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瀟國.皇宮
「皇上,請一定嚴加懲治上官皇後!」議政殿內一把義正言辭大聲響起。
高坐皇位的瀾瀟帝鳳祈煌聞言不知名地低頭一秒,以手撫額,而再抬起首則是一片面無表情。
鳳祈煌直直地凝視著發聲的左丞相明緒,「愛卿真是多慮了。」而此時風祈煌的心聲︰明緒這冥頑老臣不明擺著又是沒事找事嗎?
「皇上!」明緒一臉悲痛狀,「老臣怎麼會是多慮呢?!上官皇後方才又是衣著男袍!這成何體統!」
眾臣聞言翻出一干白眼,上官皇後一身男裝很正常嘛!而反倒是身為瀾瀟國的左丞相,卻是三天兩頭便向皇上進諫處治皇後的明緒大人不正常啊!!
「唉,愛卿你這就不知了。皇後她」
「灼舞怎麼了?」
不算疑問語氣的清麗聲音出聲打斷了瀾瀟帝未盡的廢話。
眾臣聞聲齊齊轉身望向大殿門口倚立的清瘦挺拔身影,那正是一身男子打扮的瀾瀟皇後上官灼舞。
眾臣迅速跪下行禮,「皇後娘娘千歲!」
「免。」上官灼舞秀眉輕挑,徑直向高處皇位走去,而隨後在明緒一臉仇恨地注視下毫不客氣地將鳳祈煌往邊上一擠,便端坐了下來。
而身為皇上的鳳祈煌立刻吩咐皇宮護衛總管屈況上花井茶,隨後更是一臉諂媚地笑眯眯親手將茶奉上皇後之手。
「你!你!你」明緒見到上官灼舞滿臉平靜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帝王捶肩服務,自是氣得話不成聲。
當然更氣人的還在後面。
只見年輕溫雅的瀾瀟右丞相東方悠詡微偏腦袋,命人呈上了一幅裝裱精致的畫軸。
「娘娘」東方悠詡清雅一笑,緩緩展開那畫軸,露出一幅美麗可愛的小白貓戲蝶圖,「請笑納。」
「好啊。」上官灼舞不甚在意地答應著,「雙兒,拿上來。」
「是,娘娘。」皇後身邊的一個秀色小宮女迅速上前將畫軸收了起來,再退回原來位置。
而此時底下大臣小聲地議論紛紛。
「王大人,這是東方右相此月送上的第十幅了吧?。」
「是啊!比起右相,左相大人此月才是第九次當著皇後娘娘的面痛呼指責了吧?。」
「上次左相大人生病缺朝嘛!」
「唉!右相大人這幅圖可比上次的‘雙魚戲珠’好看啊!」
「那是當然!我可听說此幅畫花了右相大人三天三夜的時間呢!」
「右相大人望著皇後娘娘的神情很溫柔啊,左相大人的雙眼都快噴火了。」
「皇後,怎不見上官延鄩將軍?」可有兩月未見到上官灼舞的將軍跟班了吧。
「延鄩?刺探敵國軍情去了。皇上不必過問。」
「咚」一聲,不等鳳祈煌照例地點頭,下面一直對著上官灼舞怒目而視的老左相猛地重跪了下來,緊接著更是大呼︰「皇上!請皇上將大逆不道、無視皇上您威儀的上官氏打入天牢!!!」
「咳」呃,還是無視的好!鳳祈煌輕咳一聲,迅速轉向一直笑得像朵白幽菊的瀾瀟右相東方悠詡。果然!後者正一如既往一直溫柔地凝望著自己的皇後上官灼舞。
「東方愛卿,你這怕是對朕的皇後太過上心了吧?!」鳳祈煌沒有過多感情的無聊隨口一問。
「皇上過獎了。」東方悠詡自然也是隨意一答。
明緒氣得渾身發抖,大呼「逆徒!妖後!昏」
明緒還待再怒言,卻被上官灼舞出聲打斷。
「悠詡!」
「是,娘娘。」
「將左相帶到御花園賞賞花草吧。」
「是,娘娘。」說罷,東方悠詡便一把提起了已經呈全身痙攣狀(自然是被氣的)的明緒,一臉微笑,「老師,我們走吧。」
「逆徒!逆徒!逆徒!身為瀾瀟第一才士卻被妖後蠱惑!成何體統?!為師的教導你都給忘光了!你」
明緒的聲音很快消失在遠處。
上官灼舞驀然唇角帶笑側頭望著身邊的瀾瀟帝,「皇上,早朝該結束了吧?。」
「是,皇後說的是!退朝!」
「皇上萬歲!娘娘千歲!臣等告退!」
隨著一干臣子退離,上官灼舞不甚優雅地一伸懶腰,再揮退身邊侍從,雙手松松地側抱著鳳祈煌的腦袋,沒錯是腦袋!而後用嗲得不能再嗲的聲音道「皇上」
「呃,皇後啊呃,灼舞。」望見上官灼舞抬頭無比幽怨狀瞥著自己,鳳祈煌立即明智地改口。
「皇上,灼舞听說皇上今日下午又要去儲秀宮選妃啊?」上官灼舞神色間難言興奮地嗲聲問道。
什麼叫又要去啊?!該死的,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竟敢告訴了皇後?!鳳祈煌在心中狂叫,但面上卻不敢露出來,只得依著上官灼舞的心情乖乖答道︰「是啊。難不成灼舞也想去?」
「嗯嗯!是啊!人家也想去啦!皇上好不好嘛?!」
鳳祈煌難以避免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角也是忍不住地一跳一跳,「當然是好!可是,灼舞啊,這次的秀女不漂亮的!」
「不漂亮嗎?。」上官灼舞不怎麼相信地輕蹙秀眉,斜睨著身為夫君的瀾瀟帝鳳祈煌。
「是!不漂亮!」所以沒有看的必要啊!更何況就算是那些個秀女美過天仙又如何?唉身為堂堂大國瀾瀟的一國之母每每身著男裝冒充皇帝逗弄為瀾瀟帝選妃之用地秀女,唉用明緒的話說,成何體統啊!
「皇上,你怎麼一會兒一個臉色,還眉頭緊皺!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怕我再搶了你的小愛妃?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如此小氣?不就幾個女人嗎?你若想要,那我多去虹仙國強搶些個回來就好了!反正那里是美女眾多的女兒國啊!對了!」說得興起的上官灼舞一手勾住鳳祈煌的雙肩,再將小巧的頭顱迅速靠了過去,一蹭一蹭,「听說現任的虹仙女帝那叫一個大仙!美啊!」
強搶?大仙?美?「灼舞!」鳳祈煌急忙出聲打斷雙眼冒著紅星星的自家皇後,並果斷地伸手扳住灼舞的肩,「灼舞!灼舞大人!其實那些個什麼什麼的秀女還是勉強可以看的!不如咱們一起去看看?說不定那其中也會有大美女被故意地隱藏著!」
「真的嗎?。」上官灼舞腦袋一低一抬神色如常了不少。自然恢復所謂清醒的上官灼舞又成了一副女王樣,雙眼微眯著斜望鳳祈煌。
「當然是君無戲言!」鳳祈煌一手拉著上官灼舞起身,「走吧,朕親愛的大將軍!朕不會騙你的,永遠不會!」
上官灼舞忍不住一笑,隨即表情威嚴地點頭道「本將軍就信了皇上此次。走吧。」說罷就向著殿外快走而去了。
「唉」望一眼被上官灼舞無意識甩掉的左手,鳳祈煌輕嘆一聲。
「還不快點?!」已走至大殿門口的上官灼舞有點不爽地回望著落後幾步不知為什麼立在原處的鳳祈煌。
「是,是,是!」瀾瀟帝快走幾步趕上了自己的霸道皇後。
「哼!」上官灼舞輕哼一聲,一只手握上了瀾瀟帝的手腕,快步向著儲秀宮方向行去,「百無一用的皇帝,跟緊本將軍。」
「是是是!」「屈況、綠雙今天就不用你們伺候了,退下吧。」
「是,皇上。」
「是,娘娘、皇上慢走。」
綠雙也就是上官灼舞貼身的小宮女雙兒望向瀾瀟帝與瀾瀟皇後的已經雙雙消失的方向,轉頭輕聲問道︰「屈總管,皇上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啊?」
「嗯。」
唉,木頭一個!「對了,娘娘和皇上去的方向是儲秀宮吧?去那干嗎啊?」
屈況劍眉微皺,「皇上和娘娘自然是去選妃。」
綠雙也是一皺眉,瞟了一眼身邊的木頭,「娘娘和皇上是去選妃子?可是,下午才是選妃的時辰吧?。」現在連日中都沒有到啊!
「嗯。」
「唉,娘娘和皇上走得好快啊!」
「是皇上和娘娘!」屈況難得地大皺起了眉。
「哎呀,娘娘和皇上還是那樣超乎常理的般配啊!」
「元公公,怎麼屈總管和綠女官似乎在爭吵什麼啊?」一個一看就是新來的小太監疑惑地問道。
正在掃地的一個元喜隨意瞥了一眼屈況和綠雙的方向,轉而貌似慈祥地望著身邊的小太監,「沒什麼,這很正常。以後你就知道了。」
「啊?哦。是。」
元喜用手抓抓臉,這是很正常啊。在宮里久了,誰都知道,直屬皇帝的皇宮護衛總管屈況和直屬皇後的皇宮侍從女官綠雙一直為著對皇上和皇後的稱呼誰前誰後而爭執不下。是很正常
儲秀宮
一干侍衛宮女太監跪了一地,並且誰也不敢將頭離開地面或者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
「皇後啊,過來。替朕看看有沒有適合的?」
「是,皇上。」唉現為皇後,實為皇帝的堂堂瀾瀟帝鳳祈煌拖著步子懨懨地走到一堆有點發愣的秀女面前。
「啊!皇上!」聲稱自己是皇帝的某皇後心情大好地拉過鳳祈煌的手並將他尊貴的頭硬轉向一個跪著的秀女,「皇上!呃,皇後!你看這人的根骨好好哦,很適合練武的!不如送去軍營訓練?」
鳳祈煌盡量掩飾掉額頭的黑線,「皇上前幾次送去軍營的秀女已經夠多了吧?。」至少有兩百了。唉,秀女家人的參諫書加上明緒的「罷後懇求書」都快堆做一座小山了!
「那些人不是都陸續跑掉了!」上官灼舞很不爽地斜看著瀾瀟帝。
唉,算了。小山就小山吧!「咳」鳳祈煌輕咳一聲,「既然如此就把這一批秀女全部送去烈雲軍所屬的各個軍營好了。就算其中一些人根骨現在不佳也無所謂,多多鍛煉就會好的。」
「嗯嗯!」上官灼舞立刻眉眼帶笑,「來人,帶下去。」
「是,娘皇上!」
「不要啊!皇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