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啊 大陸&亡靈之塔篇 第六十九章 對不起

作者 ︰ 看月亮滴小兔

完全被忽視的某貓此刻滿臉黑線,鄙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游移,幾乎崩潰,美男計,又是美男計,毫無新意的搭訕,爛掉可以的套話,可就偏偏有人對此欲罷不能,名叫碧姬兒的精靈此刻眼放紅心,毫無抵抗能力,安斯忍住想吐的沖動,將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到處放電的某男在心里狠狠咒罵了一遍,才恨恨的開口︰「喂,先把你雄性額爾蒙收一收好麼?我們先討論一下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安斯頓了一下瞥見鏡夜一臉無辜的樣子,忽然提高音量咆哮道︰「我和愛兒被烈焰囚禁那麼久為什麼遲遲不來救我們?!」

「誒?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鏡夜一怔,滿臉的無辜忽然換成怒不可遏,藍紫色的瞳仁緊盯著瘦小的正太,幾乎要把安斯吞下去,凶狠的道︰「是誰蠢到留個線索都留不明白?!要不是愛兒留下的衣服碎片我恐怕還找不到你們!」

被鏡夜凶巴巴的樣子嚇得聲音越來越低的某貓委屈的開口解釋道︰「那個,我以為你順著氣味就可以找到我們……」

「拜托,我不是獵犬好嗎?!蠢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鏡夜再溫柔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這筆帳還沒來得及算,安斯倒是先發制人起來,要不是某貓的自作聰明,他何苦日以繼夜的拖著初月趕路,偏偏又擔心的不行,生怕天真的小女孩被一群大灰狼欺負……這該死的貓!

「我……我……可是我有把愛兒照顧的很好的。」安斯有些心虛的搓著手指,然後忽然得救一般揚起精致的小臉,指著遠處的夜色之中開心的大叫,「鏡夜,他們來了!」

深穹之中,月光已經淡淡隱去,東方泛起魚肚白,一縷微弱的霞光緩緩從天際鋪開散盡……

不太明亮的暮色中,面容疲憊的少年背著柔弱的少女慢慢走近,血漬和泥污斑斑點點的印在兩個人的身上和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然而少女的面容卻出奇的安詳,小巧的鼻翼一張一翕,似乎睡的很沉……

鏡夜的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再也沒有這樣一刻讓他感覺到如此輕松,仿佛卸下千挑萬擔突然間如釋重負。即使浴血殺場又如何,即使面對重重凶險又如何,即使傷痕累累又如何,只要能遠遠的望著這樣一幕安寧的場面就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小月,你們沒事吧?。」

「哼,我看是很享受吧。」初月還未回答,安斯搶先說道,語氣之中的酸溜溜味道顯而易見,在觸及到林愛附在初月的脊背上睡覺的時候,安斯就已經怒火中燒,聯想到之前自己也曾想要背過林愛卻被拒絕,安斯更加氣憤不已,目光咄咄的注視著初月,無不尖酸的發問︰「為什麼要背著她?她自己能走的吧?是不是你強迫她?」

初月一怔,奇怪的打量了安斯一眼,毫不在乎的轉過頭,冷哼一聲︰「白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欺負愛兒對不對?你想趁機佔便宜對不對?」

面對安斯的不依不饒,此時已經身心俱備的初月更加煩躁和無奈,憤憤的白了一眼一副看好戲模樣的鏡夜,不耐煩的推開當在面前的安斯,忍無可忍的開口︰「這些恐怕是你想做的吧,蠢貓!我現在累的想死,別挑戰我的耐性!」

「你……」安斯還想反駁,卻被鏡夜伸手攔下,只得忿忿的作罷。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說。」鏡夜指了下不遠處早已備好的馬車和車夫,又看一眼一旁的碧姬兒,微笑著邀約,「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吧。」

面對帥哥的邀約,美女精靈欣然允諾,跟著三人坐進了寬敞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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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平穩的在路面上行駛,鏡夜卻像早有準備一樣拿出各種治療創傷的藥膏坐到初月的身邊,然後拉起初月的袖子準備涂抹。

「你干嘛?!」少年不悅的瞪眼,抽回自己的手臂。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身上的傷嗎?是不是剛才遇到了什麼人?你們兩個應該是有驚無險吧?。」鏡夜嘆了口氣,卻依然強制的拉起初月的手臂涂抹藥膏,冰涼的膏體在鏡夜溫熱的指尖徐徐化開,初月放棄了反抗,任由鏡夜揉捏著自己充滿瘀傷的皮膚。

受傷?听聞鏡夜的話,安斯也抬頭去看,果然初月白皙的皮膚出現了大大小小多出淤青,很明顯被毆打過的痕跡,于是緊張的轉身檢查依然沉睡的林愛,卻發現林愛身上卻並無明顯的外傷,才松了口氣。

「嗯,只是幾個士兵而已,沒事,我們僥幸逃出來了。」初月淡淡的回應,刻意隱瞞了某些細節。

「幾個士兵?應該是城內派出追捕烈焰的守城兵吧?可是……」雖然知道初月是刻意隱瞞了什麼,但是心里還是焦灼不安,畢竟初月和林愛兩個人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輕易逃出來呢?鏡夜心下疑惑,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座椅里的少女,過于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水,雖然身上覆著初月的外衣卻仍不經意的顫抖,又見安斯也月兌下外套蓋在林愛的身上,鏡夜才遲疑的開口︰「愛兒……是不是失血過多?」

「什麼?失血?」安斯立刻大叫起來,這才恍然覺得林愛不對勁,雖然睡的很安穩,卻不時滑落大顆大顆冰涼的汗水,而且身體的溫度也過于低……難道是受傷了?安斯緊張的上下檢查林愛的身體,最後抓起縴細的手腕,怔怔的盯著上面雖然結了痂卻仍可以想象當時錯綜交替的深深刀痕,迷惑的看向初月,顫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鏡夜也凝眉看了一眼林愛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問道︰「小月,愛兒的傷是你治好的吧?。」

或猜忌或責備,或疑惑或不解……包括碧姬兒在內,也好奇的望向初月。種種目光投來,本打算保持沉默的少年終于輕輕的開口︰「那個,是她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鏡夜一蹙眉,聰明如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全部經過,回想起之前初月的瓶子已經空了自己卻忘記去采血,難道林愛割了自己的手腕采血給初月?可是,沒有意外初月並不需要用人血來撫平血魔的發作,難道……鏡夜抬眼看向安斯,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未開口就听安斯一聲怪叫。

「你……你該不會為了救我……那個發作了吧?我,我我……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愛兒……嗯,割傷了自己救你?」因為顧忌到還有外人在,安斯說的比較含蓄,但是吞吞吐吐的樣子顯然非常懊悔,他沒想到林愛竟然會用自己的血去緩解初月的疼痛。

「嗯。」初月也不否認,大大方方的點頭,雖然林愛割腕滴血讓他有些觸動,但是之後林愛竟然剖尸采集心血給他更是為之震驚。淡淡的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少女,初月的心里涌起澀澀的酸。

「初月你這個混蛋,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兔子還不食窩邊草呢!你不知道愛兒體質很差嗎?你想害死她嗎?。」安斯憤憤不平的罵著,無不心疼的看向臉色蒼白的女孩。

對于安斯的咒罵初月卻出奇的沒有反駁,完全置若罔聞的模樣,只是略有些疲憊的倚著鏡夜的肩頭沉沉的壓下去,目光迷離的望著窗外,不發一言。

「對不起,小月。」堅實的手臂覆上少年的身體,緊緊的想要把瘦削的身體攬在臂膀之下,鏡夜的眼中劃過一絲憂傷,柔唇輕貼初月的耳側,一遍又一遍清晰的說︰「小月,對不起。」

如果是我讓你累了,那麼對不起;如果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那麼對不起;如果是我讓你陷入了困境,那麼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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