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很顛簸。余藿月復部的贅肉一顫顫的,時不時的拍打著我的手臂。讓我不禁又想起了她的媽媽肖玉飛。母女倆,怎麼就是天差地別。
市政府早就宣布要搞好村村通,其中修路就是最重要的一項工程。
但西門村的路卻總是沒法下手,重要的原因就是拆遷難辦。去年,市長眉清風親自下鄉慰問拆遷戶,才把最後一個釘子戶拔掉了。可公路局的推土機還沒到,村民就反悔了。
這和西門村的民生經濟情況是分不開的。西門位于東周市的西北角,三面環山,只有一條羊腸小路通向外界,另外就是水路了,寰宇省最大的東江江頭便在此。因為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西門村一直是市政各項工作的釘子戶。前些年,搞經濟開發區,周邊的地區都劃入了,唯獨西門村光桿一個;另一個大工程,村村通也是進不去。出來的工作組都說這里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所以,當初把水利電站選址在此,不但驚動了市委市政府五套班子、省水利廳,連水利部也驚動了。但東江江頭在這里,各項自然條件決定了,在這里修建綜合利用型水電站是最明智的選擇。
為此,省水利廳一直叮囑我們要關照好這個項目。可這次,村民們的上訪,通過微博,竟然直搗中央,引起了國內外媒體的關注。我猜司徒柏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掛職」到了寰宇省水利廳。
「藍哥,快看!」順著余藿的大嗓門,一幅駭人的景象立刻映入眼簾!
藍藍的長條帆布,足足十四條,由十四個壯漢抬著,每個壯漢的雙眼里都透著同一種眼神︰仇恨。他們的前面是一個披著白色麻衣的小男孩,懷里捧著的是瓖了黑木相框的灰白照片,男孩身後則是一個老婦,一路撒著白色的紙花。
我是東周人,知道西門的風俗,那是有人家辦了新喪事,而且死的是未足壽的壯年。世上最可悲的事之一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領頭的老婦看來便是逝者的母親吧。
原本默默無聲的一行人,看到考斯特,就像遇到了仇家,呼的撲了上來,眼看司機完全懵了,腳下也忘了踩離合和剎車,說時遲那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