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天明日,湖面波光粼粼,水榭涼亭之上,細腰縴縴的女子長袖起舞,無樂無曲,只有一縷清風相絆,步履輕盈,舞技出眾,回眸一瞬容姿溫婉大方、秀麗柔美。
是慕錦冬。
好像多年前她曾匆匆一瞥過慕錦冬的舞姿後就再沒見過,慕錦冬自幼習舞,身段柔軟窈窕。
見四季的目光流漣在慕錦冬身上,大椿在一旁出聲道,「太後笑贊大夫人是當代趙飛燕。」
當代趙飛燕?
趙飛燕雖不得善終卻也風光數十載;慕錦冬年輕守寡,苦戀鳳止卿而不得。
站在同是女子的立場,四季總覺得慕錦冬有些悲涼,出塵的舞姿只能亭中獨舞顯得寂寞。
良久,慕錦冬長袖一揮,滿面笑容地看向前面,玉手一點一點將袖收回。
頎長的人影從亭柱後走出,手腕上纏著她的長袖。
鳳止卿……
心口被狠狠地捶了下,四季疼得差點彎下腰來。
她還以為慕錦冬在獨舞,原來有知音人。
慕錦冬笑著將另一長袖拋向鳳止卿頸後,旁若無人地將鳳止卿拉到身前,身子柔軟地貼向他。
鳳止卿慢條斯理地扯下纏在身上的長袖,卻沒有推開慕錦冬,任由她靠在懷里,眼眸半垂望向湖面,唇邊勾勒著淡淡的笑意。
如此曖昧。
「郡主……」大椿有些擔憂地出聲。
四季沉沉地閉上眼,復而睜開,轉身往回走。
合上門,四季背靠著門緩緩坐下,手撫向自己的心口。
明明那麼抗拒和鳳止卿在一起,為什麼還會隱隱作痛……你沒資格心痛的,沒資格……
別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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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就這樣一個人悶在屋子里過了一整天,入夜,鳳止卿還是沒有回來。
她這樣呆在他的臥房里似乎太不合適,他連尋歡作樂的地都沒了。
「叩叩——」
門被敲了兩聲。
鳳止卿進屋還有用敲門嗎?
四季不解地開門,門口空無一人,連護院都沒有,四季奇怪地往外張望一眼,夜空無星無月,漆黑一片,院子里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往常燈籠早點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