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你今日與戈菡一同去了儲秀宮?」將沒事找事兒著忙東忙西的莫惜拉至腿上,緊緊圈住他的腰,早就看出來他的不對勁兒,從宮里回來後就對我愛答不理的,回到房里也沒有看我一眼,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幾日也沒犯什麼錯兒啊,時間分攤的很均勻,對女兒和他一如既往的關心備至。問題絕不是出自我身上,那麼就只能是宮里了。
「嗯。」莫惜倚在妻主懷里擺弄著手指,不在意的點點頭。
瞧瞧,就是這幅愛答不理的模樣,讓人模不清頭腦。祖宗哎,小的到底哪里做錯了,您得給個明白話,小的就是死也得知道原因不能不明不白的啊。
「怎麼了,還在為戈菡惋惜?」我繼續拋磚引玉,我就不信了,憑咱堪比愛因斯坦的智商還套不出你的話。
莫惜暗自撇嘴,戈菡可比他能看得開多了。其實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氣生的莫名其妙,最應該生氣的應該是戈菡不是麼,為何自己會因為那些所謂的皇帝的男人,戈菡的情敵的幾句肖想的話就回家撒潑,對著無辜的妻主鬧脾氣。第一次察覺到自己濃濃的佔有欲,他的妻主容不得任何人打一丁點兒的主意。
「有何好惋惜的,反正那些人的心思又不在皇上身上。」
無奈的皺了皺鼻子,搞半天原來是吃醋了。宮里傳出的那些話我也曾听說過,其早已見怪不怪一笑而過而已。
嘖,這就生氣了,那可不成,憑他妻主我無的限魅力他這醋還不得吃一輩子。
調皮的湊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哈著氣︰「嗯,好濃的醋味。親愛的,你在吃醋?」
莫惜許是被挪揶的有些害羞,扭過身背對著我也不出聲,只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被他別扭的動作逗得一陣好笑,都已經是過了七年之癢的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是這麼可愛。
「你又听他們亂嚼什麼舌根了,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再者,你妻主的人氣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只能證明你有眼光。我發誓,除了莫惜,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是同性。」
面對妻主的嬉皮笑臉莫惜不動聲色,對于這個女人的哄人手段他早已經敬謝不敏,繼續默不作聲。
嘖,這次怎麼這麼難哄。
「好了,別生氣了,咱們都這麼多年了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嗯。」
莫惜總算有了些反應,扭過頭來盯著妻主似笑非笑的開口︰「是啊,是很多年了,我也已經年老色衰,哪能比得上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公子,來,跟我說說,這次選秀的事不會是你主動向陛下提議的吧?」
陰風陣陣…
背後寒毛一根根立起,我,我這是觸了什麼霉頭,這麼大一盆屎盆子扣下來,還讓不讓我活了。詫異的盯著眼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莫惜,緩緩撫上他的側臉,輕輕摩挲,難不成是帶了人皮面具的另一個人,嘖,沒發現什麼異樣啊。
要麼就是更年期到了,這也不恰當,莫惜才二十多歲,來的哪門子的更年期。最後,腦子里燈泡一亮,恍然大悟,男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三十幾天是不正常的,理解、理解。面對正處于不正常期的莫惜,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哄
「這有說的什麼糊涂話,我怎麼想的你心里還不清楚。」
瞥了一眼滿面和煦的妻主,莫惜一聲冷哼︰「老糊涂了,不清楚。」
我郁悶了,這男人別扭起來能氣死個人,沒辦法,都是我寵的,現在只能自作自受。
看到妻主臉上難得現出的憋屈表情,莫惜禁不住撲哧一笑,心中的郁結煙消雲散,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鬧,他因為妻主都已經背上了狐狸精的罵名,還容不得他發發小脾氣是怎麼的。
呼,這男人。
看到佳人破涕為笑,我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被某個小綿羊給耍了,頓時哭笑不得,真是十年減壽。
夫君,您可得悠著點兒,為妻我年紀大了,經不住如此大的沖擊,說不定哪天就被整成心髒枯竭了。壞心思一起,首先分發起進攻玩起了愛人間必不可少的撓癢癢游戲,然後撓著撓著就撓到床上去了,嘖,這種事難免會擦槍走火,咳,你們懂得。
「妻主,戈菡是不是真如表面上看起來已經釋懷,我真的很擔心。」莫惜窩在妻主懷里,回想起白天戈菡臉上一如既往的笑容,隱隱的擔憂再次掛在臉上。
輕撫著他的背部,這個男人不累麼,怎麼還有空閑關心別人家的事。
輕輕嘆息一聲,對戈菡我又怎能放心,可這種事情是外人幫不了了,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想通,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將所有可能踫到的問題統統納入了考慮,新人進門是首選的問題,相信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改變,要知道,在四個弟弟中戈菡是最沉穩的最堅強的。
只要能想的開,過的去這個坎兒,他以後的日子會過的好得多,況且,他還有景燁。
哎,不想了,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更頭疼的還要面對那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們,要知道,除了自己人,我對其他男人的耐性幾乎為零。若是再遇到像莫染那樣蠻橫自大的男子我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住自己不會上去抽他們兩巴掌。
「妻主,明日進宮帶著蒼去吧。」
正為明天會遇到的情況愁眉苦臉,懷中人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突然冒出這麼句口齒不清的話,低頭看了看像小貓一樣睡得很熟的男人,難不成是在說夢話。
不過,確實是個好主意,就憑蒼那張萬年冰山臉,確實能省去不少麻煩。
在親親夫君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心滿意足的閉上眼楮,沒發現懷中人輕輕上揚的嘴角。
來到長信宮的時候戈菡已經著裝打扮完畢,一身正式的德君裝扮,華麗尊貴,看來是極其重視的,果然不愧是我們金家人,無論身著何種服侍都能駕馭的了。今日是選秀的第一場,會有大半的人被淘汰,與現代後宮劇不同,被淘汰的人並不需再被皇室貴族挑選也無需留在宮中服侍,可直接放還回家,不過即使如此,對這些男子的名聲還是造成了不少的印象,以後嫁人也會遇到不少的阻礙。現在儲秀宮內待選的公子有百名可最後留下來的估計不到十名,為了這十分之一的幾率賭上自己的一聲,未免有些可悲。
「姐,還未吃早飯吧,我讓人備了些,你和燁兒一同用些吧。」
感覺到胃部的嗚咽,點點頭,等會兒還得干活兒,還是吃飽了好。
「你都不覺得別扭的嗎?哪有人將選君之事交由另一個女人的?景淵這廝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看著安坐在一旁翻看著手里名單的戈菡,我疑惑了,連我都覺得荒唐,他怎麼可以如此平靜。
听到姐姐口無遮攔的抱怨戈菡抿嘴一笑,在整個大景敢如此肆無忌憚、辱罵當今聖上的恐怕也就只有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了。
「有什麼好別扭的,我也是第一次辦,有姐姐在身旁踏實多了,開心還來不及呢。」
嘖,好吧,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這廝已經完全站到他家妻主那邊了。
伴隨著一道道精致的糕點上桌,睡得迷迷糊糊的景燁小朋友被宮人抱了進來,燁兒小手揉著惺忪的睡顏,觸及到那張熟悉的面龐,睡意全無,開心的蹦了過去,一個縱身飛撲到姑姑身上撒嬌。每次見到姑姑她都會很開心,她怎麼就這麼喜歡姑姑呢。
「姑姑,你今天來這麼早,是要帶燁兒去挑蠍子玩具嗎?」。掛在姑姑脖子上,燁兒兩只大眼楮眨巴眨巴的放著光。
「燁兒,姑姑和父君今日有事要辦,你乖乖待在宮里不許胡鬧。」听了女兒的話戈菡哭笑不得,燁兒前幾日曾將這一大一小的談話告與他听,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人都是會玩兒的主,若是放任下去還不知道會把這後宮搞成什麼樣。他不信皇上對于她好姐妹與好女兒打得好主意全然不知,照他看來就是陛下放任的結果。這三個人,他勢單力薄怎能招架得住。
得了教訓的燁兒不開心的嘟著嘴巴,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的大靠山,迫于爹爹的yin威只敢小聲的嘀咕︰「姑姑答應過燁兒的…」
點點她俏皮的鼻頭,小家伙,用不著你提醒我也會帶你去︰「燁兒放心,這里姑姑說的算,趕快吃早飯,吃的飽飽的咱們就出發。」
「好耶,姑姑是信守承諾的大好人。」亢奮的燁兒舉起短胳膊歡呼著,抓起桌上的糕點先往姑姑嘴里塞一塊,再將自己的小嘴塞得鼓鼓的。
戈菡坐在一旁看著一大一小,旁若無人的互動很是無奈,這小東西不僅找到了個堅實的靠山,還尋到了個可以陪她胡作非為的軍師。他不禁為以後雞飛狗跳的生活感到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