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瀟國都尚京城門口前,一片肅穆。
出征的隊伍中任一將士手持酒杯、紀律嚴明地默然整齊排列。而大軍前列,上官灼舞一身精致黑赤色厚重緊身盔甲,身姿挺立。其身後,同樣身著黑色盔甲的上官戰、上官延鄩、魯空、夏邙等人依次排列。
上官灼舞面前,鳳祈煌手執一酒樽,俊逸皇袍在身更顯其身姿修長綽約,而一頭保養極好的及腰青絲由著一頂白金盤龍冠微束起幾屢,「預祝大將軍獲勝,平安歸來!」
皇上就不能說點再氣勢點的、激勵人心點的?上官灼舞雙手接過酒樽,對著鳳祈煌調皮地一眨眼,但臉上卻是故作的一片嚴肅認真,「謝皇上!上官灼舞定當不負皇上之意!」其實她是很想笑的。
只見鳳祈煌身後一丈遠處,皇宮總管屈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將眼巴巴的鳳祈軒、東方悠詡等人全部擋住不能上前。而再以後的一眾送行臣子只能以眼觀鼻不作任何評論。笑話,敢評論的話就得同明緒左丞相一個樣,被兩皇宮侍衛恭敬有禮地提著強行送回自家府邸。
見上官灼舞眨眼,鳳祈煌眉眼帶笑,「皇後一路小心!注意保重身體!」
「好啊!」上官灼舞依舊是維持著作為出征大將軍該有的嚴肅表情,轉身,面對一干將士,「大軍出發!」
大軍頓時響起沖天的有力叫喊,隨後便是一片整齊的酒杯擲地清脆和鳴。
「好!出發!」
「是!」眾將士朝著瀾瀟帝一聲︰「絕不負聖命!」便是翻身上馬。
上官灼舞手臨韁繩卻是突然轉過頭來,笑得花顏燦爛,傾身附上有點發愣的鳳祈煌的耳朵,輕聲道︰「皇上你今天可真是帥得一塌糊涂!待會兒回宮的途中可得加倍好生小心!不要讓哪個大膽女子甚至男子一時把持不住劫了色去!」說完便不管鳳祈煌反應,一翻身瀟灑上馬。表情嚴肅,「出發!」
望著大軍絕塵而去,瀾瀟帝眼眸深幽,斜挑的鳳眼、俊挺的眉間流露出的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意。
「諸臣都回去。明日不用早朝。」鳳祈煌轉身,走了幾步卻停下了。
見鳳祈煌停下腳步,「皇上?」一臉笑得猶如偷腥貓的東方悠詡疑惑出聲。
「屈況」鳳祈煌轉身淡淡瞥一眼還站在鳳祈軒、東方悠詡兩人面前的皇宮總管,「去備一輛封閉車駕,沿途增加兩百衛士,你再過來親自駕車。」
扔下這句,鳳祈煌便唇角帶笑立于原地望天不動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他這一吩咐,一向冰山的屈況總管直接石化、而身邊的東方悠詡則是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不斷、鳳祈軒更是雙手緊握成拳不顧形象的咬牙切齒地大步轉身拋下一干眾人離開、大臣們聰明地直接裝不動風景直希望自己不在
「夏邙,你說皇上是不是挺逗的?」
「呃」夏邙冷汗滴下一顆。敢說瀾瀟帝「逗」的全瀾瀟甚至全天下也只有瀾瀟這位皇後了。不過夏邙也總算是知道了,大軍從瀾瀟國都尚京出發直到現在已經行進了整整五天,一路上上官灼舞偷笑個不停,感情她原來一直在想這事!
「呵呵風清,你去前面叫回延鄩將軍、魯空將軍。」
「是。」
「風明,去後面告訴上官老將軍,休整完畢,可以上前來了。」
「是。」
上官灼舞再次輕笑一聲便重整了嚴肅面容,挺立身姿,喝令傳令官傳令全軍加速前進。笑了整整五天總算是止住了。
由這夏邙再次醒悟,原來先前上官灼舞一早便支走上官延鄩和魯空于前方探路,並隨即強行勸服上官戰老將軍由方正、方圓兩人服侍到部隊最後方休養生息是這般緣由!一切只為了保持自身美好的大將軍形象啊!再想想自己一個人一路上被迫欣賞到大將軍的別樣小女子笑容,他也只能在心底嘆一聲︰榮幸啊!
一路上,上官灼舞再未露出偷笑表情,而是渾身霸氣大將軍氣勢端坐寶馬之上,行于大軍前端。
本以為在瀾瀟國內行軍一路上應當多是平安無阻。卻不想在行軍第十五日一個無星無月的夜晚時候出了一個小岔子。
當大軍路經一座荒蕪深山,大軍統帥、上官灼舞大將軍執意命令全軍休整,而自己更是獨自一人跑去一處急流瀑布中戲水,但結果卻很不幸地一腳踩滑落入水中、並立即被沖得無影無蹤。
大軍嘩然!一軍統帥竟然莫名失蹤了!頓時,全軍上下不論軍職齊齊打上火把穿越叢林毫無紀律地四處探找。正當一路路軍隊快要將整座山頭的花花草草扯光拔盡的時候,一個小士兵終于在上官灼舞失蹤的瀑布邊找到了一只黑色精致軍靴。
當一顆紅色信號彈劃破黑色長空,上官延鄩扔下纏繞在兩手的野花長藤、魯空從一顆參天古樹洞里鑽出、夏邙則輕放下手中的狐狸小幼崽、而上官戰老將軍從一個廢棄的捕獵陷阱坑中飛出,眾人均是急急趕往了信號彈的方位。
待看到小士兵手中恭敬捧著的明顯大將軍所穿的靴子,眾人或喜或無語。荒山已被翻遍,並無其他人類活動痕跡,便就排除了上官灼舞是被他人襲擊或是抓獲的可能,那麼只剩下眾人相互一望,默契地將視線投向瀑布下的急流,再將視線往急流稍遠處看去,一個好大的懸崖!
等到眾人沿著流水日夜急趕,終于在日出時候于另一座小山頭見到了他們失蹤了一天兩夜的大統帥。
只見上官灼舞赤著雙腳、一手持劍、發絲凌亂、而一向精致傾城的小臉濺上了點點猩紅,在其周圍紅黑色泥土上躺臥著幾十山賊尚熱得尸體,而另有幾十圍攏的持刀大漢山賊因所見大軍的突然到來而震驚恐懼得面若死灰。
「喲!大家早安!」上官灼側頭舞彎嘴一笑,「延鄩過來替我包扎,阿蠻、夏邙過來收拾余孽,上官老將軍帶隊安營扎寨。」
吩咐完畢,上官灼舞便無視周圍刀劍、打了一個哈欠,雙眼微眯著緩步走出了包圍圈,「延鄩還不快過來?還有諸位未行動的將領,是否是在把本大將軍的話當耳邊風?」
由于瀑布意外,大軍再不敢耽誤,一路疾行,僅用了半月時日便是到了瀾瀟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