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主母 一百一十五 齟晤

作者 ︰ 我愛蘇三

姚采瀾見了面前這一群人,先把石頭一下子提溜過來,一把把耳朵擰住了,咬牙罵道,「你個死小子,出去了就不舍得回來了?在外頭心野了,就不要你母親了?既然不要這個家了,那你還回來做什麼?」說著話眼圈就紅了,眼淚好懸沒掉下來。

石頭捂著耳朵連連喊著,「饒命啊,娘您可別誤會,我可是天天想著您呢,晚上想您想的啊,都睡不著覺」

姚采瀾本已經有了淚意,听了這話倒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卻羞于讓孩子看見自己的脆弱之處,忙撒開了擰他的手,順勢收回來抹了一把臉,又趕忙展開了笑臉逼問道,「是真的?」

石頭揉著自己的耳朵,大力點頭,「真的,真的」怕姚采瀾不信,又主動撲到姚采瀾的懷里,使勁蹭蹭,用行動表白著自己的清白。

江清山卻嚇得一把把石頭扯開來,「哎,你干什麼,小心你母親的肚子」

石頭被不客氣的拉開,有些不服氣,撇了撇嘴,低聲哼了一聲,「還不是你有事回不來,害得我也跟著吃瓜落」

江清山聞言,氣的抬腳就去踢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石頭一蹦老高,熟練的躲過了他爹的無敵飛腿,蹭的一下子就蹦到了門口去,一邊回過頭來對他爹做個鬼臉,「好了,我走了,還是留下你自己,讓娘跟你好好算算總賬吧」

江清山氣的朝他一揮拳頭,石頭卻一邊歡笑著跑的沒影了。屋里的人早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個干淨,只剩下兩個人在。

江清山便轉過頭呵呵的朝著姚采瀾訕笑,「這個小壞蛋,被慣壞了簡直,無法無天。」

姚采瀾像沒听見似的轉過身去,低頭用手擺弄桌邊的一顆富貴竹,手指頭一下一下的使勁戳著碧綠的葉子,解恨似的。

「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我也是為了能在年前辦完差事,好能回來陪你們娘幾個好好過個年,這才著急八火的在外邊忙的連軸轉的。」

一邊解釋著便上前在背後攬住了姚采瀾。姚采瀾假意掙了兩下,也就不動了,順從的倚在了他懷里,輕輕的嘆了口氣。

回來就好。無論先前多少擔心,多麼怨尤,只要人回來了,漫天雲彩就散了。

江清山攬著她只片刻,氣息便不穩了,急促的親向了她的耳後。姚采瀾癢的難受,笑著閃開了他的親吻,轉過身來面對他,雙手撐在了他的胸口。

兩張嘴糾纏著貼在了一塊,難分難解。任你多少遺憾,多少埋怨,多少想念,都融在了這一個親吻當中了。

姚采瀾掙開來滿面潮紅的調整呼吸的時候,江清山就抓住了機會,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急匆匆的走進了內室……

江清山整了整衣襟,看了身側衣著整齊的姚采瀾,又小心的模了模她的肚子,遲疑的道,「你感覺如何?」

姚采瀾看他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我自然是好著呢」又晃了晃手腕子,皺眉道,「手酸了。」

江清山忙討好的把她的手拉過來,給她又揉又捏。

「采瀾,我想過了,你生完這一胎就用些藥吧。」姚采瀾吃驚的轉過頭來。「咱以後別再生了,三個就不少了。」

江清山忽然有點難過,把頭埋在了姚采瀾懷里,悶悶的道,「清秋出了那件事,我就一直在想著你……我……有點害怕……」

姚采瀾見他流露出少有的軟弱之態來,心里霎時軟成了一灘水,用手憐愛的拍拍他的後背,哄勸道,「放心吧,我沒事我身體一直好著呢,你看,我生石頭和鐵錘的時候都很順利,這一胎肯定不會有事的。前三個月最關鍵的時候早就過去了,我連孕吐都少有呢,可見,這肯定是一個特別乖巧的孩子。」

姚采瀾一手模著肚子,一手撫著他的後背,倒是信心滿滿。

第二日,二妮對姚采瀾稟報說,小紅請了幾日的假。

姚采瀾也沒多想,笑著點頭,「恩,是該請幾日假好好在家跟大水團圓一下。」大水跟著江清山在外當差,也是很久沒回家了。小別勝新婚,這下兩個人該不會像平時那樣大打出手了吧。呃,其實是已身為孩子**小紅時常發飆,挑戰好脾氣的張大水,最後張大水被迫反擊……

二妮卻疑惑的搖搖頭,「奴婢怎麼听說,大水好像負傷了,小紅在家照顧他呢。」

姚采瀾嚇了一跳,忙停下手里的針線,讓她再去打听。

果不其然,昨日回來的親兵只有十幾個,另外還有十幾個沒有見著,據說直接回了小院歇息了。再去小院一看,事情顯而易見,這十幾個人不同程度的負了傷,不過都不怎麼嚴重,並沒有性命之憂。而且,幸運的是,人數也對上了,一個也不少。

姚采瀾一整天都氣的頭頂有點冒煙,好啊你個江小二,這事這麼大你也敢瞞著我呀,當我是死人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江清山傍晚一踏進門,一個茶碗就 當砸在了他的腳下。

「你又跑去剿匪為什麼不告訴我」姚采瀾厲喝一聲。她早就差人問了,那些兵一听是女乃女乃派人來問的,自然是嚇得不敢隱瞞,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利利索索抖了個干淨。

江清山興沖沖的回了家,一心想著家里的老婆孩子,沒想到遭受到如此的待遇,也生了氣,「我不是怕你擔心麼,你肚子里懷著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嗓門挺高的給喊了回去。

姚采瀾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見他的態度還挺橫,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氣惱,「如果你真怕我擔心,你直接就不應該去干那麼危險的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娘幾個就能過得下去?你就不替我們娘幾個想想?」

姚采瀾平日里最怕的就是江清山上戰場,或是打打殺殺的,深以為慮。這次江清山又踩到了她的痛腳。

江清山瞪眼大聲道,「我是軍人,剿個匪之類的差使是天經地義的職責所在,難不成讓我整天抱著長槍睡大覺你就滿意了?簡直不可理喻講不講理啊」

說罷甩袖而去。兩個人不歡而散。

過了好一會兒,二妮才小心翼翼的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邊小聲埋怨道,「二爺剛會來就又開始吵架,女乃女乃您就不能安生會啊」

姚采瀾不怒反笑,「這能怨我麼?我懷著孩子,這個死人就不能讓著我一下,我說他幾句他就跑了,真是的一點兒也不體貼我的難處」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

當晚上,江清山便在前院書房用飯,又歇在了那里。姚采瀾也不管他,自顧自睡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爬起來,姚采瀾的氣自然也就散了,自己也轉過彎來了。這次確實是自己不對,對他分內之事橫加指責,確實蠻不講理了,便悻悻的吩咐廚房晚上做上江清山愛吃的黃燜雞、蔥爆羊肉。不就是低個頭麼,老娘我忍了。

沒想到到了晚上左等右等不見人,終于等到江右回來,說是柳千總請客,都去他家了。哦,這倒是比較少見。

柳千總跟江清山不睦,所以兩個人很少湊在一起喝酒。當然了,江清山自來到雲陽縣都快五年了,地位一直不尷不尬的,飯局也是少的可憐。姚采瀾倒是樂見其成,少中點酒精的毒,真是再好不過了。

姚采瀾到底是有些失望,一腔熱情落了空,無精打采的吃完飯,便坐在燈下一邊翻著書一邊等著他回來。看書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困的睜不開眼楮了,就挪到了床上去看,看著看著就迷糊過去了。

等听到外邊人聲響動,姚采瀾才醒了過來,看看牆角的座鐘,都半夜兩點多了。

她剛撐起身來,江清山已經一身酒氣、歪歪斜斜的進來了,二妮在後邊也跟了進來。

姚采瀾忙起身下地,把江清山扶到了床上。江清山嘟嘟囔囔的嘴里不知說著什麼。姚采瀾皺著眉看著人事不省的江清山,嘆了口氣,吩咐二妮,「去打盆熱水,再拿干淨的布巾來。」

二妮忙轉身出去,一會兒功夫端著盆熱水進來,放到了臉盆架上,又整個把臉盆架端到了床邊上。

姚采瀾沖她揮了揮手,便挽起袖子把布巾投進了水里,再撈出來擰干,準備給江清山擦洗一番。

二妮卻站在原地沒動,滿臉的糾結。姚采瀾奇怪的抬頭看向她,「還有事麼?」

二妮低著頭,吞吞吐吐的答道,「王小六在外邊等著呢,想問二女乃女乃……」卻又哼哼著不說。

姚采瀾最是個明白干脆的性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便急聲催到,「有話快講」

二妮嚇得趕緊抬起頭來大聲快速的答道,「有個馬車是跟著二爺一起回來的,馬車上坐著一位姑娘,說是柳大人送給二爺的。王小六想問女乃女乃如何安置。」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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