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的身影筆直地立在屋頂邊緣,月色淡薄,錦衣華服,英氣的臉帶著近乎病態的蒼白虛弱,看向她的一雙眼復雜難解,手上緊握的匕首還沾著她的血。
那個乞丐,那個得了不治之癥的男子?
「如……沐風?」四季思索片刻才記起他的名字,他怎麼會在宮里?
如沐風盯了她許久,猛地蹲到她面前,反手將匕首抵到她臉頰邊,眼里迸射出懾人的殺氣,「你是鳳止卿的女人?」
「……」猜不透他的用意,四季嚇得一動不動,也不敢回答是或不是。
「那你兒子呢?也是鳳止卿的種?!」如沐風聲音虛弱,又透著一股濃烈的恨意,「要不是剛剛我主子認出你,我都不敢信救了我兩次命的恩人居然是鳳止卿的女人。」
盯著他嚇人的眼,四季遲鈍地反應出來他和鳳止卿有仇。
四季沉思片刻,說了句自以為較為安全的話,「你主子?是誰?」
如沐風的臉色頓時更嚇人了,匕首恨不得直接往她臉上扎去,「想讓鳳止卿對付我主子?讓他沖我如沐風來,我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可怕的。」
這話的意思……
「你不是想殺我對麼?有話……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四季硬是按捺住害怕的情緒說道,手指發涼,心口嚇得狂跳。
「我不殺你是還你兩次救命之恩。」如沐風狠戾地瞪著她,完全不像是個還恩的人。
「是嗎?謝謝。」四季聲音干干地說道,僵硬地挪動身子從他的匕首邊上挪走。
「你兒子在我手里。」
四季正心有余悸地拍著心口,听到這話整個人都驚呆住,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開口,「你騙人。」
「我踫見他時他正在城門口猶豫要不要出城,想起你們的救命之恩,我便將他收留在身旁。」如沐風將匕首插進瓦片中,臉上浮現出報仇的快意,咬字用力地道,「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鳳止卿的種,天也助我!」
許樂這孩子,為什麼還不出城回臨夏。
若隱若現的月光照著如沐風的側臉,可怕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