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西門村村長西門秋給我們的宿舍的時候,我們都累的恨不能馬上撲到床上去了。
考斯特因為被緊急拉了手剎,剎車片壞了,進不了村,所以我們一行人等是走過來的,足足走了10幾里山路啊,那個山路十八彎,就像我們工作組面對的任務一般兜兜轉轉坡度高難度大啊。
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和我同房的司徒柏,他早已經閉目養神了。
剛才的糾紛自始自終,白硯都沒露半個臉,但我知道,她肯定知道西門秋出來擋駕的事。
「調子。」窗戶外傳來刻意壓低了的聲音,我還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誰。在這里除了賈忠,沒人會這麼叫我。
我看了眼司徒柏,穿上拖鞋,猶豫了下才往外走。按照機關的規矩,工作人員是不能私下里接觸記者的。但賈忠是我哥們,機關可沒有規定說我們不能和朋友來往呀!
外面月色很好,深山老林里,空氣稀薄,沒啥污染,天空純淨的像處子一般。
「喝兩口?」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密西了一把。
「衡水老白干?」
「狗鼻子。」
「找我啥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賈忠又掏出了一瓶白酒,拔了瓶蓋遞給我,這才像他,從來都是一人一斤,不醉不歸。
「我听說一個天大的八卦,你一定感興趣!」說完,賈忠豎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大半壺。
「說,別賣關子。」我舉起酒瓶,咬下了瓶塞。
「你對郝正軍這人了解多少?」
這事我略知一二。郝正軍,生前是西門村黨支部書記。作為這個村為數不多的土生土長外姓人,是東輝縣下派下來的書記,為了扎根于此,竟入贅給了西門村當地最有權勢的一戶人家。所以平日里,村里的人都有點瞧不起郝正軍,但也有人說,那是因為郝正軍對老婆是真愛,人家原本在大學里就是同學,但女的非不肯回西門村,便在東周市某個機關里當公務員了。
但不管怎麼說,郝正軍對西門村的事務確實很上心,幾次重大項目,他都去縣里運作,試圖落到西門村,但最終都因為當地勢力過于頑劣,無法落定。
「你這些都是些明面上的事,說的倒不差。那你知道郝正軍為什麼死?」
我記得局里有一份資料,是關于西門水電站的匯報,其中提到郝正軍的死。說是拆遷戶不滿意賠償金,尤其是幾家祖墳要搬遷,死活不肯,達不成協議,盛怒之下,群毆村黨委,亂拳急腿,竟把一個文弱書生活活打死了。
這個案子本來破漏百出,首先是拆遷戶不滿是常有,但打人並不多見,打死人更是聞所未聞,而且村黨支部,不可能只有郝正軍一人,看書記挨打,下面的人不攔著些?怎麼會發展到被打死的程度?
這事上報上去,卻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我一直以為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今天剛來西門村,第一樁事便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