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疙瘩小朋友是個乖寶寶,為了能把她娘準備的禮物拿到手,規規矩矩的按了程序走,不得不感慨,基因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它決定一個小屁孩是清貧一生還是愛財如命,這一點,小金寶寶可是緊跟她娘的腳步,走在搶錢的尖端。
下面是小金疙瘩出生的直播現場︰
預產期的最後一天晚上,正是夜深人靜之時,莫惜的手突然緊緊攥住了我的胳膊,由于預產期就在這兩天,我一直淺眠,他這一抓我渾身一個機靈條件反射般的坐了起來。點燃蠟燭,發現他渾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色,只一會兒,額上便冒出細細的汗珠,明顯就是小東西要出來了,趕忙通知駐在府中的御醫。
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撫了撫他的額發,滿眼心疼︰「很疼嗎?要不要咬著我?」
莫惜虛弱一笑,反握住我的手,掌心一片冰涼︰「說什麼呢,我還好,只是太緊張了。」
這幾天心里一直緊張兮兮的爹爹果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莫惜見紅了?這是要生了,戈雅你還在這里干什麼,快出去。」盡管我萬分不願意,還是被爹爹推搡著出了放房門,接到莫惜遞來的讓我放心的眼神,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
須臾,各部門統統就了位,該來的不該來的聚了一大堆,一個雞飛狗跳的夜晚開始了。
「趕緊的,多燒些熱水。」
「參湯呢,趕快端來讓少主夫喝一些,免得到時候沒了力氣。」
「莫惜你別緊張,爹爹在這兒陪著你。」
「御醫夠不夠,管家不然你拿著戈雅的令牌再去宮里請幾個。」
……
白氏和雲氏匆匆忙忙趕來,都只披了一件外衫,在人群里不停招呼著,忙得滿頭大汗。
我和其他人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等著,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了。
如熱鍋上的螞蟻,我手足無措的滿地轉悠,直到母親開口︰「我頭都快被你轉暈了,急什麼,坐下來等吧。」瞄一眼從剛開始就佯裝鎮定,安坐在一旁喝茶的母親,您不急,一杯茶都端了半個時辰了,煙氣兒都沒了也沒見您喝一口。
「金姐,沒事兒的,剛剛我把過脈,少主夫和孩子都會沒事的。」司瑞隱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胡亂的嗯了一聲,一雙眼楮緊貼在房門上,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那金姐,咳,我的意思是,您要不要換個胳膊掐,這邊兒都不過血了。」
尷尬的撤回按在她胳膊上的手,刑滿釋放的司瑞無辜的揉了揉胳膊,看著上面清晰印著的四個手指頭印,抱歉一笑︰「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司瑞靦腆一笑︰「沒,我理解,我轉過來坐,你掐這邊兒吧。」
「……」
好人
將擠在角落里睡著的公子們趕回房間,大晚上的別都著涼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怎麼沒動靜?」我記得戈菡當時叫的慘不忍听的,怎麼到莫惜這兒就沒聲了,一種不好的想法涌上心頭。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再在這里做下去,我怕會瘋掉。
手剛踫到門邊,正巧踫上父親從里面出來,見我沒頭沒腦的往里鑽,又是驚又是惱︰「你進來做什麼,產房哪是女人可以進的,去,別添亂。」
像被趕梁山伯似的攆了出來,我又不忍心離莫惜太遠,只好趴在門上,妄想透過里面窸窸窣窣的動靜判斷情況。
突如其來,啊的一聲,差點兒沒把我的剛給嚇出來,接二連三的叫聲從里面傳來,一聲比一聲慘,聲聲揪著我的心,血淋淋的。
「司瑞,怎麼回事,他怎麼叫的這麼慘?」
「金姐,金姐,都這樣,孩子估計快出來了。」司瑞揉了揉今天遭了大殃的雙臂,盡可能的安慰著面前這個六神無主的女人,金姐這副脆弱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詫異。其實,這些東西,她也只是在書上看過,只限于理論,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她是大夫不是產公。
對啊,戈菡當是也是這樣,深深做了幾下深呼吸,神智恢復清明,撫平司瑞胸前被我抓皺的衣衫,自嘲一笑,我這是怎麼了。要知道在前世,生孩子可是女人的天賦,再不濟,生產的過程我還是清楚的,莫惜目前所面臨的,都是正常的程序,是我太緊張了,一踫到他的事我就變得不像自己。
看到女兒如此慌張的模樣,金孤晴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她自己本身正處于震撼之中,說來慚愧,她雖然有五個孩子,但卻是第一次來到臨盆現場,剛剛莫惜的那一聲叫喊,差點沒讓她把杯子給摔了,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她你知道男人生個孩子會如此痛苦。
我站在門前,听著莫惜越來越虛弱的叫聲,看著一盆盆的清水送入,一盆盆血水運出,心痛如絞,一種無力感充斥全身,我都懷疑比起莫惜自己會更快的暈過去。
不知何時,渾身布滿了汗液,衣服濕淋淋的掛在身上,夜風一吹,冰冷刺骨,內心卻如火焚燒,冰火兩重天,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折磨人的了。
東方漸漸泛白,太陽冉冉升起,稚女敕的嬰兒啼哭聲如雨後初霽般響徹心扉,渾身的力氣在听到這一聲牽絆著我心髒律動的啼哭聲時消失殆盡,癱倒在門前,眼淚毫無征兆的奪眶而出,是喜悅,是感動,亦或是感慨…
朝陽映射在我的臉上,和著清脆的啼哭聲流進內心,那隱藏在最深處的孤寂與不安,在這一瞬間被撫平。我知道,從此,我的生命漸漸與圓滿畫上等號,這一切都源于我最愛的男人和我最寶貝的孩兒。
當爹爹滿心歡喜的將那個嚎啕大哭的小家伙交到我手上的時候,內心卻是異于尋常的平靜,那是一種充斥著和諧和安定的一種重新蛻變的感覺,對,就是安定,來到這個時空已有數個春秋,卻從未有有任何一個時刻如此刻一般,一種莫名的安定充斥著我的心靈,思想,甚至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