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被圈禁的四皇女深知罪孽深重,每日潛心禮佛,嘔心撰寫的懺悔錄感人淚下;
據說陰山道陰暗潮濕,外部的水土不服加之內心的自責導致四皇女每日泣血,如此下去恐命不久矣;
據說得知消息的三皇女在殿前為四皇女回京一事冒雨跪求了一整夜;
據說事情演變到最後,所有皇女幾乎全部聚集殿前,只除了太女。
據說經不住眾女的央求,女皇最終妥協一旨聖旨將四皇女的圈禁地址由偏遠的山
移為京都四皇女府。
總之,一切都朝著我預料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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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將手中剝好皮的橘子一瓣一瓣的塞進面前大張的嘴巴里。景淵只著白色內衫,病怏怏的倚在枕頭上,眯著眼嚼著我伺候的蜜橘,一臉的滿足。
「呸…」恭敬地伸出手,任她將籽吐在上面,眼角抽搐,我忍!
「啊…葡萄葡萄。」景淵用嘴將我遞去的橘子頂開,嚷嚷著要吃新進貢來的葡萄,深呼吸,摘了顆最純正的紫色遞去,我忍忍!
「沒眼力的,剝皮去籽…」忍氣吐聲的結果竟是某人連看都不看,直接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丫的,要不要我嚼碎了直接吐給你。
拿起成串的葡萄直接塞進她「嗷嗷待哺」的臭嘴里,丫老子不伺候了。
「嘿,咳咳…你這什麼態度,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景淵吐出嘴里塞的滿滿的大葡萄,不知是嗆得還是氣的,不住的咳嗽,雪白內衫上沾上深深淺淺的紫紅色,煞是亮眼。
「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坐在一邊,將病人專屬的水果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冷眼回道。反正她感冒,也嘗不出味道,白糟蹋了。
「你算狗屁客人,咳咳…因著誰我才變成這樣,你充其量也就一罪人。咳…我都五年沒生過病了,好家伙,這次連著喝了兩天的苦藥水,咳咳…」景淵貌似很火大,努著勁兒抱怨,我真怕她一不小心過去了,為避免未來的一代英主在我手里掛掉,我還是悠著點兒。
「是是是,都是小的的錯,可是三殿下,您這苦肉計演的也忒過了,這麼大的雨,你自殘呢。」
景淵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臉上似乎染上一層紅暈︰「丫誰知到它會下雨,箭在弦上,我能怎麼辦,只能演到底。說起來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白天陽光曬得人都焦了,晚上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點子背,連老天都玩兒我…」
景某人皺著臉,語氣頗為憤懣,我理解,這事兒是挺玄的。不過她好像也沒吃什麼虧,雖說身體質量有些縮水,可光看皇帝賞賜下來的名貴藥材,和成車的補品,也足以一天之內將皇帝的寶貝女兒補成營養過剩,況且︰
「不是還有一群傻帽陪你一起遭罪,她們的待遇跟你相比一個天上,一群地下,知足吧。」
「呵,還真是,她們誰都不願意放棄在母皇面前表現的機會,倒是幫了我們大忙,太女這次倒是被擠兌的佔了下風。」提起那群不明不白的倒霉鬼,景淵倒是笑的滿面紅光,嘴巴嚼的吧唧吧唧響,這種人就喜歡將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悲劇之上。
「侯爺,侯爺…」聊的正酣時,宮人跑來通報說金府來人,此刻正在宮門外等候,好像是家里出了什麼事,讓我趕緊回去。
乍一听到這個消息,我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任景某人在背後又嚎又叫。金府派人進宮尋我,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以往就算家里出了什麼事,母親或是自行解決或是等我回去再行商議,我是真的有些慌了。
等候在宮門外的管家,見到是我三步並兩步的小跑過來︰「小姐,你終于出來了,少主夫在家里突然昏倒了,家主跟一群老友外出游玩聯系不上,我就只好來找您了。」
莫惜…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司瑞不是說他的身體已無大礙,心中一驚。
匆匆跑到太醫院,二話不說拉著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就跑;「哎哎哎,侯爺,慢點兒,總得讓老朽拿了藥箱。」
吳太醫就是當初在軍中一起合力治療偽瘟疫的御醫,兩人也稱的上是忘年交,所以金家的事我一般都交給她來辦,此時正急,便也顧不上什麼尊老之說,不住催促,差點兒把她這條老命晃掉一半。
一下車便拉著心髒剛剛恢復正常頻率的吳御醫一路狂奔。
我到時,房間里已經擠滿了人,除了母親好像都到了,見我氣喘吁吁地進門,紛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搞得我背後直冒汗。
目光轉過躺在床上淚眼汪汪的莫惜和笑的合不攏嘴的爹爹身上,一陣迷茫,怎麼了這是,看樣子不像壞事兒啊?
「怎麼了這是?哭什麼?」坐在床邊,抹掉他掛在眼角的淚,柔聲問道。
莫惜溫柔的注視著我,輕輕捉住我的手緩緩的移至月復部,以一種及期待又欣喜的表情等待著我的反應,旁邊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笑聲。
越發的迷惑,這,什麼情況,扭過頭向站在一邊等著看好戲的家人無聲詢問,結果,沒人搭理我。
「爹爹…」皺著眉只得向最疼我的父親求助。
爹爹與岳父相視一笑,嗔怪的瞪了我一眼︰「都要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像長不大的孩子。」
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扭過頭瞪大眼楮張著嘴看著一臉欣喜的莫惜,在看看手撫著的月復部,再看看笑的合不攏嘴的爹爹。
「哎呀…」懊惱的朝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真笨,這麼明顯的暗示都瞧不出來,像我金戈雅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樂呵呵的傻笑樣惹得眾人一陣哄笑。人逢喜事精神爽,連韻兒和白欣不客氣的打趣听著也是格外順耳。
突然想起什麼,撥開人群將坐在地上擦汗的吳御醫提到床前,叮囑她好好診診,下個藥方,不必計較藥材,什麼珍貴用什麼。
惹得吳御醫直翻白眼︰「藥材不是珍貴的就是好的,要對癥下藥,沒見這麼毛躁的母親,好像只有她家的孩兒才算寶貝。」
我在一邊虛心求教,連連稱是。
莫惜看到我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忍俊不禁,閉上眼楮,手掌輕輕在小月復撫模︰孩子,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