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椿震驚地仰起頭,「郡主也在里面!」
「所以,本王才要玩這一把。」鳳止卿笑得從容自在,雙手隨手搭在窗口饒有興致地彎下腰往下望去。
禁軍搭起弓箭站在另一旁的窗戶前往集市無目標地射箭,一時間尖叫聲迭起,人群亂作一團,鮮血濺得攤位上到處都是。
鐘離春那個太監拉著她驚跳著四下亂跑,找地方躲,偏偏人多又躲無可躲,猶如熱鍋螞蟻、驚弓之鳥。
大椿焦急地看著鳳止卿的臉,見他宛如見到稀奇事一般興奮至極,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笑著的鳳止卿,永遠比發怒時可怕。
這是四季說的,大椿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也許懂王爺的,真的只有四季一人。
「沒用的廢物。」鳳止卿突然冷嗤一聲,從禁軍手中拿過一柄弓箭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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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被鐘離春拉到一個攤位後躲箭,用菜籃子擋在身前,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集市中央早已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見鬼了,臨夏城一向太平,誰他媽亂放箭啊。」鐘離春蹲在她身旁破口大罵。
「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會不會禍延到茶樓去?」四季焦躁不安地絞著手,清麗素淨的臉上急得滴汗,早知道她就留在茶樓呆在兒子身邊了。
「攝政王到——」
洪如鐘聲的喊聲響起,箭雨驟然停下。
兩列禁軍的護擁下,一個有著絕世容貌的年輕男子手持弓箭慢步走入集市,腳下踩上鮮血也不曾低頭一瞥。
「見到攝政王還不下跪請安!」有禁軍厲聲吼道。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群被箭雨弄傻的人驚慌失措地下跪,請安聲也極是哀慟無力。
他眉也沒抬一下,長身玉立,仿佛看不到哀號遍野,遺世而獨立。
菜籃子從手中掉落下去,四季呆呆地站了起來,對上鳳止卿帶笑的目光那一剎那,臉上瞬間蒼白。
「王、王、王爺……」鐘離春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一路滾爬著跪到鳳止卿的腳下,連呼求饒,拼命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