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都跟著顫抖,卻仍倔強地道,「我要听。」
關于他的這七年,她要知道。
「還有一年,我收到風說你死在邊關,當時剛下朝,文武百官還未散去,眾目睽睽之下,我一口血吐在朝堂上,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
他溫熱的唇風吹拂進她的耳朵,曖昧至極,卻字字泣血。
他為她抄別人的家,他為她泣血朝堂……
四季腳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栽去,鳳止卿伸長胳膊,適時地將她拉起攬進懷里,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見她已經淚流滿面。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冷笑著,沒有感情地說道,「許四季,你的血是冷的,你哭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鳳止卿,對不起,對不起……」
她拼命地道歉,從他懷里慢慢滑落,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以為再深的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她以為鳳止卿頂多尋她一兩年,她以為鳳止卿是以此為借口來花天酒地,她以為……她以為了太多太多,就是沒有想過鳳止卿是為了找她才走到這種地步。
他站在她的身旁,睨著她縮成一團的身影,笑容冷卻,繃緊了容顏,一字一字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回來?」
她頓時抖得更厲害了,臉抬都抬不起來,只剩下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我不去找你,我們這輩子都不用再見了,是麼?」
「對不起……」
「許四季,你拋棄我七年,不是幾滴眼淚就能還回來的!」
丟下一句話,鳳止卿從她身邊走過,離開書房,不帶一絲留戀,留下四季一個人蹲在原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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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從書房里走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瓢潑的大雨落下,路過水榭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鳳止卿和幾個姬妾在里邊尋歡作樂,歌舞笙平。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知道他是在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會露出淺淺的酒窩,即便一雙眼是冷的,還是會給人一種高興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