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勞局長辦公室門口，我感到額頭有一顆豆大的汗珠，還沒來得及擦拭，門便開了。
勞局長便便大月復完全暴露在我的雙眼前，我立刻抬起了頭，腰桿一挺，恭敬的喊了聲︰「勞局長好！」
勞局長雖然已有61歲，但保養得當，加上脂肪多，所以一張臉，很顯年輕，如果不是有白頭發，根本看不出實際年紀。
他的眼楮很腫，像金魚眼一樣，難道他昨晚也去了皇宮，所以沒睡好？
他神情嚴肅，沒有給我任何猜測的機會，只是揮手示意我進屋坐下。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進局長辦公室，以前都是陪著林科長匯報工作。
雖然勞局長示意我坐下，可我卻保持戰戰兢兢的模樣，緊跟在他身旁。
看得出來，我這個表現，還算有眼力見，至少他的臉色比在門口的時候松弛多了。
「小藍，坐。」他拿起白瓷茶杯，打開蓋子，沖里面吹了口熱氣，卻並不喝。
等他坐到了茶幾邊上單人沙發上，我才做恭敬不如從命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挨著單人沙發的長條沙發上。以前每次陪林科長匯報工作，我們都是這麼安排座位的，只是以前挨著局長的是林科長，現在換成了我。
我低眉順眼的把筆記本鋪在了大腿上，拿出筆卸下筆帽，抬起頭，雙眼渴望的望著勞局長，仿佛在等著他做重大指示。我知道，這些細微的動作，領導都很喜歡，因為這讓他有種偉人感，雖然很可能他其實只是個猥人。
我的舉動顯然讓他很受用，勞局長滿意的嘴角一彎，兩堆肉便擠了出來︰「不要那麼緊張，今天找你來就隨便聊聊！」
我謙卑的笑了笑，心里卻罵自己虛偽。勞局長，雖然我不討厭，但也絕談不上喜歡，甚至覺得他和林科長之間的矛盾，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他無事生非。但他是局長，盡管快退休了，我還是不要惹事為妙，尤其是我申請專為主任科員，還想著順著上次的人情趕在他退休前辦了。
「你覺得林茂盛這個人怎麼樣？」勞局長繼續吹著茶杯里的熱氣，腫的像金魚眼一般的雙眼好像快掉進滾燙的茶水里似的，瞧也不帶瞧我，就拋出了這麼一句足以砸破我內心平靜的話！
他和林科長的不合，在綜合科甚至整個市水利局可謂人人皆知，他今天把我單獨叫過來，卻問我對林科長的看法，用心很顯然，只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意欲何為？問我是把我當做炮灰，還是想拉攏我做自己人為他辦事？
我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引起了他的不滿，金魚眼終于抬起來看著我，好像要表現的很慈祥，在我心里卻解讀出一絲絲凶光。
「林科長和我共事不久，對他為人了解有限。就工作而言，他還算拘謹。」
思考了會，我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第一句，意思是由于不了解，所以看法有可能失之偏頗，所以即使我說錯了，也不是不可原諒。第二句，則是可褒可貶，拘謹作為領導大秘書來說是不可缺少的素質，但如果領導不喜歡，則可以升華為「保守」、「不解放思想」，所以這句話是個測試石，投進勞局長這個老狐狸的心湖里，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麼色。
我原以為，勞局長听到這句話或許會惱怒，亦或者會不屑，沒想到他卻放聲大笑，偌大的局長辦公室回蕩著他的笑聲。
他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門突然被打開了，清脆的高跟鞋聲傳入了我的耳朵，原來是人事科副科長牛莉莉。
「勞局長，您要的轉正名單。」牛莉莉是個30出頭的少婦，有著極為漂亮的*，平日里是我們單位老男人們閑聊最喜歡談論的對象，可惜雖一身風塵，她從未正眼瞧過我們。
綜合科和人事科都是勞局長直接分管的，所以她進來匯報工作也是正常，可她怎麼不必敲門就直接進來了呢？
我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卻只看到她翹翹的在勞局長視野里一顛一顛，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女人，外貌上但凡個長處，要麼得翹，要麼胸部得挺，要麼臉蛋得俏，總會有人打她的主意。
牛莉莉也就是仗著個翹，業務不通，也把風頭蓋在了人事科齊科長頭上。
「小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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