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那這對付兄弟?你把我想得太卑鄙了。」陳二林不高興地瞪了世子一眼,扈王爺世子嘿嘿一笑。派到山上查看的人出發了,不到一時辰,就跑了下來,他一臉驚慌,氣喘吁吁地給陳二林說︰「把山炸穿了,不停地冒煙,我看了,肯定不是火藥。」
誰也不明白他說的是怎麼回事,也不敢上去看,又等了一個時辰,第二撥上去的人,都下來了,不過,這個能好些,沒說出那麼讓人費解的話︰「山上流熱水,燙手,冒熱氣,好大的熱氣。」
茵茵拔腳就跑,她猜想是溫泉。
陳二林和趙承邦他們縱身上來,陳二林順手把茵茵抱起,都走得飛快,就听見扈王爺世子在後面又叫又罵。
「哈哈哈,我們可以順著這泉水,建一圈的莊子,到了冬天,大家都可以過來泡湯了。」陳二林面對熱氣騰騰的溫泉,高興地說道。
「我們好好規劃一下。」茵茵也挺高興。
「別忘了分我一份。」趙承邦趕緊說話,蘇君青白了他一眼︰「大哥能忘記咱們?」
「還有我!」扈王爺世子由兩個護衛架著沖上來,還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就大聲喊道,待他走近,這才問,「你們在分什麼?」
陳二林命人把溫泉上壓上大石,不讓水那麼汩汩冒個不停。幾個人興奮地圍著溫泉,設想怎樣建房子,怎樣把湯泉引進屋里,午飯時,趙承邦派人拿來羊肉雞翅腌菜等物,在湯泉邊上野炊,他們把酒溫在湯泉邊,沒多一會兒就熱了,鄭南侯喝大了,還不停地要給茵茵敬酒,竟然口稱「神仙姐姐」,陳二林差點都出手打他。
幾個人鬧了一下午才散。回家的路上,茵茵悄悄問陳二林︰「皇上有溫泉山莊不?」
「有!就圈在皇宮里面。皇上以前,寵溺那個淑妃,淑妃每年冬天都搬進湯泉那個地方去住。」
茵茵看了陳二林一眼,這些皇家秘事,他怎麼能知道這麼清楚?如果是听人傳言,他也說地太像回事了吧?她忽然想到皇後就是趙承邦的妹妹,心里就什麼都明白了。
「淑妃不知道,泡泉太多,不能生孩子,這不,現在皇後佔了上風,她不能經常泡泉,這才懷了孩子。」
「不會吧?」皇家那些事兒,誰能說清呢?皇後的兒子比妞兒還大,這第二個也懷上了,誰能說不是她的手段?
「千真萬確,那泉水泡了之後,肌膚細白瑩潤,就是不能生孩子。」陳二林一本正經。
「外面人都知道嗎?」。
「怎麼可能?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也是偷听來的。」
「這就好,如果皇家沒有溫泉,你就得把這個獻出去,我還擔心著呢。」茵茵輕松下來,高興地說。
「用不著,先皇還賞給鄭南侯一個,就是離京城有點遠。」
「鄭南侯是不是鄭太妃的佷子?」
「佷孫,嘿嘿,他老老姑女乃女乃有擁立之功。」看茵茵不解,陳二林給他大概講了一下。
鄭太妃的姑姑,就是鄭南侯曾祖的妹妹,是世宗皇上的妃子,世宗帝信奉道教,喜歡服食丹藥,還經常賜給幾個皇子,老鄭太妃很得寵,她生的皇子,服食最多,世宗帝不喜朝政瑣碎之事,朝政都由權臣胡維和打理,這奸賊當時權勢燻天,世宗帝猝然離世,胡維和攛掇老鄭太妃立自己的兒子為帝,老鄭太妃兒子身體極度虛弱,根本不能打理朝政,胡維和希望他能繼續獨霸朝綱。他不敢廢帝自立,是大秦國有幾位忠心耿耿的武將他惹不起。其中一個,就是老鄭太妃的弟弟,鄭南侯的爺爺,胡維和說不定打算將來再算計了鄭南侯的爺爺,就是老鄭南王,如果讓他得逞,這大秦國說不定就改姓了。胡維和的兒子,也是很厲害的大將軍呢。
老鄭太妃能得世宗寵愛,不是依靠狐媚手段,而是她聰明能干,世宗帝依賴于他。她識破胡維和的陰謀,一面假意答應,一邊把這些偷偷報給太子,讓太子悄悄調鄭南侯的爺爺回京護駕。
胡維和被鄭南侯的爺爺軟禁在府里,等他兒子知道消息,發現趙國師已經帶部隊把他圍住了。趙國師當時還非常年輕,朝中大臣誰都沒注意過他的,太子竟然讓他帶著兵符統領幾十萬人馬,任誰也沒想到。
太子答應胡維和的兒子胡飛,如果放棄軍權,可以饒他們父子不死,還允許他們在大秦國周圍選一塊作為封地,他們選了關外,這一去就再沒消息,太子順利登基,就是先皇明宗皇帝。
「老鄭太妃胸襟過人。」還有當母親不為兒子謀劃的。
「老鄭太妃生的那個皇子,當時已是病入膏肓,不然,她大概也放不開吧。新皇登基第一個封賞,不是趙國師,而是他,封他為親王,他當親王才三個多月,就死了,因為他常年病怏怏的,胡維和也不知道他已經沒救了。」
「饒是如此,老鄭太妃睿智明理,也是尋常女子難以企及。」茵茵對老鄭太妃佩服不已。
「我小時候听說,我父親曾救了鄭太妃的弟弟,那是鄭南侯的什麼人?爺爺還是爹爹?」
「鄭南侯的爹。唉,一門英烈,到這輩子卻出了個公子,他搶男霸女,作惡多端,明宗帝一直只是規勸,沒有下狠心懲罰他,他最後竟然光頭化日為搶一個女子,打死了一家人,還羞辱前來救人的鄰居們,在場的人都氣炸了,那個鎮子的人,把他圍住,廝打起來,他差點就被亂棍打死,是你父親帶人騎馬沖進去把他救了出來,皇上為了平息眾怒,削了他的王位,鄭太妃本來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也是為了保這個惡棍一命,發懿旨自降為妃,鄭家一直子嗣不旺,只有這一代,有兩個男孩子。」
茵茵唏噓「有乃姑的風範。」
「她也甚是喜歡泡泉,沒有子嗣。娘見過她,四十多歲去世那年,仍然肌膚如雪,宛若二八芳齡的少女。」陳二林補充道。
「新皇繼位,感念鄭家的恩情,這才把鄭新明的爹,重新封為鄭南侯,不過,他被救回來之後,雙腿就廢了,一直窩在家里,封侯沒幾年就死了,鄭新明不到二十襲了爵,他雖然性子急躁,但還算明白,沒做什麼過頭的事兒。」
「我父親,是個很糊涂的人?」茵茵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沒見人,也和他沒有父女之情,但覺得自己畢竟佔有了這個美麗女子的軀殼。
「嘿嘿,有點。不過,你父親是死在衛國的戰場上,當時你伯伯還為此獲得恩萌,不然,他怎能被提為五品的官員?」
「哼,我爹為劉家立下大功,我爺爺竟然看著我被伯母暗算不聞不問,良心都讓狗吃了。」茵茵憤恨地說。
「你家就出了一個你,是個明白的。」陳二林覺得她的手,又軟又綿,手感很好,他模來捏去,玩的不亦樂乎,茵茵專注于他講的往事,沒有發現。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問陳二林︰「你怎麼對我家的事兒,這麼清楚?」
陳二林吭吭哧哧,回答不出來,他不敢給茵茵說,自己偷偷調查她。見茵茵大眼盯著自己,陳二林忽然想起一個很好的擋箭牌︰「我听你表哥說的,老三很同情你,說你爺爺對你不好,你小時候吃了很多苦。」
「嗯,就是,我家的親戚中,就表哥是個好的。」茵茵心思不在這里,被他混了過去。
「這淑妃,不就是安逸侯的女兒?」茵茵忽然想起,喜陽上次說過,安逸侯世子欺負人,把鋪子里放果子的木盤翻到的事兒。
「嗯!」
「安逸侯的兒子,是不是一個紈褲?」
「他該死。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讓他再也不能張狂。」陳二林忽然發怒,把茵茵的手捏得生疼。
「啊——,手!」陳二林趕緊松開,對著她的手吹氣,「這京城世家,不知怎麼回事,每一茬人都會有紈褲出現,現在就是這安逸侯的兒子,頭號紈褲。」
「他們祖上,也是大功臣?」
「不是,先皇大概因為服食過世宗帝的丹藥,經常渾身劇痛,安逸侯當時還只是三品的文官,他不知從哪弄了一個偏方獻給皇上,竟然使癥狀大為減緩,後來,安逸侯的妹妹進了宮,生下皇子,先皇晚年,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封出來個安逸侯,當時他已沉痾難愈,興許有些糊涂了。」
「淑妃怎能進宮呢?鄭太妃是先皇感恩鄭家,特別給的殊榮,讓她母儀天下的,這淑妃,也是和她姑姑都進宮了的。」
「據說淑妃很美麗,陪女乃女乃進宮看姑姑,遇見了皇上。」
說不定是特別安排的,茵茵心想著,嘴里問︰「皇後不是很美嗎?」。
「嗯,我見過皇後,她很端莊。淑妃,城邦見過,說和你很像。」陳二林對著茵茵的耳朵,低低說道,「很狐媚,男人一見就軟了。」
「胡說,我不——」
「我知道你說你不狐媚,只有我見你才軟,是不是?」陳二林酒勁兒上來,說著說著,就不靠譜了,茵茵扭頭不理他。
陳二林湊過來,「你都不知道,你的大眼那麼一眯,有多勾人,把我的心,一下子就迷住了。老三也不是你覺得的那麼好,他肯定也是被你迷住,才肯對你特別關照,不過,他竟然因為城邦放棄你,真不值得……」
「你胡說什麼?表哥才不是那樣的人,我小時候胖乎乎的,還是個跛子。再說,劉琴和我很像,那時比我漂亮,表哥如果——」
陳二林發出低低的鼾聲,茵茵氣惱地掐了他的臉一下,他竟然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