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郭秀榮當年為了支持孩子郝正軍的工作,拼了老命,把所有的積蓄和養老金都給了兒子和兒媳婦,在東輝縣縣城買了一套大房子。
原本老太太也沒想享受兒子兒媳的福,只要孩子們過得好便行,安安分分的和老頭一起過日子,可沒想到,自從生了大孫子,不但見不到兒子兒媳婦一面,連老頭也因為勞累過度心肌梗塞沒了。
老頭臨終前的願望就是再見一眼郝正軍,但就是這樣最後的請求,西門家都不允。
待郝正軍和西門家撕破臉不顧一切回到家中,老父親早已一命嗚呼,致死也不瞑目。
于是郝正軍才申請調回西門村,任黨支部書記一職。
所以他和西門雪的分道揚鑣不僅僅是為了西門村水電站那麼簡單。
可令人意外的是,郝正軍回來後,郭秀榮堅持不讓兒子回沙壩的家。她內心里一直有個樸素而強烈的願望,就是希望兒子和兒媳婦能夠和好,畢竟是她郝家對不起西門家。
可越是這樣,郝正軍便越是心疼母親,越是不搭理西門雪。
久而久之,便傳出,西門雪,有點精神不太正常了。
想來也是,老公莫名其妙的被公公設計出軌,還生了個兒子,被公公婆婆逼著和自己離婚——這樣的遭遇,哪個遭受的了?加上老公和自己斷絕了關系,她怎麼能不崩潰?
老鄉說,原本西門雪下嫁郝正軍就是頂著全家上下反對的聲音冒著巨大的壓力的。
婚後她不幸福,兩個哥哥和嫂嫂更是看笑話。
「不是說哥哥最疼愛妹妹了嗎?西門家怎麼是反著來的?」
老鄉搖頭不語,便轉身往廚房去,收拾灶台了。
我看到白硯的眼里一直有淚花打轉,便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說起來,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動容。她的眼淚讓我更覺得她的善良與美好。
「不,你不懂,我為什麼哭。」她終于控制不住情緒掩面轉身而去。我望著她秀美的背影,卻陷入了沉思與躊躇。
正當我們為西門村選址拆遷工作順利完成高興不已的時候,寰宇省政府新聞辦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要求大力正面宣傳此事,以提升政府的形象。
白硯和我都為此感到憂慮。隱約中,我們都感到這個拆遷工作可能有些隱患,可究竟是什麼,我們又說不上來。加上新聞辦和水利廳是並行的兩個部門,我們不好過分強硬要求不宣傳。
于是,在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項目組的同事便張羅著各項資料,準備迎接新聞媒體二次走進西門村。
果然,在二號台風襲擊西門村之前,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