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三十三章 待遇

作者 ︰ 若斯

萬小羽的腳傷好得差不多了,小小的扭傷只是疼了那麼兩天,她又像只兔子一樣活蹦亂跳,但是有人卻不同了,被禁錮得是想跳了跳不起來。

「小陽!你又給我跑出來了!」才兩天沒出房門,他是不是背著她干了不少的活兒?!都已經放他的假了,他還偏偏找罪受地跑出來當勞動楷模,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屬牛的。

橫掃四周,看見蘇言提步想溜,壓下沖腦的怒火,簡單一句話讓蘇言止住了腳步,乖乖地溜了回來。「我說蘇大哥,你想去哪里?」想逃走?

蘇言的笑臉僵了一下,那一句「蘇大哥」幾乎要了他的命,不是被樂的,而是被嚇的,他還是寧願听到萬小羽喊他一聲「小言」,「蘇大哥」太讓人不安了。

「小羽,腳還疼不疼?要我扶你回房里休息嗎?。」蘇言巴了過來,像個太監似的托起萬小羽的手。

「承蒙蘇大哥的關心,我的腳可以蹬得比馬蹄還快。疼也是有的,那是因為某人似乎沒將我的話听在耳里,所以我心疼自己的話成了西北風,讓某人左耳進右耳出,想來我似乎不具存在感了。」再嘻皮笑臉一點啊?等會兒你就知道什麼是「哭笑不得」。

萬小羽左一句「蘇大哥」,右一句「某人」,這兩個稱呼听得蘇言驚心不已,眼光一轉,忙向身旁的「事主」求救。

想他這個大師兄向小師弟求救挺窩囊的,但是為了他最愛的小羽,面子又算得了什麼,什麼尊嚴在小羽面前都是個屁……呃,罪過,黏著小羽太久了,什麼話都學得瑯瑯上口了。

對于蘇言的求救,東陽當然不必理會,但是對于萬小羽的怒氣,他自然要給予撫平。

「我沒有做重活。」他這些天都是管管賬,連端菜的活兒都沒有踫過。

雖然管賬不是他的強項,但是他不敢違抗小羽的命令,只好安分地當個病患,只是他沒想到小羽連管賬這樣小的事情都歸為「重活」那一類。

「你不必幫他逃月兌嫌疑,他是怎麼壓榨你的難道我還不了解嗎?。」朝東陽一睨,萬小羽又瞪著蘇言。

「冤枉啊萬青天,我真的沒有壓榨陽,你瞧我把粗活都攬上身,手腳都瘀傷連連,完全不輸于陽身上的傷啊!」說著,蘇言還拉高袖子,讓萬小羽看清楚他手臂上的瘀青。

那麼一點重活當然不能將他弄得傷痕累累,其實這些瘀傷都是他在外出辦貨的時候被那些女人給掐的。

那些女人真的太恐怖了,眼楮發亮得都一副想吞了他的樣子,一見到他的出現,無不爭先恐後地纏了上來,你一模我一掐地佔盡他的便宜。為了「雙顏館」的生意和聲譽著想,他只能忍住火氣盡快回到館內,以隔絕那群恐怖女人的「襲擊」。

他從不知道原來外出辦貨是這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因為以往都是陽在辦,可是現在陽受傷了,只能由他來接替這個苦命的差事。

那廚房里的兩個人命就是好,永遠都不必操心這個問題,而指望清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忙著和應天行在吵架,見光死的亦更加不可能,所以擔子還是壓在了他「瘦弱」的身上。

想到那群如狼的女人,蘇言不禁打了個冷顫,還是他的小羽最可愛。

萬小羽睨了睨蘇言手臂上瘀傷,沒有一絲同情心地添多一道傷上去。

兩指用力掐著蘇言的手臂,萬小羽笑得妖媚。「這點小傷你想拿來嚇唬誰啊?」她給他多添一道也不為過。

「小、小羽,疼……」皮肉是小傷,重創的是心,他疼在心啊!

為什麼他跟陽之間就有那麼大的待遇差距?蘇言不禁羨慕起雲亦等人了,因為萬小藤對他們公平到沒有待遇上的差距。

雖然小藤的「公平」讓人揣測不出她的心意,但是那樣的情況比他得到的待遇要好上許多,他寧願小羽也「公平」一點,起碼他不會那麼灰心,以為小羽就此選擇了陽,四年的等待和守候落得一場空。

小羽只有一個,深愛她的人卻有三個,他知道有人是必須傷心的,或許是兩個,又或許三個都一樣。他不願意相信小羽會愛上他以外的人,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他也還是會心痛。

他知道當小羽作出抉擇之時他必須送上祝福,但是事情未定落之前,他寧願相信小羽對他也有心。

「你也知道疼嗎?那還敢給我受傷?」萬小羽一點都不心疼蘇言身上的傷,她只是非常護短。

同相處了四五年,「雙顏館」里的任何一個人都被歸為她的親人,看見蘇言身上不算嚴重的瘀傷,萬小羽就像看到自己的親人受了傷一樣氣上心頭,所以她要掐到蘇言疼得不敢再受傷。

「我也不想啊……」只是那些女人太猖狂而已。

蘇言小聲地說道,但是後面那句沒敢說出口,因為他怕萬小羽誤會了他跟那些女人有什麼。

「你說什麼?」萬小羽凌厲一瞪,他是在欺負她耳朵不好使嗎?

「沒什麼,沒什麼,我疼得活該。」他還能不忍了麼?

萬小羽瞪著蘇言不改的笑臉,惱得很想揍他一頓,但是她看他一身瘀傷已經夠可憐了,所以放棄了這個沖動,但是她已經暗暗記下,等著下一次再揍回來。

「你到廚房去讓小寅煮幾個雞蛋,然後端到我房里去。」怒目一,萬小羽命令著蘇言。

听到萬小羽的話,蘇言不解。「你想吃雞蛋?」小羽不是向來都討厭吃那干巴巴又黏喉的雞蛋嗎?

「你管我,讓你去你就去,說那麼多廢話是不是想挨揍?」萬小羽揚起拳頭,蘇言馬上開溜。

蘇言不是怕了萬小羽的拳頭,而是他不想惹萬小羽生氣,所以馬上去執行萬小羽交代的事情。

看著蘇言的背影,萬小羽狠狠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轉向東陽。

「讓你別出來干活你偏不听,你是不是想讓我替你收尸?」解決完一個,輪到這一個了。

「我不累。」他真的沒有那麼脆弱,他不是亦。

不累?好一句不累就想來打發她。「我有問你累不累嗎?現在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而是你純粹找死的問題。」這個頑固的男人,根本是上天派來消磨她的氣焰的。

無論有多惱火,萬小羽對東陽就是生不起氣來。

「我沒有。」他沒有看到小羽得到幸福之前,他是不會死的。

「你!」不氣、不氣……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萬小羽壓下怒火,然後揚起笑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笑臉底下有著揍人的。

很好,一個兩個都是跑來氣她的,她相信她會老得很快,這個「成長速度」都拜他們所賜。

「回房間去,直到你的傷好之前,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踏出房門半步!」她是專制如慈禧太後,但這都是被他給逼出來的。

東陽看著萬小羽生氣的樣子,不作反駁。「好。」他會一直待在房間里。

看見東陽轉身回房,萬小羽這才緩下了怒火。

萬小羽很珍惜生命,但不是她自己的,她珍惜的是她身邊所有被她歸為「親人」的生命,為了保護「親人」,萬小羽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這一切都歸究于她十二歲的那一年,在二十一世紀。

那一年幾乎都在下雨,不管是春夏秋冬,連綿的雨不斷,這雨下得每個人都心煩,似乎意外隨時都會發生的樣子。

不知道那一年的世界各地到底發生了多少的意外,萬小羽只知道發生在她身邊的意外讓她痛得永生難忘。

那又是一個下雨的日子,她不算富裕的家在農村,他們一家住的只有年老失修的祖屋。

連綿的雨不大,但是祖屋上的瓦片已經擋不住滴流的雨水,所以屋子里也在下雨。

她還記得,那時她好玩地在拿破碗等著滴落的雨滴,沒有人訓她,因為家里的大人都出去護田了,只留下她和年邁的爺爺。

似乎是被雨滴煩擾了睡眠,爺爺突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身上披著可以稍微擋雨的草衣,頭上帶著斗笠。爺爺讓她留在屋里別讓雨淋著了,然後她听話地看著爺爺扶著梯子爬上屋頂。

她知道爺爺是在修屋頂,所以她又端起破碗接水滴。只是她沒想到,爺爺才爬上去不到五分鐘,一陣重物下砸,她看見爺爺從破了個大洞的屋頂摔了下來,她嚇壞了,連忙去扶起爺爺。

爺爺說他沒事,她也就沒多心,但是在一個月之後,爺爺走了,她看著爺爺布滿皺紋的手緩緩從爸爸的手中滑落,她知道爺爺再也起不來對她說他沒事了。

從那一刻起,她不想看見任何她重視的人在她面前受傷,她痛恨無力挽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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