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啊 大陸&亡靈之塔篇 第一百三十章自虐傾向

作者 ︰ 看月亮滴小兔

這一夜,林愛留在源雪的寢宮,沒有回公爵府。一來是拗不過源雪的堅持,堅稱自己孤苦伶仃生活在異界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個巨大的驚喜怎麼也要徹夜暢聊才行;二來林愛私心下也想知道初月的未婚妻究竟是誰?

其實林愛不怪初月會娶別人,明知道兩個人走在一起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只是殘酷的現實來的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撫平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初月,難道要質問嗎?要個合理的解釋嗎?他從未給過承諾又何來解釋呢?

林愛苦笑,頗有自暴自棄的味道,氣得源雪指著鼻子大罵不爭,男人都被人家搶了還坐在這里自得其樂,眼下就應當揪出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狠狠教訓一頓才是。

林愛搖頭,艱難擠出一絲微笑,「他有自己的選擇權利,我無權干涉。」

「啊呀呀,你還是不是21世紀的人?咱們那個年代的小姑娘不都生龍活虎的像洪水猛獸般嗎?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道理,但凡見了搶了自己男人的小三不都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嗎?我怎麼見你一點猛獸的影子都沒有,反倒像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源雪想起自己當年左擁右抱坐享兩位女朋友的時候,每天樂此不疲的游走于兩個女人之間,卻不知怎麼被其中一名發現,當場捉了奸,從此結束悠哉樂哉的劈腿生涯,淪落萬劫不復的深淵,女友A發揮電話短信或者干脆登門監控之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都掌握自己的行蹤,唯恐自己被狐狸精勾了去,女友B更厲害,不知用了什麼神通,一夜之間買通自己身邊所有親朋好友,即使不用親自出面也能時時刻刻掌握自己的第一手資料,讓自己面對一群損友哭都找不到門路,仰天長嘆再也不敢招惹女人,嚇得自己近乎有很長一段時間看見女人拋媚眼就跟見了鬼見愁似的,差點失足淪入萬千好基友的隊伍之中……唉,想想那樣的日子,脊背就嗖嗖冒冷風。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怎麼就這麼窩囊,一點現代人的範都拿不出來。源雪恨的牙根癢癢,一副恨鐵不成的模樣,頤指氣使的道,「那個什麼古爾雅的公主就是千夫指萬人恨的第三者,說吧,你想怎麼整她?我幫你,哥哥整人可是有一套哦。」

林愛還是搖頭,淡淡的道︰「我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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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愛留宿源雪寢宮的事不脛而走,成為婢女們茶余飯後議論的話題,林愛感覺到背後的指指點點,也听到些很難听的用詞,但也懶得爭辯,謠言這個東西越抹就越黑,若是置之不理反倒會逐漸趨于平淡。

林愛只是擔心,初月听到了沒?會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暗忖片刻又苦笑,听到怎樣沒听到又怎麼樣,終究是不會再有交集了吧,他……快要訂婚了吧?不少字

因為得到源雪的特許,林愛可以隨意在王宮里走動,反正暫時不打算回公爵府,潛意識里也刻意躲避著鏡夜,相比之下,源雪是林愛非常信任的兄長,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也就不再避諱什麼,大大方方的在宮殿中住下,反正難听的稱謂和晦澀的傳言听得多了,林愛反倒練就了一身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厚臉皮,任人家口若懸河八卦的開心,自己也自得其樂,不就是多談論幾次自己的名字嗎,沒什麼大不了,又不會少塊肉。

林愛想得開,源雪自然也放心,才調轉心思放到政治紛爭上,經常半夜三更調遣各路內閣大臣連夜召開密級會議,也曾晝夜不眠不休,審視各部秘密上呈的文件,實在倦了,就伏案眯一會……只是這些看起來極為機密和謹慎的東西,源雪從來不防備林愛,堂而皇之的擺在那里,任你一眼就能瞧見。

林愛自然知道源雪視自己為最信賴的親人,心里隱隱的感動,卻也不真正去偷窺那些,或者更應該說是光明正大的去偷窺那些機密文件,林愛雖然簡單但也不傻,她自然知道源雪表面上是嘻嘻哈哈的頑劣少年,背地里的那些明爭暗斗可一個都不少,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接觸的又是經濟發達的現代理念,想要耍點手段玩點花招,任那些活了半百的老狐狸也不是對手。拋棄所有,林愛即使不想承認,心里也明鏡得很。

源雪的對手,正是初月。

可是憑自己與初月之間那微妙而又尷尬的關系,林愛還是想方設法把自己摘的干淨,能听到的盡量不听,能看到就視而不見。

源雪召見心月復,林愛就找個理由巧妙的躲了出去。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當真听見婢女們正在熱議著四王子的婚事,林愛停下腳步,認真的听,什麼古爾雅公主美麗端莊,大方得體,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般配至極……什麼四王子借著這次訂婚企圖擴張勢力,奠定根基,也許下一任國王非四王子莫屬……馬上有婢女反駁,源雪殿下也很優秀也很努力,事情沒那麼容易見分曉……

林愛邊听邊點頭,覺得這幾名宮女心智成熟,思路清晰,不辜負長年累月的階級培養和政治燻陶。

林愛听得正起勁,忽然有人打斷了婢女們的八卦,眼含笑意,聲音卻帶著不可抗拒般的不容置疑,冷聲驅散了幾人,林愛剛好抬頭,就對上來人微微彎曲漂亮的眼楮,不由得一怔,竟是鏡夜

時隔幾日,鏡夜的眼中依然閃爍著含笑的溫情,只是那藍紫色的瞳仁里冷冷反射著犀利光輝,淡淡打量著林愛,高傲而疏離,「愛兒近日可好?源雪殿下沒有怠慢吧?不少字」

林愛囁嚅著不知如何作答,名義上鏡夜仍是自己的兄長,理應掌控自己的一切,告誡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是自己偏偏看起來像是站在源雪的一邊,擺明著勢不兩立。這不尷不尬的境地令林愛糾結的無從解釋,難道要剖心出來證實自己的清白?想來這段時間自己與源雪的事鏡夜也不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不會用那種陌生而又陰鶩的眼神看自己。

回想在海神號上鏡夜曾心疼的把自己抱在懷中小心呵護,也曾細心的替自己上藥療傷,更曾一次又一次無微不至的關照自己……分明就是如同兄長般的存在。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即使曾經最親近的人就在咫尺,自己卻沒了勇氣再喚一聲鏡夜哥哥……

林愛在心底苦笑,真正的悲從中來。

「愛兒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對我無話可說?」鏡夜盈盈淺笑,俊美的臉上仍保持優雅得體的表情,「還是……你來找小月?」

林愛驀地抬頭,這才驚愕的發現距離鏡夜身後的不遠處還有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男一女的背影,正親密的挽手漫步在鵝卵石鋪成的林間小徑中,少女不時踮起腳對著少年耳語一番,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林愛無法忽視那緊緊交握的雙手,那麼刺目,生生灼痛人眼……

初月……

「那個……就是公主嗎?」不跳字。林愛佩服自己的定力,即使心在滴血仍能擠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得不承認逆境中果然容易成長,如今自己連逃都懶得逃了,只是不死心的追問,那個少女是不是公主。

「對啊,正是公主。」鏡夜臉上閃過意味深長的笑,淡淡瞥了一眼林愛的表情,似乎想找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柔聲問︰「愛兒也听說了對嗎?」不跳字。

林愛默默點頭,這麼大的事早已傳遍整個王宮,自己若還不知道就真成了傻子。

「公主很漂亮。」林愛說著言不由衷的稱贊,稱贊的胃里直泛酸水,再一次佩服自己的厚臉皮,站在林愛的這個角度去看,呈現在眼前的就是兩個背影,鬼才知道公主長什麼樣子。

「嗯,公主的確很漂亮。」鏡夜點頭附和,沖林愛狡黠一笑,「愛兒也覺得般配對嗎?」不跳字。

不得不承認鏡夜刺激人的方式的確有一手,不著痕跡的握刀,生生割的你皮開肉綻血都不流一滴,就跟他會變形的指甲一樣,輕輕一劃,就取了人家的活肝出來。

林愛默默望著鏡夜的臉,陽光在他俊美的側臉上投下光怪陸離的影子,心里覺得苦澀,仿佛從來沒有看清過鏡夜,他的嘴角明明在笑,眼神卻犀利如刀鋒;他明明向你伸出希望之手,卻在下一刻把你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他說愛你,也許他比誰都恨你……

麻木駑鈍如林愛,如今也察覺出一絲端倪,鏡夜的心,其實從不曾向著自己吧?不少字

要稱贊自己的男友和別的女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疑是在自己的心上又戳了一刀,林愛幾乎懷疑自己有著深度自虐傾向,竟也順著鏡夜的話說︰「是的,很般配,替我轉告我的祝福吧,鏡夜哥哥。」

既然看過了,雖然只是背影,但是即使看到了真面目又如何?那張陌生的或許是美麗的臉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毫無意義,看到了就該死心了吧?不少字林愛輕輕轉身,便準備離去,身後忽然響起清脆而熟悉的呼喚——

「林愛,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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