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望山跑死馬」這一回雲瑤算是知道什麼意思了。花有缺指給她看的他們即將要去的那個山頭,明明看起來直線距離很短的,可是沒想到他們一走走到了後半夜,那個山看起來離他們還是那麼遠,似乎他們根本沒有移動過一樣。
好在雲瑤在藥園常年干著體力活,每天擔水也要來回走好幾趟路,再加上她有意識的不斷加強鍛煉著自己的身體,所以還不覺得很累。迎著花有缺驚異的目光,雲瑤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
「看不出來你小細胳膊小細腿的,還挺有耐力!」花有缺道。
「那是。」雲瑤洋洋得意中。
「看來你在多寶宗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啊,都墮落到這份上了。」花有缺嗤之以鼻道。
雲瑤無語,他的邏輯思維跟常人往往不在一條線上,算了還是不要給自己添堵了,無視他。
「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啊?你好歹告訴我一聲我們是要去干啥?」埋頭又走了十多分鐘,雲瑤終究沒憋住再次開口。
「快了。」
「你兩小時前就說快了,到現在還沒有到,你的‘快了’究竟和我的是有多不同?」雲瑤覺得花有缺有意耍她的吧,故意的吧!
此時如果她能看到花有缺臉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沒有耍她,他確實很真心的覺得,真的快了,按照他們這個速度走,要不了兩小時就能到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是來干嘛的?」
「我們是來殺人奪寶的。」花有缺一臉神秘兮兮的笑,讓他的這句話可信度大大降低了。雲瑤道,「你當我是白痴?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殺人奪寶,你真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兩人邊說邊走,終于來到了山腳,花有缺道,「跟緊咯,等一下迷路了我可不會浪費時間回來找你!」說完一頭鑽進了那看起來茂密得詭異的樹林中。
是的,茂密得太詭異了,在西荒之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連植被都根本長不出來的地方,居然有這樣茂密的樹木,記得當時雲瑤問過七月,為什麼他們來西荒之地一路上連顆小草也見不著,七月告訴她這里的土壤含有相當過量的鹽分和毒素,根本不適合植物生長,所以這里存活下來的魔獸也異常的凶悍和生命力強盛,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可是現在雲瑤的面前居然出現了如此高山大樹,讓她怎麼能不覺得詭異呢?她可不覺得他們已經離開了西荒之地的範圍。據說西荒之地可是非常非常大的。
容不得她多想,她可不想真的在這里迷路,連忙跟上花有缺。只見花有缺前進的路線十分奇怪,明明眼前就有一條小路他視而不見,只自顧一忽兒向左走幾步一忽兒向右走幾步,時不時還要倒退幾步。
雲瑤看得暈乎乎,心中暗想難道他們是走在了一個什麼陣里,類似于奇門八卦什麼的?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越發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幾乎是踩著花有缺的腳印在走。
花有缺看了她的動作頗為贊賞的點點頭,這小朋友就是知趣,省了自己不少麻煩。
這還確實是一個陣,要是走錯了,輕則迷路,重的話那就不好說了,有可能一步踏錯瞬間就會發現面前躥出一頭足以一口吞下你的猛獸來,更有可能陷入死門那就別想有活路了。
眼前的景物不斷變化著,雲瑤已經無暇他顧,她兩只眼只管緊緊盯著花有缺,生怕自己沒跟上。過了大約20分鐘,忽然前面的花有缺轉過來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只見他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了幾步。
雲瑤隱約听得有什麼喧囂聲在前面,只是視線被眼前的一顆巨大樹木遮擋看不真切,正想學花有缺湊到前面去看一眼,卻忽然感覺腰間一緊,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瞬間離開了地面往這顆大樹頂端飛去。
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花有缺環在自己腰間的「咸豬手」,雲瑤乖乖的任他摟著一動不動裝尸體。等花有缺帶著她來到大樹間一根很粗的枝干上站穩,她看見花有缺表情嚴肅的小心翼翼撥開了擋在他們身前的樹葉向下方張望著什麼。
這樣子,還真是像來做賊的。雲瑤心中感嘆一聲又有些凝重起來,是什麼事或者說什麼人能夠讓花有缺這種人也這麼小心翼翼的?看來他們來這一趟還真不是旅游觀光的。
「 」「咚」「 嚓」
喧囂聲又大了些,怎麼感覺就像是什麼人在這里砍樹啊?雲瑤好奇的也輕輕撥開眼前的樹葉往下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得越發驚訝,只見他們所在的大樹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樹木東倒西歪折斷了不少,有許多樹木更像是被人連根拔起一般倒在一邊,有大約十來個人正圍著一只提醒巨大的魔獸瘋狂的攻擊著,而那只魔獸也是凶猛異常,獨自頂著十多人的圍攻居然不落下風。
雙方打得難分難舍。
雲瑤大致還是能認出來那些人,他們穿的都是她所知道的宗派的服飾,是正道這邊的修士。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大半夜在這個地方殺魔獸啊?想到花有缺說他們是來殺人奪寶的,她的心一突,看來他不是在說笑。
「單師兄,我和幾位師弟在前方吸引它的注意,你們找機會攻它後路,我們被這畜牲困在這里已然半個時辰了,多寶宗和仙劍門的人早已趕到前面去了,再不快一點,恐怕邪修那邊也會來人了,到時候咱們更沒機會了。」只見一個青年修士對身邊的中年修士大聲說著,手上勁道更猛了,他的法寶剛巧重重擊在了那魔獸的頭部,激得那魔獸怒吼連連,干脆不理會旁人對自己的攻擊朝這個青年修士惡狠狠撲來。
看來他成功的吸引了著魔獸的注意力。
被稱為單師兄的中年修士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瞅準機會饒到了這魔獸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