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啊 大陸&亡靈之塔篇 第二十七章 救人的理由

作者 ︰ 看月亮滴小兔

正當兩個人為救與不救爭論的面紅耳赤時,黑貓安斯忽然從黑發少年的肩頭跳下來,一下竄到少女的身上,皺起小巧的鼻子在少女身上嗅了嗅,邁著優雅的步子輕巧的跳躍,然後微微張開了口,吐出好听的童音︰「血腥、獸人、戰場……」

「你說什麼?」黑發少年不滿的瞪了貓一眼。

「安斯,這女孩身上有獸族的味道?」金發青年饒有興致的蹲,微笑著看著黑貓。

「嗯……這女孩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戰役。」黑貓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用力回瞪了黑發少年一眼,露出嘲諷的表情,「初月真是個笨蛋!」

「蠢貓!你不想活了?」黑發少年立刻凶神惡煞沖黑貓嚷道。

「听鏡夜的話,先救人!」黑貓趁機竄入金發青年的懷中,似乎有了保護神,于是更加得意的沖黑發少年揚起高傲的下額。

「你怎麼也和鏡如出一轍?」黑發少年似乎對一人一貓很不滿意,沉著臉問道。

「小月,難道你忍心看著這個女孩痛苦的死去?還是你根本就是冷血麻木的?對別人的生命根本毫不在乎。」金發青年動氣說道。

「咦?鏡,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多的善心無處可施,」黑發少年認真的盯著金發青年藍紫色的雙眸,露出頑劣的笑容,「明明是沾滿鮮血的劊子手,現在卻扮成救世主的模樣要我去救人,真是可笑!」

黑發少年不可抑止的抖動著雙唇,發出嘲諷的笑聲,金發青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耐著性子等黑發少年笑夠了,才壓低聲音再次問道︰「你救還是不救?」

「鏡……」黑發少年一愣,從未見過金發青年如此生氣過,低頭打量了下地上的女孩,心中閃過一絲不屑,執拗的別過頭去,賭氣答道︰「救她?可以,給我個理由先。」

「一定要理由麼?」金發青年神色凝重的看著少年。

「對。」倔強的不肯服輸,黑發少年依舊固執的回答。

「那麼……我說我看到她就想起了你,覺得很親切,這樣可以嗎?。」金發青年低聲回答,蹲,修長的手指滑過女孩因痛苦而顫抖的雙唇,聲音也越發空洞起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小月,那時的小月還是個小孩子,柔軟的黑發和漆黑明亮的眼楮,像黑曜石般的光澤一下就吸引了我,小月向我伸出了手,有些拘謹的邀請我去一同欣賞他的畫,還信誓旦旦的對我許諾,有他在我身邊不必擔心會受傷,因為他會醫好我……」

「別說了,鏡……」黑發少年緊抿薄唇,躊躇片刻,最終走向女孩,雙手微微張開,懸浮在女孩身體的上方,兩道柔和的白光倏然在掌心點燃,徐徐流進女孩的體內,白光所觸及之處,血流停止,傷口漸漸愈合,女孩蒼白的臉上停止了抽搐,身體也不再顫抖,呼吸也變得均勻……似乎有了一絲好轉。

「可以了。」黑發少年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涔涔汗水,漫不經心的說道。雖然這種修復力極強的淨化專精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醫治好傷者的所有傷口,但是使用這種治愈術的同時施術者本人也會承受著巨大的體力消耗,加之黑發少年本身的特殊體質,此刻就顯得愈加力不從心。

「謝謝。」金發青年露出溫暖的笑容,順手從羊皮口袋中拿出銀壺遞給黑發少年,黑發少年接過銀壺一飲而盡,然後對金發青年揚了揚空蕩蕩的容器,再次扔了回來。

以手拭去嘴角殘留的紅色液體,黑發少年淡淡的開口,「你救她……也是因為覺得她像我,對嗎?。」

「是……她有著和小月同樣顏色的頭發和眼楮呢。」金發青年也不隱藏,徑直答道。

「只是……她比我幸運的多。」黑發少年瞥了一眼仍昏迷的少女,撇撇嘴角。

「不,小月也是幸運的,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金發青年揚起柔和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說道。

「會嗎?。」黑發少年眼中滿含困惑,遲疑的看著金發青年。

「一定會。」金發青年的雙手覆上少年瘦削的肩,微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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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久的幾乎不想醒來,夢里有很多支離破碎的場景還有各種各樣或熟悉或陌生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有卡加、有文森、有托馬斯、有尤莉安……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擔憂、慈愛、冷漠、鄙夷……林愛看到卡加美麗的臉上溢滿焦灼和不安,于是想伸手去安撫,可是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任憑大吼大叫,美麗的魔導師似乎也完全听不見……場景再次變幻,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車水馬龍的喧鬧都市,行色匆匆的潮涌人群……可是沒有人看得見自己,林愛拼命揮舞著雙手,放開嗓子尖聲呼叫,仍沒有一個人肯理自己……孤單,落寞,形單影只的自己行走在喧囂的馬路上,一張憂傷的臉忽然出現在眼前,那張令自己日思夜想再親切不過的容顏此刻眼含悲涼,那麼的憂傷,憂傷的讓自己的心也禁不住顫抖起來,于是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流進嘴里,無比酸澀,顧不得許多飛奔而去,嘴里大聲喚著——哥哥!

是啊,那是哥哥,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世界上對自己最最好的人!此刻就在眼前,林愛向平時一樣飛奔而去,妄想撲進那溫暖的懷抱感受哥哥特有的氣息……然而,卻撲了個空,巨大的慣力使林愛跌倒在地,手心沁出細密的血珠,驀然回頭,空無一人……根本沒有哥哥,沒有!

朦朧之中,耳邊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小月,她在發燒……」

「那又怎麼樣,關我什麼事,該做的我都做了,何況為了她都已經耽誤我們三天行程了!」

「唔……小月乖,再補一記自然專精吧,這樣能讓她快點好起來,我們也方便早日上路對不對?」

「不干……」

「不干就沒果汁喝!」

「……你威脅我?」

「那又怎麼樣,有本事自己去取!」

「鏡!你怎麼可以為了她……?」

「月,听話,救人救到底,既然已經決定救她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你說對不對,安斯?」

「喵嗚……」

「滾開!死貓!」

「喵嗚……」

「小月……」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

「另外,你上次弄的太難喝了,這次挑個好點的。」

「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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