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啊 大陸&亡靈之塔篇 第八十三章 平靜的零

作者 ︰ 看月亮滴小兔

令人欣慰的是,幸存女孩雖然滿臉驚恐但是卻並不抗拒幾個人的好意,瑟縮在林愛的披風里,欣然在卡加溫暖的懷抱中沉沉入睡,僵硬的四肢逐漸舒緩,蒼白的小臉也有了血色,林愛有些好笑的用袖子替小女孩擦去臉上的泥污,女孩在睡夢中平穩的樣子讓她感覺到一絲安心。

剛到約定地點,就見鏡夜三人已經遠遠的走了過來,精靈的手里還捧了一些食物和簡單的生活用品,三人看見卡加懷中的女孩臉上登時露出訝異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鏡夜微蹙眉頭,掃視著睡的安穩的女孩,面露不悅。

「是一個僥幸活下來的小女孩,我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來了。」林愛連忙解釋道,本以為鏡夜見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會心生同情,可事實上剛好相反。

「幸存的?」鏡夜上下打量著小女孩,低聲問向安斯,「有沒有被咬傷?」

「檢查過,應該沒有。」安斯搖頭,「不過……」

「不過出現在這樣詭異的地方,即使沒被咬傷也很有可疑……」鏡夜接過安斯話繼續說道,「愛兒實在不該擅作主張。」

「我……」林愛沒想到鏡夜也會這麼說,雖然明知道謹慎一點比較保險,但是觸及到小女孩那雙因恐懼而衍生絕望的淡藍色眼楮,還是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即使這樣毫不設防的接受一個陌生人的確有些危險……左右為難時,听見卡加清晰的說,「既然是個孩子,就先留下吧,如果有意外再處理也不遲,難道堂堂蘭開斯特家的繼承人還怕一個孩子麼?」

「呵……」鏡夜垂眸一笑,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既然大魔導師這麼說我再阻攔反倒顯得小氣,反正我們有大魔導師保護,自然可以免除不必要的擔心……當我沒說好了。」

鏡夜的話明顯帶著諷刺的意味,其不滿情緒雖未明喻,但也心知肚明。林愛知道自己的固執又給大家帶來了麻煩,並且連累卡加也一並被指責,于是有些惶惶不安的看向美人魔導師,映入眼的卻是魔導師溫柔的雙眼,毫無責怪之意,心中一陣暖流,頗為感激的回以一記微笑。

轉過身瞥見精靈已經在準備晚飯,因為是臨時寄宿在一家民宅里,很多東西都要親手搭理,幸好熱水和食物都有,各種炊具也是一應俱全,所以精靈很快將香氣四溢的食物鋪滿了餐桌。

「還有多久能到達傳送門?」鏡夜一邊咬著酥軟的面包一邊問向碧姬兒。

「明早出發的話,下午就能趕到。」精靈點頭回答,瞥見林愛已經帶著剛沐浴完的小女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于是立刻拉了張椅子放在身邊,招呼兩人過來用餐。

滿臉的泥污換成潔淨粉女敕的女圭女圭臉,湛藍色的大眼楮撲閃著靈動的光芒,還真是個小美人胚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面對一張張或溫柔或冰冷的陌生面孔,對上一雙雙或好奇或不屑的眼楮,小女孩似乎已經習慣處事不驚,沒有任何驚恐或不安,大大方方的爬上椅子,坐在一張空盤子面前,執起刀叉優雅的割開林愛遞過來的肉排,切成小塊,用叉子叉起肉塊,小口小口的放進嘴里咀嚼,不時的用餐巾拭去嘴角上殘留的汁液,其優雅的吃相,嫻熟的手法,完全是一個上等名媛該有的禮儀,如果不知道,還真以為是哪家的貴族小姐。

鏡夜目不轉楮的盯著小女孩完美的解決掉眼前的食物,才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零。」小女孩頭也不抬,已經拿起勺子開始舀食面前的藍莓布丁。

「零?」鏡夜一笑,繼續道,「好吧小零,你知道我們不是來觀光旅游的,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明天出發後,我會把你送到一個沿途的小鎮,然後我們就離開。」

送走嗎?林愛聞言深深看了一眼似乎異常平靜的小女孩,倒有些不舍。

「如果我拒絕呢?」零抬起頭,干淨的女圭女圭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

拒絕?包括鏡夜在內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的看向似乎有點過分冷靜的小女孩,這樣孩子還應該只是為玩具和漂亮衣服所煩惱的年紀吧,遇到陌生人會恐慌,離開父母會難過,無所依靠就會嚎啕大哭……可是眼前的這個零,似乎是個異類,即使有安斯那樣的偽正太做對比,這個小女孩還是顯得過分的成熟,成熟冷靜的不像個孩子……

「恐怕沒有拒絕的機會……」意外之余,鏡夜稍整以暇,口吻也變得冷淡許多,目光淡淡的掃過小女孩的臉龐,「我想你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失去了家園和親人,難道不該感到難過嗎?還是……你根本不會難過?」

「鏡夜哥哥……」林愛有些不安的打斷了鏡夜要繼續下去的話,這樣尖酸刻薄的話語對待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說實在是殘忍了點,雖然零的反映有些古怪,但是小孩子總要哄哄才有效果吧。

「愛兒,我倒覺得鏡夜說的有道理,這個零看起來根本一點都不難過,正常的人一夜間失去父母都會傷心的要死吧?。」安斯雙手拄著下顎說道。

「一定要痛哭流涕才能證明悲傷嗎?既然死了,眼淚就變得毫無價值,活著的人應該更好的活下去才對吧?。」零的一番話令在座的所有人咂舌,稚女敕的小臉上掛著一抹不符年紀的成熟,讓人心驚膽顫。

林愛更是愣愣的說不出話,想要伸手去安慰嬌小的少女,卻發現自己的安慰根本是多此一舉,尷尬的手指凝滯在半空中,下一秒卻被冰涼的小手牢牢握住,小女孩燦然一笑,「姐姐,我吃飽了,帶我去睡覺吧。」

「哦……好。」林愛點點頭,反握住零的手,一同向樓上走去。

「愛兒……」安斯有些不放心的跟了過去,感覺到林愛詫異的目光,立刻搖身一變化為乖巧貓咪一只,靈巧的躍進林愛的懷中,無限撒嬌的道︰「一起睡吧。」

「可是,三個人……有點擠吧。」林愛哭笑不得的望著無賴的安斯。

「沒關系,我是貓。」安斯堅定的點頭,大大方方的露出柔軟的雪白肚皮,打定主意不肯下來。

林愛低低一笑,伸手在安斯毛茸茸的小肚皮上模了一把,回眸看向身旁的女孩,卻見零以一種倨傲的表情冷冷的盯著安斯,一絲奸佞的笑從粉女敕的唇角蔓延,那一刻林愛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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