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里的余藿。
這姑娘沒別的毛病,就是嗓門大。
不知道官宦子弟,是不是都像她那樣,大大咧咧的,整天無憂無慮,也不必擔心前途未卜,更不關心勾心斗角。
在報社工作的同學賈忠說過,娶這樣的老婆,最簡單,也最幸福。相反,從窮苦的境遇里奮斗上來的,反而更在意,更計較。
我不知道他這話,對不對,但文麗確實是這樣的。
她家在鄉鎮,不算很窮,但也絕對不富裕,父母是洗腳上田的農二代,在鄉鎮依靠小商店為生,只生了她一個,據說是因為我前岳母生完她便大出血,險些沒死去,就不敢再生了。這件事,可見我前岳父對老婆是極好的。就像我,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就怕文麗受苦。
文麗從小,就特別盼望飛黃騰達,有一點我還是佩服她的,她畢竟沒有靠肉色去換取想要的一切,高凌的條件一直都比我好,她卻選擇了我。
可我,卻耽誤了她足足七年的青春,卻仍舊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很努力過日子,每天都精打細算,從來不舍得買高級護膚品和衣服,也從不去外國旅游,只是偶爾希望來點小浪漫,也總是被我扼殺。
她除了在學校里教美術,還自己寫文,有段時間瘋狂的向出版社投稿,卻屢屢失敗,後來轉而跑到網上寫起了言情小說,倒是火了。
老婆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當然高興,每個月,听她說卡里又多了多少稿費,我都為她驕傲。
可是沒想到,她的文卻引來了高凌這個舊情人。因為他認出了她寫的故事,哪里有他和她的影子。他便知道,她的心里,還是有他。
于是,在高凌時隔數年之後的猛烈追求下,文麗投降了。
文麗也是人,她也想住別墅,就算沒有獨棟的,聯排的也好,可我連復式都買不起。
她的皮膚很好,可是轉眼快到30歲,一直沒有好的保養,也出現了稀松和斑點。
我卻不知道疼惜和內疚,可卻被高凌看在了眼里。
說到底,失去了文麗,還是我不夠好,不能怪她在意、她計較。
人往高處走,無可非議。
***
習慣了余藿的一驚一乍,我也沒太把電話當回事。如果我知道她是偷偷溜出來給我打手機通風報信的話,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大搖大擺漫不經心。
剛邁入科室,我便察覺氣場不對。
兩個很生面目的男人,一胖一瘦,坐在我們科室唯一的一張長椅上,兩雙眼楮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周遭,眼光很犀利,讓我一下子想起了葉百合看我的目光。
「你就是藍調吧。」胖的那個把自己的大和大肚子往前挪了一下,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說話的聲音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我看了一眼科室內的杜克和余藿。杜克顯然早就知道今天的安排,神色鎮定,余藿卻有點著急。她爸爸是副廳長,有什麼事都護著她,何況她剛來,也扯不上什麼事。
我忽然想到,剛才在裘大姐房間纏綿的杜克,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裘大姐呢?
「跟我們走一趟。」這次,瘦的直接站了起來,朝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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