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女兒過周歲,至于弄得舉國轟動的,跟只有她生得出女兒似的。」
「呵,人家本來就比較受寵,更何況如今有女兒在身邊,得了機會怎能不好好炫耀一下,我看啊,就是做樣子給我們看的,好給咱們一個下馬威。」
宴席某處,三殿下家其余的男人們齊聚一桌,看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景象,難免心中嫉妒。明明是最晚進來的,怎麼所有的好事兒都被那個男人給佔了,偏偏三殿下寵著,賢君護著,如今又父憑女貴,風光一時。把他們恨的牙癢癢,可偏偏人家本本分分對待幾位哥哥也是禮數周到,根本挑不出刺來,他們只能自個兒生悶氣。要他們說,要不是有金家和金戈雅這一層關系在,他金戈菡那里能爬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人都說三個男人一台戲,那麼五個呢,答案是動物園。雖然很不願承認,但景淵畢竟是將來的一國之君,通過出賣姻緣來穩固實力是自古就傳下來的,她也不能免俗。長久以來倒是把這些三夫四侍給拋在了腦後,別看就這幾張嘴,要是鬧起來也夠人心煩的了。
「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有本事,也生個女兒出來瞧瞧。」
「呦,付弟弟,你何時跟那個男人站統一戰線了,怎麼,那邊那麼熱鬧,你的好弟弟也沒請你過去?」
「你…」
「好了,吵鬧也不看看時候,這里到處都是金家的人,你們是不是也想落得跟楊侍夫一樣的下場。」
不得不說這句還是很有震撼效果的,原本嘀嘀咕咕的桌子上瞬時安靜了下來,男人們個個臉色都不太好。說起楊侍君,就是因為在金家人面前沒管住自己的嘴,不僅自己被趕出了皇宮,就連自家的生意也被金家毀了大半,一個世代經商的大家族就這樣沒落了,不可謂不可怕。呵,他們都明白,這哪里不是對他們的變相警告,透過一個楊侍君來告訴他們,金戈菡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偏偏三殿下還放任這些人胡鬧,縱容之極,不得不令他們擔憂。
其實要說能進得三皇女殿的人背後的勢力都不一般,就拿他們這些人來說,母親也都是在朝中有名望有地位的大臣,比起金家並不遜色多少,從小也都是被寵著護著長大的,那里受過此等憋屈,可他們娘家也曾不止一次告誡他們,不要與金戈菡發生沖突,說他姐姐護犢子護的緊,又是個狠角色,就連三殿下都得讓她三分。其實,對于那個傳說中的人物,他們曾經過幾面,可她每次都是匆匆而過,且睜眼都不瞧別人一眼,傲慢至極、冰冷至極,後來才明白,她的溫柔與感情統統都給與了少數幾人。
哎,罷了,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要怪就怪爹爹沒給他們生一個有本事的姐姐——
前殿里女人們吃著喝著聊著軍國大事,後面想著點子折騰的男人們開始了精心為兩個寶寶準備的抓周。綿軟的毯子鋪在地上給了寶寶們充分活動的空間,只見上面鋪滿了各色各樣的實物,千奇百怪,天南海北,令人咋舌,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雜貨市場。
筆墨紙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這算是正常的,可是目光掃了一圈,這胭脂水粉和還冒著熱氣的雞腿、蹄是怎麼回事?諸如此類的鬼馬實物不勝枚舉。偏偏還有人嫌不夠,韻兒白欣帶頭將身上能卸下來的東西統統丟在了毯子上,就差自己躺上去了。
「嘖,總覺得沒什麼新意?你覺得少些什麼?」白欣托著下巴不得其解的撞了撞身邊人的肩。
素以足智多謀自詡的韻兒公子打眼掃了一圈,最後將不懷好意的目光定格在兩位爹爹身上。
「哎,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走莫惜,我們坐上去,我還就不信了,我這個親爹還比不過這些俗物。」
戈菡小孩子脾性上來,擼擼袖子退了鞋子,拉著莫惜坐在中央,一副雀雀欲試的期待模樣。
莫惜無奈的搖搖頭,小孩子懂什麼,到時候要是女兒真的略過了她們選了蹄,到時候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木已成舟,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反正他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是,寶貝啊,除了燒雞和蹄,哪怕你選了胭脂水粉爹爹還是會一笑而過的。
唯恐天下不亂的韻兒、白欣充當司儀,拍了拍手︰「各就各位,關門,放寶寶。」
「……」「……」「……」
金寶寶和景寶寶穿著小襪蜷著小小的身體坐在墊子上,瞪著大大的眼楮,滿臉好奇的看著身旁各式各樣的東西還有不斷朝她們打眼色的爹爹。
「爹…爹…」
莫惜溫和一笑︰「寶寶乖,這里都是你的,喜歡什麼隨便挑。」看著金氏父女二人溫馨的互動,戈菡一臉期待的看著流著哈喇子的自家女兒。
景燁寶寶抬頭︰「啊」
「……」
你母親親說的不錯,景燁,小傻蛋。
金小蝶貌似听懂了爹爹的話,最先動了起來,身體向前一俯,托著小短腿爬呀爬,爬呀爬,最後將黃燦燦的一錠金子抓在手里,二話不說攥在手里接著爬。
金家公子們興奮了,喊著趕緊讓他們姐姐來瞧瞧,女承母業,多感人他們哪里知道,從金寶寶出來的第一天,她的玩具堆里唯一不變的就是成錠成錠的金元寶,不管是扔著玩兒,滾著玩兒,隨金小蝶高興,將拜金進行到底。
金小蝶爬呀爬,爬呀爬,意外的最後在燒雞面前停了下來,皺著小鼻子嗅了嗅,伸出手指點了點,回頭看了眼角抽搐的爹爹一眼,啪嗒一聲,果斷地將金錠丟在一邊,這可樂了在旁邊等著看笑話的人,自然包括捂著肚子樂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另一個爹爹,她家女兒今兒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