事情不解決好，他們是不會服氣的。」王雪曼仍舊低著頭淡淡地說道︰「白主任，我知道您也挺為難的，我……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只要不開除我，怎麼處分我都成。」白主任緩緩地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挺著「腐敗肚」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唉，小王啊小王，其實我還是挺器重你的，你是單位里最年輕的中層干部，宣傳科工作成績也一直很不錯，原本我還打算給你配一個副手的，誰知道偏偏出了這件事，嗯……這樣吧，我會派別人接手你的工作，至于你嘛……暫時下調擔任宣傳科副科長，同時行政處分一次，以觀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