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身後打掩護,那空降下來的悍馬軍用吉普車已經被部落區的武裝分子們打爛,不得已之下,他們一路狂沖了近兩公里,撤入了罌粟田邊部落區的一個小村莊里,三角洲特種部隊的隊員們已經聯系上巴格拉姆空軍基地司令部,只要堅守在這個小村莊里半個鐘頭左右,便有空軍的援軍前來接應他們。
當下他們決定清空這個小村莊據守,等待援軍的到來,不過他們一眾警惕地往村里走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一個人影。
「你們先別進去,就在村口布防吧,免得我誤殺了你們,讓我先進去清空村子!」拉夫曼自持藝高人膽大,對「黑眼」和一眾三角洲特種部隊的隊員們這樣說了以後,便徑直率先朝小村莊最里頭的那些土坯房子走去。
很快拉夫曼在前面的一間土坯房前面不遠處看見了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那名男孩衣衫破舊,背後竟然背著一支老掉牙的莫辛步槍,那名男孩也看見了拉夫曼這個不速之客,他驚愕地愣了一下,突然迅速從背後解下莫辛步槍對準了拉夫曼。
拉夫曼愣了一下,他皺著眉頭揮著手想要趕走那名,沒想到那小男孩嘴巴已經尖厲地叫了起來,並且拿下了背後的莫辛步槍對準了拉夫曼,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拉夫曼眼看著那男孩手中的老掉牙莫辛步槍就要發射了,他也顧不了許多了,只見他雙手朝胸口一收攏,眨眼之間兩道燃燒著的烈焰纏繞在了他的雙手上。而且,他身體周圍也籠罩在了一層紅色的焰火之中,那男孩看見他這副模樣,嚇得怪叫一聲,手指卻本能地扣下了扳機「砰!」子彈射向了拉夫曼,拉夫曼舉起右手一擋,子彈在他燃燒的右手中蕩漾起一層火光,隨即消失不見了!
那男孩嚇得怪叫一聲,扔掉手上的莫辛步槍扭頭就朝後面的土坯房跑去,邊跑邊用阿富汗土語大呼小叫道︰「有魔鬼來了,一個雙手會燃燒的魔鬼來了!」
拉夫曼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他此時可顧不了太多,他加快了步伐,打算要盡快清空這個小村莊,等待援軍的接應。
他一路追著那個男孩往小村莊里走去,那些土坯房子的許多破敗窗戶里,突然伸出了許多槍管瞄準了拉夫曼,隨著拉夫曼一路往小村內前進,不知道多少發冷槍飛向了他,幸虧拉夫曼身體上有一層燃燒著的火焰光圈保護,子彈一旦射近他身體便被融化成一朵朵耀眼的小火花。
小村莊里的人們更加認定拉夫曼是地獄里的火魔進了村,竟然有好幾老頭弄來了幾套RPG對準了他,拉夫曼見狀終于發怒了,這些無知的村民真是不可理喻,老虎不發威還當是病貓了。
只見拉夫曼雙手一陣揮舞,頓時從他手中飛出一團團刺眼的火球,那些火球轟到村里那些殘破的土坯房子上面「轟隆隆….」產生的巨大威力瞬間便將那些土坯房子掀倒,並熊熊燃燒起來!
這些土坯房子在拉夫曼眼中根本不值幾個錢,但是在這些村里人眼中,卻是他們唯一的財產,拉夫曼這些舉動已經是犯了眾怒,那幾個老頭用阿富汗土語大聲咒罵著,抬起武器對著他就發射,幾枚RPG火箭彈立即噴著火舌卷向了他的身體,拉夫曼冷哼一聲,雙手一揚,幾團烈焰迎著火箭彈狂掃過去,「轟!轟!轟!」一下子便將那幾枚火箭彈掃得灰飛煙滅!
那幾個老頭完全震驚了,但誓死捍衛村莊的念頭讓他們毫不畏懼,他們尖聲呼叫起來,剎時間,小村莊那些土坯房里槍聲大作,不停地射出子彈,所有的攻擊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縱火惡魔拉夫曼!
拉夫曼發 了,他不再有任何憐憫之心,身形展開,雙手不斷揮舞著,將一團團威力強悍的火球發射出去,那幾名到處尖叫的老頭頓時被威力強悍的火球轟得灰飛煙滅,而且沿途的土坯房很快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還夾雜著一片片村民的慘嚎聲,小孩子和婦女的尖叫聲和驚恐的哭泣聲。
在小村莊外面布防的三角洲特種部隊隊員們目瞪口呆地遠遠看著這一切,一個個感覺心驚肉跳,一名隊員喃喃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這家伙為什麼擔心會誤殺我們的人了!他….他簡直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縱火犯!」
「黑眼」卻一臉平靜地說道︰「讓他殺吧!反正,毀尸滅跡是他的拿手好戲!不用多長時間,這座小村莊也就不在了!」
一名三角洲特種部隊隊員忍不住說道︰「可是…可是他濫殺無辜!那些….那些孩子,婦女和老人都是些無辜的普通平民啊!」
「黑眼」卻眯著眼楮看著他說道︰「嘿嘿,傻小子,你打仗打傻腦袋了?你要搞清楚,這是戰爭!戰爭不需要分清楚誰他媽是無辜,誰他媽是平民!咱們攻打阿富汗這些年,死在咱們手中的平民遠比恐怖份子要多得多,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呃——這該死的戰爭!Fuck!」那名三角洲特種部隊的隊員為之語塞,這「黑眼」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只能夠大聲罵娘來發泄了。
拉夫曼一路殺進去,沿途不停地放火毀房,見人就燒,不幾下便沒有了抵抗,很快他來到了那小村莊最里面的主屋前,看見那名男孩正用自己瘦小的身軀護住房子的門口,雖然瞳孔里滿是驚恐,卻依然堅持著不肯離開。
拉夫曼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馬上離開,沒想到那男孩竟然怪叫一聲撲了上來,對著拉夫曼又抓又咬,看樣子竟是要跟他拼命,脾氣暴躁的拉夫曼可不會跟他客氣,當下雙手一拿住男孩的脖子,用力一甩——「哇——」那可憐的男孩便騰空飛去,落到了不遠處一間熊熊燃燒著的土坯房里,渾身著起火來,不停地在那里翻滾慘嚎,拉夫曼卻不再理他死活,抬起一腳——「蓬——」踢開了主屋的門。
不過他很快被看到的景象驚得一愕——因為主屋里的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名正在掙扎著,苟延殘喘的大肚子孕婦,那孕婦四周圍都是女人!原來全村的女人們都在這屋子里為這個孕婦接生忙活。
當凶神惡煞般的拉夫曼一蹬門而入,那滿屋子的女人們一個個驚恐地站了起來,靠到了土牆邊,拉夫曼抬眼望過去,那屋子的角落里除了有幾支老掉牙的步槍之外,便沒有其他家當了。
而此時那名躺在木板床上的孕婦停止了掙扎,滿床板都是血,她已經難產失血過多而死,剛生下來的孩子仍連著臍帶掛在她腿間,那孩子全身被凍得發紫,閉著小眼楮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你們的男人呢!?」拉夫曼突然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語問旁邊一名婦人。
「他們——他們出去打仗了——」那名婦人緊張地答道。
「他們去哪里打仗了?什麼時候回來?」拉夫曼冷聲問道。
「他們去——山里保護莊稼去了——」那名婦人口里所說的「莊稼」,便是部落區的農民賴以為生計的罌粟田。
「我只說一遍——現在這里被我們臨時征用了,你們馬上帶著床上那女人離開這里!」拉夫曼瞪著他那牛眼冷冷說道。
那滿屋子的婦女自然不敢反抗,忙七手八腳地將那名死去的孕婦和他的孩子一起抬了出去,整個小村莊都是燃燒著的土坯房,一群含著眼淚的阿富汗婦女們抬著孕婦的尸體,倉皇地在村莊里胡亂徘徊著,到處是地獄一般的景象,她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拉夫曼卻很清楚,那孕婦生孩子的話,她的丈夫和村子里的其他男人肯定會隨時回來,而且,不用多想都已經知道,這小村莊里的男人們都是部落區的武裝分子,算起來現在正是他們即將面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