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待看清自己皇妹的情況,秋芷茗驚得立刻起身,「你!飄絲,帶你家主子回去上藥!完了進宮見朕!」說罷,便使了眼色示意自己的貼身護衛女官和著飄絲一起將那一直狠盯著上官灼舞的秋芷琳強行帶走。也奇怪,那秋芷琳雖然盯著上官灼舞的神色極度憤恨,但也並無言語一字便自願被飄絲兩女官左右扶著離開了。
見秋芷琳竟然肯乖乖地沉默離去,虹仙女帝一手慢慢輕輕一撫額前幾絲碎發,斂下冰冷神色,轉身對著上官灼舞親切一笑,「讓上官皇後見笑了。希望沒有掃了您的興致。難得今天出來一次,更何況皇後您更是親自下場捕獵了如此之多,咱們就在這兒用了野食再一同回去,如何?」
上官灼舞收回暗自打量上官延鄩的視線,帶著抱歉之意的一笑,道︰「皇上的心意,灼舞心領了。但今日灼舞已是疲累過度,而且更打算明日便率領大軍直奔蒼狼。實在是」
「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強了。還望皇後您今晚歇息安好。」秋芷茗並未再次尋著借口出言挽留。如果自己所料的不錯,根據自己對她的了解,怕是那任性的皇妹終于嘗到了什麼以致已經心灰意冷放棄了
一路無言。
等到達行宮,夏邙立即找了一個理由急忙告退了。而此時一路上都面無表情、並對圍場深處所發生之事只字不提的上官延鄩終于是開了口。卻也只是單單七個字。
「事情已經解決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就出發。」上官灼舞並不理會或者可以說是刻意忽略身後那有些熱人而不能承受也不能去深想的沉重視線。說完便直直朝著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了。但待她一只腳跨入門檻的時候,終究是不忍心轉回了頭。
上官灼舞深吸一口氣,隨即笑臉燦爛,朝著上官延鄩大聲道︰「延鄩!好好休息!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好哥哥!」
「好!」上官延鄩知道自己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天那一晚那一個人那一個他心上的人那時笑容明媚絕美、眼眶卻濕潤但依然很努力地一直看著自己,神情中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痛
上官延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居住的別院,只知道當自己的父親出聲叫住自己的時候,抬頭已是不知不覺到了。
「延鄩。」破天荒的,上官戰並沒有叫出兒子的全名。
而上官延鄩竟也是淡淡喚了一聲「父親」。
「你」上官戰一聲長嘆,隨即恢復平日里的「冰冷無情」,「對大將軍,你是作何打算?」上官戰並不是莽夫。自己兒子對灼舞的那份情,他一直都知道。何況上官延鄩從未過多掩飾,只要有眼楮的都看得出。
「大將軍是我們上官一族的家主、又是瀾瀟皇後,我會作何打算?」上官延鄩驀然開始自嘲大笑,「呵呵呵也怪我自己瞎了眼、看不出」
「延鄩」
「父親大人盡管放心。」上官延鄩停住淒淒的笑聲,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神色,「我自是知該怎麼辦。我不會造成大將軍的困擾。」
對上官延鄩的明智回答,上官戰滿意,但他也掩飾不了自己內心的疑惑,「你一向心高氣傲、從不服輸,更不會輕易放手。你與灼舞自幼青梅竹馬,你對她當初灼舞被立為皇後之時,你差點就謀反逼宮。」
上官延鄩知道自己父親疑惑,幽幽道︰「我上官延鄩何時想過放手?當年當日是瞎了眼,自以為灼舞是被迫當的皇後,自以為自己該不惜一切要她幸福自由!卻不想她要的從來就不是我能給的。父親大人道灼舞我與灼舞自幼青梅竹馬,呵,但難道忘了與她青梅竹馬的還有誰?」
還有誰?難道是?!
見到上官戰震驚之極,上官延鄩繼續道︰「是皇上啊皇上自小愛往上官家跑、灼舞也自小愛往皇宮跑父親大人可知,灼舞如果不願、誰能逼她?如果不是喜歡,何必攤上最討厭的復雜宮廷;如果不是喜歡,何必會單單對他沒折;如果不是喜歡,何必願意輕易動怒、挑起情緒;如果不是喜歡,何必」見上官戰不說話,上官延鄩繼續道,「我不是傻瓜,這三年幾乎每一天都跟在她的身邊,她對誰笑最多、對誰看最多、對誰想最多,我知道。」
上官戰此時除了嘆氣便並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上官延鄩抬頭望向夜空中已然高掛的明月,「更何況,皇上他也不是什麼無心之人。登基六年卻無一個子嗣,呵,還據傳就算偶爾寵幸妃嬪也要御醫算好日期、免得有人意外懷孕。皇上在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在繼承皇位之時更是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但惟獨對著灼舞卻願一直忍讓、似是變了一個人。要說他對灼舞無情,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不管他是存了哪種感情,但動機、目的只要不是害她。」
的確上官戰不知以何話對自己的兒子,不知如何消弭這種沉重。
「所以我放棄。但放棄不代表不愛。我會繼續用我的心、我的身,敬她,護她。今日之話、今日之事,父親就當沒發生過吧。」說罷,便朝著臥房而去。
在上官延鄩將要關門的一剎那,上官戰突然問道︰「那秋芷琳,你是如何解決的?」
「不如何。只是先出手教訓了一下她對大將軍的無禮,接著再告訴她,我是個女的,是奉大將軍之命特意喬裝打扮接近她。」
「她信了?」
「不知道。我只對她說信不信由她,便將她扔進了河里。」
怪不得那人反應不正常啊!
第二日一早,大軍便整裝出發直奔蒼狼。虹仙女帝親自送行,而秋芷琳自是沒有現身。
再觀上官延鄩,也已恢復了神色、依舊如往日一般緊隨上官灼舞之後。在上官灼舞翻身上馬之時,竟還出手扶了她一把。但殊不知他這一太反常舉動害得,除了阿蠻魯空神貌如常外,上官灼舞、上官戰、夏邙三人直接心跳一窒,就怕他再做出什麼不一樣的舉動。幸虧一路上直到虹仙與蒼狼邊境,他都很正常的霸氣板著一張臉。
大軍再用了半月時日,總算是到達了計劃交戰地。
當然瀾瀟的如此大舉動早已引起了蒼狼國的注意,因而一到蒼狼邊境的瀾瀟軍隊不期與蒼狼守邊的一個小巡邏隊遭遇、不費力迅速將人家吃下的時候,一大批蒼狼國軍突然冒出,雙方一觸即發。
這次大戰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