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婉轉低柔的簫聲止畢,美人兒手扶玉簫,美眸看向葉楓,用一種輕脆脆的柔和嗓音道︰「這位過路人,不上來坐坐麼?」
「咳咳……阿米陀佛,佛門有八戒,其中一戒,乃是色也,女施主美貌太過驚人了一些,老衲怕到時候忍受不住啊。」葉楓誠誠懇懇實話實說,再次稽一道禮。
「咯咯——」美人兒輕輕一笑,道︰「過路人,你的話真是有幾分禪機啊,也實在是奴家唐突了,只不過奴家在這里忍受了千年的孤獨,好不容易看到有人,難免會心有所感而已,希望過路人能陪奴家說說話而已。」
她的神情頓時變得哀怨無比,好似真的忍受了千年的寂寞。
「還千年的孤獨,扯什麼淡 ?我看你是海蜃變化而成的。」葉楓搖了搖頭,厚著臉皮道︰「女施主,既然你忍受了千年的孤獨,不如信佛吧,老衲乃釋迦摩尼是也,尋找一個心靈里的寄托,就可以不怕任何的孤獨了。」
「信佛,佛是什麼東西?」美人兒顯然沒有听過這個名詞,輕言問道。
葉楓雙手再次合十,神聖道︰「女施主,慎言,慎言,佛他不是個東西,而是一種超月兌于世外的修行者,普渡眾生,便是我輩精神。」
「普渡眾生?眾生皆有貪欲,只要有貪欲,就會有無限的爭斗進行,如果進行普渡眾生?」美人兒來了興趣,與葉楓爭辯了起來。
葉楓何等人也?豈會被這種爭辯所難道?當即道︰「所以老衲才說,眾生如果都信佛,尋找到精神寄托,將人的所有情緒,都寄托于我佛身上,自然會沒有貪欲一說。」
他的心中卻在暗暗自得︰老子當初可是有名的扯淡哥,你跟我斗嘴,還女敕點。
美人兒笑道︰「噢?照過路人這句話所說,將情緒全部寄托在佛身上,那與行尸走肉有何分別?哪里有當今的修道士快意……」
「唔……」葉楓頓時為之訝然,接口道︰「無量天尊……女道友……」
美人兒忍不住捂嘴而笑,道︰「過路人,你一會兒自稱佛,一會兒卻又自稱道,你到底是什麼?」
「女道友,老道沒空陪你,這就要去尋找出路了。」葉楓翻了個白眼,再也懶的糾纏,一心只要出了這個幻境當中。
「哈哈哈——你現在走,是不是有些晚了?」美人兒忽而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初時柔和,逐漸變得刺耳無邊。
驀地,一陣風沙刮過,葉楓再去看向那美人兒,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臉色猙獰身高丈余的妖怪了。
紅粉骷髏,相隔一線。
葉楓目光一緊,退後一步,甩開架式,冷言道︰「你終于肯顯身而出了!」
「沒想到,你這腦海當中,還有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世界,我在積水潭當中修煉亦有千年有余,如果不是你善自闖入,我也不會被那妖道給拿住,反而是拼死才逃出了元神進入你的身體當中,哼,你的心神都已經被我窺探而出,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你還如何跟我斗?」
「你進入這里,我只不過想戲弄你一下罷了,讓你無痛苦的死去,既然幻境難不倒你,那我只能殺了你了。」海蜃冷冷道。
葉楓嗤笑了一聲,道︰「這里既然是你制造的幻境,那一切都是虛妄的,你如何能殺得了我?」
「那就只有讓你自己認為自己死去了,就可以了!」海蜃幽幽的一笑,道︰「你看看東方那邊是什麼?」
葉楓順勢看向東方,頓時目瞪口呆,神情自是一囧。
那東方,竟然在虛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大佛,一臉莊嚴神聖相,身上裹著金光,慈悲的目光看向葉楓。
「這對你來說,是無法戰勝的存在吧?」海蜃冷笑了一聲,道︰「你只要自己認為死去,便是死去了,禁錮你的魂魄,霸佔你的身軀,等我出去,就趁勢給妖道一擊,讓你們都死在這里。」
「竟然召喚出來真正的釋迦摩尼來了!」葉楓翻了個白眼,撓了撓頭皮,忽然笑了起來,道︰「如果是以前,或許釋迦摩尼在我心中是真神,但是這個修真世界當中,真正的大神通者我都已經見識到了,怎會懼怕?海蜃,我看你的技止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