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沒人打掃的良辰苑。
地府煉獄麼……
「許四季，你離開是不是為了生下王爺的孩子？」慕錦冬忽然回過頭，終于坦露出此行的目的。
四季沒有看她，只是漠然地道，「怎麼？你也有興趣知道許樂是不是鳳止卿親生的？」
耳邊傳來低低的抽咽聲，四季錯愕地回過頭，慕錦冬正慌忙抹去眼角的淚意，四季一下子想起慕錦冬當年懷著鳳止卿的骨血，卻被鳳止卿派人下毒小產了……
這個孩子是慕錦冬一生的痛。
「你別這樣。」四季突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慕錦冬本來只是抽咽，听到這一句反而停不住哭，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長睫沾淚，楚楚動人。
「慕錦冬……」
「憑什麼你能生下王爺的骨肉，我比你更早陪在他身邊，比你更早懷上他的孩子，可卻成了一灘血水……憑什麼，憑什麼……」慕錦冬靠在牆上捂臉而哭，幾年前那個擅舞擅曲的動人女子如今也受盡煎熬。
四季看著她，半晌才問，「其實我以前就奇怪，你明知鳳止卿害了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還鐘情于他？」
「那你呢？」慕錦冬無聲地哭著，淚眼婆娑地反問，「要是王爺殺了許樂，你還鐘情他麼？」
「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四季堅定地道。
「我是問你還鐘情他麼？」慕錦冬又問了一遍。
四季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說道，「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但一定不會像你這樣卑微。」
「我很卑微麼？」慕錦冬吶吶地道，片刻又破涕為笑，背靠著牆蹲來，有些好笑地看著四季，「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這樣講話，那些姬妾永遠不會像我們那樣真正了解鳳止卿。」
了解鳳止卿？
現在的鳳止卿，她不了解，慕錦冬又真的了解麼？
「我走了。」不想再談下去，四季轉身離開。
慕錦冬柔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鳳四季，我沒辦法去恨王爺，所以我只能恨你，恨你那個能夠出世的兒子，我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你的兒子為王爺親手所殺，以平我兒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