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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妖怪,怎能變來變去?」妞兒現在的性格,比以前放得開了一點。
「還說呢,我看你就是狐狸精。哎呀,把我迷死了。」廖七咕噥著,在妻子臉上啄了一下,這句話本來是開玩笑的,但他一說出來,就發現的確是這樣,妻子的小眉毛皺起來的憂郁模樣,最讓她心疼了,他在那個樣的妻子面前,從來都是無條件舉手投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那樣不是怕她,是心疼她。」他在心里為自己辯解。
兩人都折騰出了汗,妞兒去清洗,廖七慵懶地躺著,剛才的感覺實在美好,她總是像大婚那天一樣緊致,讓他心滿意足。
廖家家規嚴謹,但也不是鐵板一塊,就因為有公主鎮著,三房的人才個個規規矩矩。不過,妞兒覺得二房一家,有點不招人喜歡。
比如三嫂吧,自己的女兒沒養住,看囡囡的眼光從來都不和善,一副恨人有的模樣。二伯母也讓人不輕松,又想巴結大伯母,又嫉恨大伯母在家高人一頭的威勢。
囡囡四個月之後,開始咿咿啊啊和人打招呼,還擠眉弄眼逗人開心,是越來越好玩,公主伯母自己沒女兒,偏生心里喜歡小姑娘,常常派人接了妞兒母女過去。她倒是不怎麼抱孩子,喜歡讓囡囡在床榻上自己玩。
囡囡不愛哭,一個人在床上也不鬧人,她現在翻身很利索,常常從這頭翻到那頭,被床邊擋住了,就往回翻,有時則趴著,努力抬起頭來,對著周圍的人笑,妞兒這時候就守在孩子身邊,她的小胳膊撐累了,大腦袋一下子就趴到床上,弄不好會磕到鼻子。
「瞧這小臉,就鼻子最像咱們廖家人,那可不能磕塌了。」公主就笑。
「以前覺得咱們家人長得俊,沒想到七弟妹家的人更厲害,呵呵,還好,他們家人的鼻子,沒有咱們家的挺,就沒了咱家人的這股子英俊氣。」二伯家的老大,排行老2家的說道。
「瞧二嫂說的,難不成,咱家人靠鼻子才比人強嗎?咱家人就是沒這麼挺的鼻子,也一樣英俊,那是練功夫練出來的。」三房的老大,排行老五,馬上接聲,廖七的同胞哥哥廖五武藝是家里最厲害的,他的妻子一貫以此為自豪。
廖二嫂沒說話,她男人讓婆婆嬌慣過分,武藝最不行。
妞兒不听她們說這些,借了哄孩子,抱著囡囡娘兒倆說話。……
皇上下旨,讓父親回京,進入內閣,這在朝廷中引起不小的震動,朝中的大權,越來越集中在擁護朝熙皇子的人手中。
廖七雖然官職很小,但都知道他和朝熙皇子關系密切,京中年紀相仿的公子哥,有意和他結交的就多起來。
這天,廖七沐休,他前一天就向父母請示過了,要過去拜見岳父母。父親囑咐他好好和岳父交流,多听岳父教誨,母親則幫著妻子準備好了禮物。
岳父不很愛和人交結,再說,他們回京也有兩天了,想必那些好友都已經拜見過了,廖七選這個時候,就是想親戚在一起好好交流,對岳父,他是很崇敬的,文武雙全,智敏過人,成為這樣的人正是他的夢想。
沒想到陳家人還挺多的,廖七對岳父行過大禮,便退了出來,客廳坐的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他在那里實在不自在,那些人也沒辦法接納他啊。
陳振宇出來替父親迎客,見了姐夫,急忙行禮,郎舅拉手說著話,來到偏廳。
家里還有幾個年輕人,廖七猜想是隨著他家大人一起過來的,後來知道,還有幾個是陳振聲的同學,陸家學堂的學生。
廖七沒想到遇上陳福生,他放棄了前一次科考,這一次又被洪熙皇子的人破壞,廖七覺得他應該郁郁不得志,沒想到他很平靜。
「我最討厭朝三暮四首鼠兩端的人。」說這話的是個年輕人,廖七皺眉思索,想不起來這是誰。但他知道這影射誰,陳福生唄。
陳福生剛開始為了洪熙皇子都願意不參加科舉,可是很快就從那個陣營月兌出,並且,還逐漸和那邊斷得干干淨淨,讓洪熙皇子那一幫,很氣憤。
廖七皺眉,陳福生在那圈人里,不過是個小角色,一個無足輕重地毛毛蟲,他只是踫巧遇上洪熙身邊的謀士,得了那人欣賞,洪熙至于這麼窮追不舍,鬧到這里嗎?不過,廖七並不同情陳福生,他心里對他,還有芥蒂。
「靳兄不要說這些。」陳振宇不高興,說了那個人一句,廖七欣賞地看著這個小舅子,才多大的人啊,心智很老練,看來他像了岳父了。
廖七微微替大小舅子陳振聲擔心,覺得他怎麼結交的人這麼復雜,他看到陳振宇也很冷落那些人,忽然想到,這些人有可能是听說岳父升官,專門過來示好的,要不,同學不在家,他們也不告辭。
廖七無聊地抬眼望著窗外。
「廖大人」是陳福生。
「家母過來拜見陳夫人,我還得等待一會兒,左右沒事,想想你討教討教。」
廖七見他態度十分誠懇,不像是挑釁的樣子,微微揚起眉毛︰「陳舉人客氣,我還不及你呢,連個舉子的功名都沒有。」他那次想要下場,被皇上派到江南了,這一次,他借口母親極力反對,害怕他考不上,讓人笑話,其實是朝熙不想讓他去考。
「我跟著陳大人學過幾天武,也就是一點點防身術,大人說我的不實用,讓我如果踫上像你這樣以武傳家又在軍中練過的,多討教多學習。」
廖七覺得有點意思,再說,他也可以趁機教訓教訓他,覺得他竟然敢拒絕妞兒的好意。雖然沒人說妞兒有過那意思。廖七覺得,陳福生應該垂涎妞兒被拒絕,那樣他才覺得順氣。
陳福生的功夫讓廖七意外,那絕不是三腳貓,但和他比還是要差些,陳福生挨了一頓胖揍,神情卻非常愉悅,他咬牙讓自己站得筆直,對廖七深深一諾︰「謝謝廖大人指教。」
「你的功夫真的是岳父教你的?」廖七問。
「我對外從來不敢這麼說,陳大人公務繁忙,只是閑暇時指點過幾次,我心里雖然深承其情,但在外面唯恐丟了大人的臉,都說是自己偷學的。」陳福生臉上還有點羞赧,「大人曾說過,我一個人獨練,那是花拳繡腿,可我實在找不到能過招的人,剛才大著膽子求你,沒想到廖大人果然心胸寬闊。」
廖七忽然後悔,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
「你可以和振聲弟對練啊。」
「母親不許。呵呵,你不知道我母親,承夫人大恩,我在二少爺和三少爺跟前,不要說對練拳術,就是拍個蚊子,她都覺得心里有愧。」
難怪,在這樣的環境下,陳福生要承受多重的壓力啊。
廖七還當陳福生過來,是想尋求岳父保護的,看來,說不定他**有此意,而他,大概恨不能不來呢。
「陳大人對我有教養之恩,他回京城,我是誠心來拜見的。」陳福生似乎猜出廖七的心思,向他解釋道,「你沒有和陳大人朝夕相處過,不會有那種感覺,我不管心里有什麼疑問、難過和委屈,他都能知道,都能三言兩語幫我開釋,他是除父母之外我心里的另一個親人。」
「你下一場科舉,參加不?」廖七換了話題,陳福生越說,他心里越覺得自己心胸不夠。
「參加。」陳福生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我不听父母教誨,蹉跎了六年歲月,已經很羞愧了。」
「可這六年,我想你一定沒有白活。」
廖七一句安慰的話,換來陳福生一個深揖︰「廖兄懂我,經受挫折,才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晚上回家,廖七第一次很坦誠地和妞兒說起陳福生︰「這個人很值得交結,是個磊落的君子。」
「就是心思太重。」妞兒一笑,「不及夫君灑月兌。」
廖七心情莫名地好,他自謙︰「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好,我還不夠大氣,所謂宰相肚里能撐船。」
「嘿嘿,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有點小心眼。」妞兒頑皮地一笑,「心眼小,只能裝下我一個,你心大了,我就不知道被拋到哪個角落去了。」
「哈哈,夫人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廖七沒想到沉默寡言持重內向的妻子,還有這樣的一面,他欣喜地抬眼,卻看到妻子舉著女兒擋在面前,她還是害羞了。
囡囡還以為父母逗她玩的,她舉著小手,對著父親笑,廖七接過女兒,笨拙地抱著,妞兒趕緊過來,糾正他的姿勢︰「讓她的小坐你這個胳膊上,你的那個手,護住她的腰背,哎,對,不要把他緊緊摟住,那樣她反而不自在。」
妞兒借著這個,掩飾她的羞赧,她這還是第一次在丈夫跟前,想要恩寵,想要唯一的愛意。
廖七面對她的索取,心里涌出的卻是甜蜜,妻子心里愛他,才這麼想要回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