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象有一雙看不見的眼楮,在這座「碉堡」之後的牆壁內無聲打量著她,讓她瞬間就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她確信,這個沒有門窗,嚴絲合縫的碉堡里,一定是有人——或者獸的她也不能確定自己听到的那個聲音到底是人還是修成了的靈獸發出的。但是她的潛意識里是傾向後者的,要是人,怎麼能夠忍受在這里獨活這麼久?
離雲天水千年才出世一回,那麼這個城堡里的這個「生物」,最少都被困在這里一千年了。所以她才猜測,這根本不是人,應該是修煉出了意識的什麼仙器或者守護的靈獸之類。
可是她連續叫了好幾聲,里面卻是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回應。要不是那種強烈的被窺視感,她都要懷疑自己一定是找錯地方了。
只是好奇怪,這個人(姑且稱之為人吧)為什麼現在反而不搭理自己呢?還有他/她說的什麼再見面時還請手下留情,是什麼意思呢?
雲瑤繞著這城堡飛了一圈又一圈,確實沒有發現能夠進入的地方,而那人又不出聲,她漸漸失去了耐心,想著師祖那個老怪物現在恐怕已經得到不少寶貝了,心里越發不平衡起來,終于道,「既然你不想出來相見,而我又進不去的話,看來是我兩沒有緣分了,那麼我就走了。」
說完雲瑤本打算離開,那聲音卻忽然響起,「且慢」
這一次離得近,沒有了那些雲霧隔阻產生的飄渺感,雲瑤終于听清了,這是一個女子聲音。
雲瑤剛才也只不過是裝模作樣,果然這人開口挽留,她嘴角輕笑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道,「前輩,為何召喚晚輩前來卻又不現身相見呢?」
「你認為,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那人不答反問。
「這個晚輩不知。」
「那換一個問法,你認為會有人願意待在這樣一個地方嗎?。」
雲瑤隱約有了眉目,不確定道,「難道,前輩是被困在這里的?」她其實還想問,你是人還是什麼東西的,可是怕對方認為她存心不敬,所以忍住了沒問。
「若不是被困于此,有誰願意獨自在這個清冷的地方虛耗上千年時光。」那人聲音帶著淡淡惆悵,讓雲瑤听得不自覺感覺心酸。
「是誰把你困在這里?」雲瑤自己都沒有發覺,不知不覺的她心里對這被困的女子充滿了同情心,對這女子說的話根本沒有懷疑。
「當然是那擁有大神通之人」那女子含糊說道,轉移話題又道,「你能夠進得此地,又身懷異寶,看來真是我們有緣,你若是能放我出來,我必會感激不盡。」
雲瑤為難的皺眉,「不是我不放前輩出來,而是我沒辦法啊。」這縫隙都沒有的房子,要怎麼弄?拿法寶把它轟開麼?只怕沒把它轟開自己已經靈力耗盡累死了。
「你所看到的這房子,其實乃是法寶幻化而成,此法寶名為聚天印,可攻可防,對敵時能夠幻化成巨大山峰把敵手壓成粉末,也可幻化為防御罩抵擋對手攻擊,乃是上古法器,卻被法寶主人困我在內丟在此處。若是一般方法確實無法破了此印,但是若是你,就容易得多了。」那女子聲音淡淡的,但是雲瑤仍然能夠听出她話音里帶了一絲急切。
想想也是,任誰被囚困了上千年,忽然得知自己有希望獲得自由,哪會有不激動的道理。
「前輩是不是誤會了?晚輩修為平平,恐怕無能為力。」雲瑤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卻真沒什麼推月兌的意思,她的修為確實無法幫上什麼忙。
「我引你前來,自然是相信你能夠幫我,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那女子聲音忽然有些淒楚,雲瑤心緒再次被不易察覺的影響,因著她的遭遇覺得為她心酸起來,內心產生了一種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情緒——只要能夠幫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其實這樣的感覺很是突兀,根本不合理,特別對于雲瑤這種自身小命大于一切的人來說,對一個連面也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產生了這樣的情緒,那根本就是極其不正常的。
但是雲瑤現在身陷局中,並且那女子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再次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道,「當年我就是被奸人陷害,才會被困住,在此處孤獨了上千年,原本已經是心灰意冷打算讓自己元神寂滅,也省得受這無休止的孤寂之苦,但沒有想到上天垂憐,就在我即將動手自毀元神之際,卻遇到了正在徘徊的你。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讓你來搭救我的。」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啊」雲瑤急切的插嘴,實在不忍心用這樣殘忍的事實來打破她僅有的一線希望。她覺得她被囚禁了這麼久,已經夠可憐的了。
「要不是你身懷乾坤鼎,我怎敢輕易說出讓你相幫的話來。」女子終于說出了真話。
猛然听到乾坤鼎這三個字,雲瑤心神一震,原本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此時卻忽然警醒了過來。「你怎麼會知道我有乾坤鼎?」剛才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思想不受控制了一樣,難道是這女人搞的鬼?她心中產生了警覺,卻不再那麼容易被迷惑了。
女子暗暗著惱,本來這個小丫頭已經被自己迷惑了心神,讓她放出自己已經不是難事了。怎麼一說到正題上她卻忽然警醒了過來?自己被困在這聚天印里,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這魅惑之術卻也只能發揮出不到原來威力的百分之一,但是用來對于一個對自己毫無戒心又修為低微的小丫頭足夠了。可是現在讓她有了防備,想再下手卻是不容易了,要是不小心惹惱了她,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自己等了千年才等來這麼一個月兌困的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瞬間,兩人心里都轉過了不同的心思。雲瑤對這個神秘女子戒心越發重了起來,連連後退了有五米遠,好像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