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筒槍是我們魔狼小隊的標志,不用說了,這具新鮮的骸骨一定是我們的隊員的。我的心里又忍不住隱隱作痛。我們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先看到了我們隊員的手掌,現在一進來就看到了隊員的足骨,真是叫人心寒。
「走,到跟前看看去」天外來客說道。然後,帶頭向里邊游去。收拾起失落的心情,我急忙跟著天外來客向里邊游。
不斷地用手撥開擋路的桌椅板凳,我們才游到了那扇小門前。走的近了,我們才發現,在這只足骨上,很奇怪地竟然還纏著一圈草繩。草繩很長從腳踝這里一直纏繞到里面,可是,我們看不清里面的樣子,因為,門縫開的太小了。
為了以防不測。天外來客不敢用手去推小門,他用他的仙劍輕輕地一推——猝不及防間,一具人魚的尸首從小門里沖了出來!可能是這具人魚的尸骨比較小吧,倒比那具魔狼小隊隊員的尸首先沖出來了!真是嚇死我了!
「啊!」嚇得我尖叫一聲,急忙向旁邊躲去。人魚的尸首貼著我驚慌失措的手臂滑過去了。帶給了我毛骨悚然的驚恐!
天外來客急忙游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才讓我感到好受了一些。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我們才敢仔細地觀察這具尸首。
這具人魚的尸首明顯死的時間不長,血肉都還在,也許是幾個小時前才被殺害的吧。令人奇怪的是,在這條人魚尸首的口中也露出一截草繩,草繩的另一端則從人魚的肚臍中露了出來!海水沖擊著草繩,使草繩一動一動的,就像是活的一樣!
如果這草繩是綁在人魚身上的,那還不算什麼,可是,這草繩竟然詭異地從人魚的口中和肚臍中露出來,這就顯得很詭異了!是誰這麼殘忍,將人魚殺害後,還用草繩將人魚像穿臘腸一樣給穿起來!
「這尸首有古怪!」天外來客仍然摟著我說道。現在只有他的懷抱中好像還有一絲安全感,所以,我就任由他抱著。我听了天外來客的話,很想對他說,廢話,誰不知道這尸首有古怪啊。可是,我並沒有這樣說,我已經沒有和天外來客開玩笑的心思了。事情變得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可怕,已經可怕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天外來客手拿仙劍,想要用仙劍捅一下那具人魚的尸首,我忽然感到一絲危險,急忙喊道︰「別動!」
「怎麼了?我只是想用劍捅捅他,看看有什麼反應沒有,你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具尸首而已」
「我感到了危險」我縮在天外來客的懷里說道。我覺得我們這樣的姿勢顯得很曖昧,可是,我不敢離開這個安全的地方。恐懼已經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我曾經的那些堅強,已經全部被這里的恐怖詭異給剝去了,剩下的只有膽小和怯弱。
回頭望望那扇沖出尸體的小門,那扇小門又被水流給沖擊的關上了。就連剛才的那個足骨也不見了,不知道那里面到底還有沒有可怕的東西!
其實,從我們進到這里一直都沒有見到我們的敵人,可是,正因為這樣,才更使人感覺可怕。因為看不見的敵人比看的見的敵人更使人感到恐懼。並且,這個敵人手段是如此殘忍,居然用繩子將人像臘腸一樣穿起來!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我也被繩子穿起來的可怕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雙腿也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我真為我的膽小感到可恥,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控制不住我身體上的那些本能的反應。
天外來客感覺到我的顫抖,把我摟緊了一些,把他的下巴擱在我的頭上,輕輕地磨蹭著。一股異樣從我的小月復處升起,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妙感覺。我不由自主地掙扎了一下,手指踫到一樣東西。
是那把背椅子,段侯爺曾經做過的椅子!這椅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沖到我的身邊來的。我記得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我把那背椅子推到一邊了。沒想到它又被水沖到了我的身邊。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模這把背椅子。這把曾被段侯爺坐過的椅子,當年是多麼風光啊!可是,現在,它已經變作一堆朽木了!我的心神漸漸失守,好像看到了那個威嚴的段侯爺坐在這把背椅子上沖著我微笑。刀光劍影,縱橫馳騁,富貴榮華可是,一轉眼段侯爺就將老去,他想要修煉,想要當神仙,想要獲得永遠不死的生命!于是,他建造了這樣一艘大船,載著他和他的侍衛隨從,來到了怒海。然而,神仙夢還沒有實現,他們就遇到了颶風,隨後,巨船沉了,一截粗大的草繩悄無聲息地飄到了將要沉沒的巨船上!草繩!難道這草繩是生命體?隨後,我看到了淒慘的一幕,‘草繩’對船上的侍衛展開了屠殺!、、、、、、
我驀然驚醒,看著那一截猶在人魚口中擺動的‘草繩’忍不住拉著天外來客驚恐地倒退。我已經害怕的連一絲驚喊都不敢發出!
「怎麼了?」天外來客驚問。
「草、草、草繩!草繩是活的!」
「什麼活的呀,你沒發神經吧,草繩會動是因為海水沖擊的緣故,草繩怎麼會是活的呢!」天外來客釋然而笑。
如果,我不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我也會像天外來客一樣,認為草繩會動是因為海水沖擊的緣故,可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因為,我‘看’到了那悲慘的一幕!那一幕相當真實,我敢說,絕對不是我憑空想象的,就好像那一幕就發生在我的身邊。
我覺得心中陣陣發涼,我怎麼可能會‘看’到那麼真實的一幕?是段侯爺在給我托夢嗎?還是剛才段侯爺的靈魂附了我的身體?可我剛才並沒有睡著啊,那一定是段侯爺附了我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