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起身看著那一身明黃龍袍的老皇帝坐到床沿焦急地問這問那,年旬六十左右,綰起的頭發間已見斑白。
「驚動皇上,微臣真是過意不去。」鳳舟平雙手作揖道。
「鳳融這孩子是朕看著長大的,怎能不掛心。」皇帝沉沉地嘆了口氣,低頭注視著鳳融,「鳳融,你感覺如何?」
「皇上,鳳融有個不情之請。」鳳融突然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在皇帝的點頭應允下緩慢地道,「我想回老家,請皇上恩準。」
「你要回江原?」皇帝皺眉,「你這身子怎經得起長途奔波,江原哪里又有太醫照料得當。」
「我這身子自己清楚,撐不住多長時間了。」鳳融苦笑一聲,「我自小在江原長大,只想再回去看一眼。」
鳳滿月躲在鳳夫人懷里,兩人哭得更厲害了。
「這……」皇帝遲疑,隨即抬眼看向一言不發的鳳止卿,「老九。」
「父皇。」鳳止卿上前應是。
「你覺得如何?」皇帝和藹地問道,詢問鳳止卿卻不問及其爹,鳳舟平眉間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一切但憑父皇作主。」鳳止卿低頭規規矩矩地答道。
皇帝頜首,看向鳳融的眼里添了幾許不舍,「朕是舍不得你啊……」
聞言,鳳融皺著的眉頭舒開,「謝皇上成全。」
夜深,幾個太醫穩下鳳融的病情後,一行人跟在皇帝身後陸續離開,連太醫都離開了,幾處燭光將寢殿里照得燈火通明,只剩下四季和鐘離春在旁伺候,越發顯得冷冷清清。
「大公子,是否要滅兩盞燈?」鐘離春上前諂媚地問道。
鳳融沒理他,只淡淡地看向杵在一旁的四季,「四季,記得我同你說的話麼?」
呆呆望著門口的四季收回視線,有些傻傻地看向鳳融,「什麼?」
要是我能離開這里,你同我一起走,如何?
要是我能離開這里,你同我一起走,如何?
……
四季猛地睜大眼楮,反應過來後撒腿就往外跑,任鐘離春怎麼叫都叫不住,鳳融憂心地皺眉,劇烈地咳嗽起來,「去,去把四季給我抓回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