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剛在門前落定,我狀態一如晨起在里面迷迷糊糊的閉目小憩,被突來的搖晃搖的七葷八素,穩了穩險些掉落的官帽,我怒了,老子今天很不爽,一切閑雜人等統統退後三米,與本人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免得誤傷無辜。
「誰……」
話還未說完便被突然涌上來的人群和伸到自己眼前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公雞,著實受了不小的驚嚇,直到府中護衛及時將人群剝離將渾身僵硬的本王從公雞眼前解救出來,我才反應過來。
看著被擋在周圍,兩手慢慢的百姓,隱隱擦到了一些︰「各位,這是作甚?」
「王爺,草民是來替自己女兒向您道謝的,咱們都是窮苦人家,當初咬著牙省吃儉用供自己的孩子讀書,只是為了讓她們多長點兒見識,別像草民一樣什麼都不會。草民萬萬沒想到在有生之年會遇到如此好事,王爺的大恩大德,草民永世難忘啊。」
趕忙上前將老淚縱橫的老人扶起,百姓的大禮我可受不起︰「老人家萬萬不可,這本就是景淵分內之事,最主要的眾位的女兒有真才實學,朝廷需要有志有才之士幫助陛下處理朝政,陛下說過民間不乏有志之士,應該給子民們平等的機會,正所謂,民為貴君為輕,景淵只是謹遵陛下的教導,各位該感謝的應是當今聖上。」
景淵,便宜你了我這是,在給她人做嫁衣?
「王爺,草民都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草民一輩子都不會忘,草民家里沒有什麼好東西,只這些雞蛋,您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王爺,草民這有家養的公雞,炖湯喝很補身……」
「王爺,草民……」
……
面對如此熱情的百姓,我總算體會到了何為盛情難卻,本應該拒絕,因為知道,對于我來說不值一提的東西確是她們家中最為珍貴的,就拿這位老人家胳膊上挎著的滿滿一籃子的雞蛋,不知道贊了多久,很可能就是她們一家老小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費,我又不是那些喪心病狂的貪官,怎能忍心收下;拒絕的話在觸及到她們眼中那抹微薄的期待與自卑中不自覺吞了回去。
微微一笑︰「各位的禮物在下都很喜歡,盛情難卻就收下了,不過,戈雅只會留下一些,剩下的便懇請各位給在下的學生帶回去,她們辛苦備考更需要這些,就當是我這個老師的一點心意。」
「這……」
「眾位不是說這些東西都是送給在下的嗎,那戈雅便是它們的主人,自然有權利對它們做出處理,莫非各位不遠代戈雅送禮,那在下讓下人去做好了。」
听出王爺話中的難過,眾人連連擺手,紛紛表示願為王爺做犬馬之勞︰「王爺,您以後有什麼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咱們就算拼盡全力,上刀山下火海,咱們也會幫您做到。」
微笑點點頭︰我說這位大姐,我這又不是什麼非法組織,又不會制造什麼人肉炸彈,用得著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大姐自是不知道她親愛的王爺心中所想,上刀山下火海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有點兒文化的話了,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意思,但好歹用上了,看王爺的表情好像是用對了,不禁喜不自禁,文化人嗎,她也能做。
一場熱情的感激會就此結束,總之,送禮的滿意,收禮的也滿意。
吩咐管家每樣適量留下些,至于那只與我有著數秒情緣的公雞哥哥就沒辦法了,只能原物奉還。
提步向後院走去,邊搖頭邊嘆氣,哎,人氣太高也是很累人的——
金府後院廚房,一個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的女人拉著一大堆新鮮材料回到院中,一坐在地上,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扯開大嗓門︰「郝二姐,快,出來,幫我把這些東西搬進去,可累死我了。」
听到聲音郝二姐圍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看著堆在車上山一樣的材料堆,一聲驚呼︰「狗兒她娘,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你帶的錢夠嗎?管事看到你又要倒霉了,看看看看,上次你多買了一斤白菜差點兒被開除的事兒這麼快忘了,這次啊,你可闖了更大的禍,可怎麼得了。」
狗兒娘聞言露出兩層白牙呵呵一笑,絲毫不見驚慌︰「她二姐,這你可不知道了,我可是一份錢都沒有多花,這多出來的可都是市場上那些人送的。她們知道我是金府采購的,一見面就不住往車里塞著東西,我擋了左邊攔不住右邊,要是不收她們還跟我瞪眼,威脅說以後都不會做我生意了,給錢也不收,我是真的沒辦法。這不,就這樣回來了,哎呀,我這老腰,看來得去肖老大夫那里拿兩副狗皮膏藥才行。」
瞪著那堆數量駭人的瓜果蔬菜︰「你不會真的沒給錢吧?」
「嗨,哪能啊,我在這金府也這麼多年了,多少也學了些,要是干出這種事豈不是給咱們王爺臉上抹黑。在我的執意要求手里的錢就給她們平分了。嘿,你不知道我今天可是大大光輝了一把,臉上從來沒有這麼有光過,真是月兌了咱們王爺的福,我驕傲啊喂,她二姐,改明兒帶你也去光耀一把,那滋味保證你終身難忘。」
「說定了……」
要說在黎昕最值錢的是什麼?只一個「金」字便可得便所有看得上眼的東西,金這個字如今可成了實打實的金字招牌,凡是跟金家跟和碩賢親王金戈雅有關一切都必會榮耀無限,連著金家的生意也再次創下新高。正是由于這種種的便利,倒置水貨、山寨貨如雨後春隨一般迅速在京都蔓延,漸漸打假活動被搬上台面,若是說自己是金家人,行,先說幾項王爺的興趣愛好與平日里發生的趣事,于是,說書生意也漸漸被帶動起來。
真是一個神奇的產業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