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別拉著我陪你‘出生入死’啊憑什麼啊?」雲瑤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現在在人家地頭上,她還是乖覺點吧。
「我們就這麼回去?你說里面的人會不會設好陷阱埋伏你?話說你那些手下呢?」雲瑤記得上次花有缺抓她去時他身邊還有些手下,不會現在已經成了光桿司令了吧?哦不,起碼他現在還有個無良老頭做墊背,不算光桿司令。雲瑤亂七八糟想著。其實這是她緊張時的壞習慣了,她一緊張就愛想些有的沒的不著調的。
「我們先等無量老道,然後再說。趁這時候我也恢復一下靈力。」花有缺說著一邊找了個地方落了下去,熟門熟路的帶著雲瑤尋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布下結界之後不再廢話開始調息起來。
雲瑤雖然百無聊賴但是這種危險地方可不敢亂跑,于是只好坐在一邊干瞪眼。花有缺恢復得比較快,沒用兩小時就恢復了,此時還是沒見無良老頭的身影,雲瑤想想也是,花有缺這麼快的速度,無良老頭那種實力不可能很快追上來的。
花有缺也已經不耐煩再坐等,于是傳了一只紙鶴通知無良老頭,他打算和雲瑤先進去探探虛實。
其實,雲瑤很不樂意,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為了自己小命能保暗暗為花有缺祈禱,希望他在這場權利的爭奪中能夠獲勝了。
「有什麼秘密通道或者後門之類的吧?我們不是要大搖大擺的進去吧?搞不好現在那個造反的已經把里面都控制住了,我們這樣進去那就是自投羅網了。」雲瑤生怕花有缺托大,于是趕緊提醒。
花有缺手上捏起法訣開啟山門禁制,嘴角輕笑道,「你就這麼怕死?」
「怕死是人之常情啊」雲瑤對于這一點很坦然。誰說他不怕死,那肯定在說假話。沒有人好端端的想死的不是麼?都想多活幾年來著。
「那你覺得我是一個白痴麼?」花有缺又問道。
雲瑤模不著頭腦,疑惑的看著他。
「我想你應該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白痴,所以連你都知道的問題我怎麼會不清楚?用的著你來提醒?」
「喝,好心當成驢肝肺,懶得管你了。」雲瑤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自己多管閑事,懶得再跟他起爭執了。
說話間花有缺已經打開了山門禁制,眼前的景物已經轉換,一座高山聳立在兩人面前,山腳青石台階修得平整寬闊,一直延伸到山月復間,看起來倒也頗為壯觀。
「還不是大搖大擺進來了」雲瑤無語的嘟囔一聲,深吸一口氣,卻感覺空氣清新,靈氣也不少,心中暗自驚異這個合歡宗倒有本事,在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居然都能想出辦法來聚集到靈氣在自己門派的洞天內。不過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還怎麼開宗立派發揚光大呢。這麼一想雲瑤隨即釋然了。
花有缺沒有理會雲瑤,幾步就往前走去,雲瑤趕忙跟上,走了沒幾步就見前方緩緩飛來一只黑色紙鶴,花有缺表情一凝,招招手那紙鶴便飛到了他手里。
他神色變幻不定的听完了紙鶴傳來的口信,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為是加密口信,雲瑤听不到,不由得有些焦急,「怎麼了?這是你的人在給你傳遞什麼消息麼?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很糟糕。」花有缺簡短的說,竟然不顧雲瑤駕起盾光直接往山上飛,「你後面跟來,我先走一步。」
「我x不帶你這麼玩的,我認識路嗎?我不認識這里的人啊,萬一遇到誰我都不知道是敵人還是你的人啊喂」
花有缺已經瞬間就飛遠了。「魂淡」雲瑤怒喝一聲,終究無可奈何往山上走去。她故意慢慢走,不想牽扯到這種合歡宗的內部爭斗中。
「嚴烈別沖動」
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來,合歡殿內原本相對而立的兩堆人立刻神色各異。左邊大約十幾個人的那群個個面露喜色,互相嚷嚷「少宗主回來了」之類的話,而站在右邊的那群大約七八人的隊伍臉上顯然出現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個個眼露惶恐和復雜情緒。
正殿主位上,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袍長相俊美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眼神邪魅。他的腳邊,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子趴伏在地上,不知死活。
光華一閃,花有缺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正殿之中,身姿挺拔站立當場,臉上帶著怒火看著上面的男人。
「喲,回來得夠快啊」那紅衣男人漫不經心的打量了花有缺一眼,神色傲慢異常。
左邊那群人一個個驚喜交加的呼道,「少宗主,少宗主」
「呵呵,主心骨回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那男人陰惻惻的笑了。
「嚴烈,你這是什麼意思?」花有缺剛才滿臉的怒火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他又恢復了平時的平靜神色,只是一雙眼楮卻盯著嚴烈腳邊的那女人。
嚴烈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情,忽然動了動腳,一只大腳就這麼隨隨便便踩在了那女人後背上,那女人悶哼一聲似乎想掙扎,卻動不了,連想轉動一下頭看一眼花有缺都做不到的樣子。
花有缺心中不是滋味,冷聲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想要造反?」
「顯而易見」嚴烈仍然邪魅的笑著。「怎麼?舍不得這賤人受苦?你也不想想她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哼」說話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臉上殺機浮現,腳下加重力道,那女人被他踩得又是兩聲悶哼。
「無論如何,我們曾經立下重誓誓死效忠于她,你這樣做,卻不怕那咒約反噬麼?」花有缺皺眉,看向嚴烈的表情忽然變得關切擔憂,「為了她受那萬蟻噬元神之苦,值得嗎?。」
嚴烈臉上的殺氣漸漸平復,怒容不再,他收回腳,一臉嫌惡的看了一眼腳邊的女人,抬起頭看向花有缺時他又笑了,「你說得沒錯,確實不值得。」
花有缺听他這麼一說松了一口氣道,「你能想通便好,你也不必太心急,我早晚會想到解除那咒約之法,到時候給你真正的自由。」
嚴烈眼神閃爍,嘴角的笑充滿了嘲諷,「花有缺,你我自小一同長大,每日被這惡毒女人折磨**,我卻萬萬想不到,你居然能夠心平氣和的為她出生入死至今,告訴我,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著這麼多同門或者說下屬的面,驕傲如斯的嚴烈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花有缺覺得他現在的腦子是極度不清醒的。
他剛穿越過來這里時,這具身體就是這個樣子的,他雖然繼承了這個人的身體和有些修煉方面的信息,但是沒有繼承這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所以對于嚴烈說的自小一起長大又日日被這個女人折磨**這種事情,他真的沒啥感覺。
反而因為他換了一個人的緣故,性子跟以前那人不同,卻越來越受這個女人的器重和喜愛,于是一步一步,這個女人不但教了他許多修煉方面的知識,還把他抬到了合歡宗少宗主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這女人正是合歡宗宗主,葉歡。
此時看著平日高高在上的她被嚴烈踩在腳下,花有缺雖然說不上心痛但是卻很不忍的。
但是嚴烈的話他能怎麼回答?難道告訴他,「Sorry啊,那個和你共患難的好朋友早就已經嗝屁了,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拿她對別人多的事情來作為恨她的理由?相反,她對我還挺好的,我為她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這種話要是說出來,大家一定以為他瘋了吧?
花有缺苦笑一下只得說道,「無論如何,宗主對我們都有養育之恩,這是事實」只能用這個借口勸勸嚴烈了,不過花有缺認為這個實在不是一個好借口。
果然,嚴烈一听這話更是炸毛,「養育之恩?哈哈哈哈這個老女人要不是想養著你我做鼎爐,我們能活到今天?」
花有缺臉色一變。雲瑤在大殿門口剛剛要踏進來的蹄子鬼鬼祟祟的縮了回去。
「哇哇哇,大八卦啊現在出現似乎不是好時機,我還是在外面等會吧」她滿臉詭笑,靠著大殿門邊的牆壁氣定神閑的站著,兩只耳朵狗兒一樣豎起來,不肯放過里面的任何一句話。
其實嚴烈說的這件事,在合歡宗中高層中,已經是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世界上有采陰補陽的功法就有采陽滋陰的功法,合歡宗此宗派主修的正是這兩種功法。一般來說要找一個鼎爐不難,但是要找一個資質絕佳的鼎爐那就要看運氣和實力了。
很不幸的是,花有缺和嚴烈這兩天生鼎爐體格的小伙子,正好都被這個合歡宗宗主給挖掘出來並且強行擄回了門派。自小就對他們的身體施行各種魔鬼訓練以及慘無人道的誓言,讓這兩小朋友天天就如同活在地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