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眼前的景物變幻,雲瑤知道這是結界門被開啟,她看到了真正的多寶宗山門出現在眼前,和仙劍門那種大氣磅礡的感覺不同,多寶宗的山門走的是溫馨路線。只見一排排樹木整齊的排列兩旁,一條幽靜的上山小徑蜿蜒而上,路邊鋪滿了不知名的各色花草,再往上走就是雲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
雲瑤只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宗派。
能把進山門的路整得這麼漂亮溫馨,這個門派一定不差。雲瑤幾乎都可以想見自己未來在這里生活修煉的愜意日子了。被和尚弄壞的心情再次轉好,一邊跟著熟門熟路的和尚往山上走,一邊好奇的東張西望。
雲瑤發現了,他們同樣是走著上山而不是飛上去。難道每一個宗派都有這樣的規矩?不允許別來到自個的地頭上亂飛?這屬于一種什麼心態呢?想要制空權?還是單純只是想要那種被尊重的感覺?
不過走了不一會,雲瑤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和尚帶她走到了一個緊挨著山壁的大大平台前面來,然後她又一次驚奇的看到一個古代版「電梯」出現在她面前的山壁里。
她明白了,這就跟自己上次去競價會那地下會場一樣的,可以坐這簡易「電梯」來的。其實她更好奇的是,這種升降梯,是靠什麼在運行?難道是靠人拉?看起來蠻沉重的,不太像!古代人的科技實在不是她一個現代人能搞懂的,感嘆完畢!
只不過,「多寶宗難道是建在地下?」她不想當老鼠啊,天天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方。
和尚帶著些許無奈的口氣道,「升降梯能降自然是能升的,誰說多寶宗在地下啊?」
「呃」一時大腦打鐵的某人羞愧中。
這個升降梯和上次那個比起來,速度更快些,不過這可有點考驗雲瑤了。她恐高,而這升降梯四周空空一點遮擋也沒有,地方又小,她不敢往下看。可是無論是往上看還是往一邊看,都會因為上升速度太快而頭暈。于是雲瑤只好很蛋定的盯著和尚的胸口看。沒辦法,誰叫她人矮,平視的話只能看到和尚的這個部位啊悲催。
雲瑤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上升了幾千米,反正這種快速直線上升運動持續了將近15分鐘才停下,眼前一片郁郁蔥蔥百花齊放,雲瑤兩眼冒光跟著和尚往前走,又走了十幾分鐘,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只見一條細窄悠長的吊橋出現在眼前,遠遠的居然還看不到頭,貌似是通向他們正前方看到的那座山峰。
雲瑤只覺得滿肚子苦水。看看那個被風一吹就晃晃悠悠的吊橋,在看一眼前方底下看不到低的萬丈深淵,她腿肚子直發軟,一步也邁不出去。
為毛這些修真門派選擇的地方都這麼「天險」?為毛要把一個好好的門派建立在這麼奇怪的地方,正常一點不行麼!她內心在叫囂,只見和尚已經先行踏上了那吊橋,然後轉過身朝自己伸出手,「貧僧牽著姑娘走吧!」
「我」走不動啊!
「姑娘不是心智堅毅必要在修真界謀得一席之地麼?連這麼一座橋都不敢走過去麼?」和尚眼帶戲慮。
喵了個咪的!雲瑤知道和尚在激將她,她也很想努力的調動一下自己的憤怒情緒,可是很可惜,在她這輩子最恐懼的東西面前,任何激將都將成為浮雲。
她還是死賴在原地一動不動,其實她只要向前跨出一小步,就能踏上那吊橋了。
和尚嘆息,「既然你實在不願意被貧僧觸踫,那就自己揍吧。」說完居然真的縮回了手自顧往前走了幾步。
「喂喂喂!」雲瑤急眼了,一個勁大叫。
「姑娘叫貧僧何事?」
「拉我過去啊!」
「姑娘不是不願意貧僧踫你麼?」
「踫你個頭啊,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和尚似乎在忍笑,樣子很是可惡,可是雲瑤只能假裝沒看見。一把扯住他伸過來的手,雲瑤哆哆嗦嗦踏上那吊橋,努力忽略那搖搖晃晃的感覺,努力把視線放在面前的和尚身上,努力催眠自己我這不是在不知幾萬米高的深淵上頭。
可惜收效甚微,以前被七月或者和尚帶著飛,最起碼腳底下的感覺是實的,也不會無故晃動,而且七月和和尚都是體貼人,知道她怕高,于是飛得都不算太高而且緩慢平穩,所以她的那些自我催眠和注意力轉移大法都蠻有用。
但是現在,她腳下下踩著的是時刻都在晃悠的細木板片,腳底下還是萬丈深淵,她不緊張才有鬼。
和尚看她臉色發白面無人色,于是好心的安慰她,「別怕,這木板結實得很,你不用擔心會把踩碎,不用那麼墊著腳尖走路,你累不累啊你?」
雲瑤咬牙,搖頭。似乎生怕自己哪怕開個口或者多呼吸一口氣都會變重了而把吊橋踩塌。
和尚無奈繼續勸慰,「你再不呼吸就要憋死了!」
雲瑤只感覺大腦缺氧發暈,顫悠悠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終于好一些了。她就是這樣的,太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就忘記要呼吸了。
「放輕松啊,你把貧僧手上的皮都抓破了。」
「不如貧僧陪你聊天吧?你想問什麼問題都可以。」
「貧僧真的相信,你會把自己憋死的!」
和尚一直在和雲瑤說話,這樣很大程度上減緩了她的緊張感,而且他們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這吊橋最多就是搖晃了些,並沒有要塌掉的架勢,風也吹得很平和,應該不用擔心會被風吹得掉下去。漸漸的,雲瑤臉上恢復了一點點人氣。稍微沒那麼怕了,雲瑤忍不住想吐槽的惡劣性格又開始冒頭。
「這個多寶宗是怎麼回事?把回家的路建設得這麼驚險,是想嚇死誰啊?他們有自虐傾向麼?」話說剛開始看這里風景那麼美好,她還竊喜了好一陣。想到自己將來要是真的入了多寶宗,難道到死也不出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