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跟在大椿身後亦步亦趨地進去,小女孩放下筷子,從凳子上站起來,雙手叉腰耀武揚威道,「許四季,你是二哥的義女,那我就是你的姑姑,以後你見我不能再叫三小姐,要叫姑姑。」
四季看了一眼鳳止卿,又疑惑地看向大椿。
「你連三小姐也忘了?」大椿退後兩步低頭在她耳邊悄聲道,「她是三小姐鳳滿月,和大公子一母所生,但九皇子極是疼她的。」
別的沒听清,就听到鳳止卿是極疼這個三小姐的。
「誒,你怎麼不說話?」鳳滿月站在凳上跺跺腳,有些不滿。
「滿月別胡鬧。」鳳止卿皺著眉頭將鳳滿月抱下來坐好,從遠處夾了一塊菜到她碗里,語氣溫和,「快些吃,我一會要進宮不能陪你。」
「哦。」鳳滿月噘著嘴應道,斜眼瞥一下四季,「她現在成了你女兒都不理我了,她還擺架子呢。」
「三小姐,四季之前受過傷記不起事了。」大椿向前跪了跪回道,還想拉扯四季一起跪下,卻見她只是呆呆地看著桌前用膳的兩人。
原來鳳止卿最疼的是鳳滿月。
大椿說,她是鳳止卿的養女,大椿又說,主僕是有別的。
鳳滿月可以陪著他一起吃飯,她只能站在旁邊侍候。
他對她說滾出去,他對鳳滿月說別胡鬧。
他對她橫眉冷對,他對鳳滿月溫和寵愛。
原來差別這麼大,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不安地絞著手指,四季慢慢低下頭去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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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止卿出門了,大椿也跟著走了,鳳滿月也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整個院落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鳳滿月,鳳滿月……」
提腿坐在欄桿上,四季一點點將包扎手指的絲巾揭開,血跡斑駁,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
「你一個人又在念叨什麼?」
寡淡的聲音從回廊傳來,四季微微一抬眼就見年輕男子慢條斯理地走來,坐到她面前的欄桿上微笑著注視她,「我是鳳融。」
是上次和鳳夫人一起的男子,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