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啊 大陸&亡靈之塔篇 第一百四十章 初入魔界

作者 ︰ 看月亮滴小兔

走過青石橋就來到幽冥河的岸邊,河床很寬,河水洶涌,林愛正想問怎麼通過,就見一葉小舟搖搖晃晃的從遠處翩然而至。

鏡夜一指扁舟,說︰「我們乘船。」

可是這船看起來安全系數也太低了吧?不會一個浪花就拍沉吧?林愛知道乘船的時候很忌諱這樣的想法,也不敢多質疑,跟著鏡夜登船。

窄窄的船艙里剛好只容兩人,林愛與鏡夜並肩坐在船頭,船夫立于船尾,手扶搖櫓,緩緩劃動流水,小船便搖搖晃晃向前挺進。

開始林愛還擔心小船會承受不住湍急的河流,但是劃了一會才發現,小船其實平穩的很,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輕飄飄的游走于幽冥河水之中,迎風逐浪,游刃有余。

鏡夜望著遠處若有所思,林愛也望著河水心潮暗涌,兩個人都沒有什麼交談的,倒是船夫很健談,滔滔不絕的從魔界的地理特質說到民間風俗再談到特色小吃,那樣子,讓林愛想到四處載客侃侃而談的出租車司機,不覺笑出聲。

而船夫似乎也對斗篷掩蓋住面貌的林愛很好奇,大概是把兩人當作多年藏匿在人族里苟且偷生的魔族幸存者,最近魔族反撲,揚眉吐氣,才得以回歸故里。于是笑著道︰「魔王號令天下,能夠重整魔界是整個魔族的福氣,前方戰事多次告捷,最近又喜聞王子殿下回歸,實在是普天同慶的好事,你看,大家最近都很有干勁呢。」

林愛心里月復誹,你們是高興了,怎麼不想想其他種族的苦?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同喜同樂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道︰「沒想到魔王還挺深得民心,但是人界就水深火熱,民不聊生。」

船夫不高興了,反駁︰「當初女神將陛下封印,把魔族扔到無人問津的角落,我們也被其他種族處處打壓,處處排擠,也曾水深火熱過,你怎麼不想想我們受的苦呢。真是可憐的孩子,一定是人族呆的久了,被污濁的風氣同化……」

林愛啞口無言,卻也不打算再爭辯下去,只望著河水發呆,卻听船夫又慢悠悠的開口︰「再過幾日,聖殿將舉行盛大的舞會,魔王陛下屆時會攜王子殿下盛裝出席,與民同樂,像你這樣年輕的女孩真應該仔細打扮一番,不然王子殿下可是看都不會看的哦。」

林愛一愣,「王子……也會參加這種舞會嗎?」。

「當然,等下進入城中你們就知道了,魔族的所有年輕未婚女子都開始梳妝量衣,養精蓄銳,就等著舞會那天大發光彩,博得王子的青睞。我有個飾品的朋友,听說最近生意特別好,都是年輕女孩來光顧呢……還常常有女孩因為同一件飾品而大打出手呢,可見競爭非常激烈。」船夫喜滋滋的說,仿佛稱贊王子就像稱贊自己兒子。

「額……王子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林愛咂了咂舌,同時心里有點隱隱泛酸。

船夫沒听出林愛酸溜溜的語氣,繼續免費為王子做宣傳,「要說咱們王子可真是魔界里數一數二的美少年啊,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是出落的美人胚子,無不令萬千少女怦然心動啊,小小年紀就這樣,將來如何是好?」船夫模著長滿青須胡茬的下巴繼續道,「就連我那個女兒也在為舞會做準備,還說讓我今晚買舞鞋給她呢。」

林愛恍然大悟,船夫不是在稱贊兒子,而是在稱贊女婿……好一個乘龍快婿……

林愛听的五味雜陳,隨意打量了一眼鏡夜,發現他只是淡淡的笑,嘴角掛著一抹戲謔,頗有些玩味的望著林愛,看得林愛開始心虛。

索性沒多大一會船便靠了岸,鏡夜隨手賞了枚金幣給船夫,船夫立刻笑顏逐開,熱絡的揮手,「兩位慢走,下回還坐我的船哈。」

林愛覺得奇怪,魔族倒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凶狠,泯滅人性,這船夫就很隨和。

鏡夜幾乎一眼看透林愛的想法,食指關節輕輕扣在林愛的頭上,「傻蛋,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你是人族,否則,哼……」

否則……難道會扔下去喂魚?林愛頗為心悸的看了一眼寬廣的幽冥河,輕輕撫著胸口。

度過幽冥河,林愛以為就該到城中了,可是一問,距離城中心還早著呢。

鏡夜帶著林愛越過一小片戈壁地帶,又走過陰森的沼澤濕地,最後翻過一座不太高的山,已經用掉了一天的時間。

魔界雖然終日灰蒙蒙不見天日,但也分的清晝夜,月上欄桿,皓月千里,明晃晃的圓月像碩大的白玉盤掛在墨色的天空中,灑下潔白的光輝,美不勝收。而這樣美輪美奐的皎月,居然只出現在魔族的領地。林愛有點妒忌。

一整天,沒怎麼吃過飯,肚子早已在唱空城計,因為走的匆忙也沒帶任何食物,最重要的是,林愛怎麼也沒想到進入暗之大陸還要走這麼遠的路,還以為鏡夜輕輕松松一施展空間傳送,自己就可以瞬間進入魔族聖殿呢。看來,自己又想得簡單了。林愛邊想著邊以怨毒的眼神偷偷白了似乎不吃東西也精力飽滿的某人,感嘆魔族果然是強大的生物。

大概察覺來自身邊扎人的目光,鏡夜竟心有靈犀的轉過頭,一臉似笑非笑,林愛趕忙收回怨念,裝作一臉人畜無害。

好在鏡夜還不算太禽獸,狀似無意的在空間飾物里翻了翻,翻出軟式點心若干塞到林愛手上,不屑的撇撇嘴︰「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城中,所以為了防止你暈倒在半路上,我帶了點零食。」

雖然說出的話很不中听,但是食物是美好的,林愛當即接過來往嘴里送,塞了一會,又蠕動著塞的滿滿的嘴巴問︰「這麼好,不會有毒吧?」

「喔,我在里面放了曼德拉草,月紫藤,烏頭堿,毛地黃……」

「撲——」林愛噴了,看著鏡夜的目光幾近抓狂。

鏡夜聳肩,邪邪一扯唇角,「我開玩笑,想殺你何必下毒那麼麻煩。」

林愛再次淚奔,發誓接下去的路再也不要理鏡夜。

可是沒走多遠,林愛就忘記了誓言,指著眼前的電車驚訝的張大嘴巴,活生生能塞進個雞蛋。

「這……這是什麼?」如果沒看錯,是電車,還是有軌的那一種,可是,連人界都沒有的東西,魔界居然會有,看來魔族果然是聰明的種族,發展的確遠遠勝于其他種族。

「電車啊……」鏡夜以看農民的眼神瞟了一眼林愛,又解釋道︰「如果想走捷徑就只能從隧道通過,否則就要從山腳繞行,如果步行的話再走上三天到城里,如果乘坐電車,大概半天時間就能到。每人每次兩銀幣,非常經濟實惠,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林愛無力翻白眼,當然要啊,難道放著現成的交通工具不用,白痴似的十一路嗎?

鏡夜有些得意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類似八達通的卡,塞到電車站里凸起的奇怪凹槽上,像劃卡一樣帶過,然後對林愛說︰「人族沒有電車,但是魔族早就有了,而且魔族還有許多你在人界沒有見過的東西。」

林愛又開始月復誹,心想得意什麼,飛機、火車、輕軌、游輪我哪樣沒坐過,用得著你在這里班門弄斧。

兩個人踏上電車,車體就開始搖搖晃晃的發動。索性現在不是出門的時候,電車里一個人也沒有。林愛趴在窗前望著窗外極速而過的景物發呆,以前暑假出去旅行乘坐火車時,林愛也喜歡望著窗外發呆,感覺所有的樹影都飛快的從眼前掠過,遠遠離去,再也無法回頭的淒涼。

鏡夜倚在長椅上,雙腿交疊,眯起細長的眼楮看著身旁的女孩,忽然問︰「你毫不計後果的跟隨我而來,僅僅是因為他嗎?」。

林愛一怔,心里有什麼仿佛被刺穿,望向窗外的目光漸漸變得迷茫,思索良久,才答非所問的道︰「如果我說拒絕,鏡夜哥哥也會千方百計的把我綁來吧。」

鏡夜點頭,「那倒是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答應。你應該知道,你如今不同往日,只身一人來到魔族的領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林愛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出事的對嗎?」。

「哼……別自作聰明,我從來沒放棄過殺你的念頭。」鏡夜別過臉,一臉決絕。

林愛不理鏡夜的冷漠,只自顧自的繼續說,「其實鏡夜哥哥,也是很在乎他的吧?」

林愛傻兮兮的笑臉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因為太過貼近,氤氳出一小團白色的霧氣,鏡夜的心里微微一緊,忽然煩躁起來,索性不再搭理林愛,也不準備回答這樣毫無意義的問題。

遲遲听不到鏡夜的回答,林愛也心下了然,只對著玻璃自言自語,像是說給自己听,或者是說給有心人听︰「其實,我也好喜歡他,喜歡到能遠遠看見他一眼就很開心,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做他的敵人,即使背叛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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