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一探萬小藤的脈門,然後為她施了幾根針之後,便收起了銀針。
「她怎麼還沒有醒來?」雲亦憂心地看著萬小藤仍緊閉的眼。
「少主,她是太累了,過幾個時辰她就會自動醒來。」是睡一頓飽之後。
「什麼?!」萬小羽錯愕地蹲了下來,看著萬小藤熟睡的臉,她快要暈倒了。
原來她不是因為頭上被撞出個大包才暈過去的,而是睡了過去,妄費她還那麼擔心!萬小羽想伸手戳萬小藤的臉,但是被雲亦擋住了。
「小亦,才失蹤了兩天,你膽子大了不少嘛?」萬小羽挑眉睨著雲亦,他居然敢伸手擋住她的手?
「少主,屬下先行回去準備。」魅說著萬小羽不懂的話,但是雲亦懂。
回到馬車邊,魅還沒開口魍的聲音就響起了。「你怎麼替那個女人治療卻不替少主治療?!」少主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女人死不足惜!
「少主沒事,你看到暈過去的是少主了嗎?。」除了那一口鮮血,少主等同沒有受傷。
魅是對著魑說的,讓他不要著急。
魑沉視著雲亦處,轉身準備著要上路的東西。
「喂!你們就這麼放任那女人在少主身邊嗎?要是她心懷不軌地把少主……誰拿鞋子砸我?!」魍瞪著周圍,只剩下無辜的魎,而他看見魎的眼神看向的是萬小羽,魍改而瞪著萬小羽。
「是我又怎樣?你說誰心懷不軌啊?」當她是死的嗎?!不拿繡花鞋砸他,他還不知道女人的心眼有多小!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魍罵著就想上前去,只是被魎拉住了。
「算了,大丈夫能縮能伸,就不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了。」魎強行拉著魍離去。
「早就該走了!居然敢拐賣我們店里的人!」萬小羽朝他們背後做了個鬼臉。
「哎喲,這地上怎麼那麼冰,早知道就不扔鞋子好了,那人也真沒風度,竟然帶走我的鞋子……」
「小羽。」雲亦一聲輕喚止住了萬小羽的喋喋不休。
「什麼事啊?是不是要回去了?早就應該了嘛,你瞧這風大霧濃的……」萬小羽沒說完,雲亦又打斷了她的話。
「小羽,我必須跟他們走。」他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哦,你必須要跟他們走……什麼?!你再說一遍?!什麼是必須跟他們走,難道你不跟我回去了?!」小亦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不起,我把事情弄清楚就會回來的,我會回來的。」一定。
「我管你要弄清楚什麼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你,小藤會累得像昏迷一樣睡過去了嗎?!難道你想讓她醒了之後繼續累,然後繼續昏睡,反反復復直到她再也起不來嗎?!」說這個並不光榮,但是那是事實。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你無端端失蹤了,讓我們全體動員出去找你,而你卻在享受少爺般的待遇,你對得起我們嗎?!」好歹也交代清楚他去哪里,他們又沒有拉著他不讓去。
好好的道別方式他不選擇,非要鬧個失蹤來考驗他們的心髒負荷力,真是欠揍!可是她不能揍他,因為她一拳就會讓他倒地不起,小藤會殺了她的。
「我……」
「你別再我了,如果你還有良心就馬上跟我回去,要不然你盡管走,我會跟小藤說你找到了心愛的人,私奔去了。」她的做法是卑鄙,听不听就是他的問題了。
「不可以!除了小藤之外,我不會愛上別人的!」雲亦緊抱著萬小藤,怕自己一放開萬小羽就會帶她走,然後安上一個「罪名」給他。
「那你跟不跟我回去?」就等他一句話,跟,或是不跟。
「小羽,我不是故意要離開的,只是他們說我是什麼雲谷的少主,我想弄清楚我的身世。」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他繼續守在他的小藤身邊,而「雲谷」的少主也另有其人。
「你什麼身世?他們隨便說說你就相信了嗎?。」他自己的身世還需要別人來告訴他嗎?
「小羽,我只是想弄清楚,並不是要離開你們,你能諒解嗎?。」雲亦懇求地看著萬小羽。
「你……算了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管不了了!」他不歸她管,她也不想管。
听到萬小羽的話,雲亦知道她允許他離開了,但是……雲亦不舍地看著沉睡的萬小藤。
「不要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我保證你明天還能看見她。」就當是做個好事。
「什麼?」雲亦不懂萬小羽的意思。
「這大寒天的,我一個人搬不動她,你要走的話順便把她也帶走。」萬小羽揮揮手,像把萬小藤當貨物一樣推出去的不耐煩。
「我……我可以把小藤帶走?」雲亦不敢置信地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那我就委屈點把她背回去。」萬小羽說著就伸手過來,想扶過萬小藤。
「我願意、我願意!」雲亦抱著萬小藤不讓萬小羽踫,就怕她搶走萬小藤的樣子。
「願意還不趕緊帶她上車?難道你想讓她睡在大街上冷死她嗎?要是小藤病了我看你怎麼辦……喂,你去哪里啊?」萬小羽看著突然抱著萬小藤站起來的雲亦,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小亦的身體那麼強壯?剛才才吐了血還但現在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回馬車內。」他不能讓小藤著涼了。
萬小羽跟著雲亦一跳一跳地來到馬車外,因為地面太冰了,她不敢把腳放下去,而拿了她的繡花鞋的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萬小藤安穩地靠在雲亦懷里熟睡,萬小羽不禁佩服她的睡功了。
「你要照顧好小藤,知道沒?要是你讓她受一點傷的話,我就把她藏起來,讓你這輩子也見不到她!」萬小羽惡狠狠地對雲亦說道。
其實萬小羽讓雲亦帶走萬小藤不是真的嫌累不肯把她背回「雙顏館」里,而是雲亦的身體狀況有多糟她不是不知道,讓雲亦帶走萬小藤,是為了如果他有些什麼事的話萬小藤可以照顧好他。
「是,我用生命保證不會讓小藤受傷。」雲亦堅定地說道。
「最好是這樣。」
就在這時,魑魅魍魎都到齊了,準備出發,但是看到窩在雲亦懷里熟睡的萬小藤時,魍又大叫了起來。
「為什麼這個女人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去?!」要不是少主抱著她的話,他真想把她丟下車!
又一只繡花鞋砸上魍的臉。
「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你跟女人有仇嗎?!」就算腳丫子被凍成冰棍她也要砸死他!
「你這個女人!」魍想發作,但是又被魎拉住了。
「少主在等我們了,你還想留下來跟一個小姑娘吵嗎?。」魎把馬韁塞到魍的手里。
「算你好運!」魍瞪了萬小羽一眼,然後拉韁跨上馬,跟著已走遠的馬車後頭。
「哼!別讓我再見到你!」萬小羽也不服輸地回瞪著他的背影。
看著他們一行人離去,萬小羽突然感慨。
從沒有和小藤分開過,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希望不會很久。而她必須想想該怎麼解釋小藤和小亦的去向了。
萬小羽轉身往回走,但是刺骨的冰涼從腳底透上來,就算隔著一層足衣也阻擋不了冰涼的觸感。
「喂!該死的人把我的鞋子還回來!」萬小羽大喊,可是那行人已走遠,沒有人理會她。
「氣死我了,那個該死的家伙,居然小心眼到把我的鞋子拿走!」萬小羽忿忿不平地念叨著。
走一步一個冰涼,萬小羽縮著腳趾頭猶豫著要不要再跨下另一步。
看看天色,萬小羽心一橫,想著拼一回,回到去再拿熱水泡泡算了,結果她才抬起腳,人已經整個「飄」了起來,雙腳齊齊離地。
「你在練赤腳功嗎?。」
蘊含著一絲怒氣的聲音響起,萬小羽抬頭一看,結果看到她最討厭的人。
「你的小情人都死光了嗎?大半夜的不去進行禽獸該做的事情,反而出來大街上晃悠什麼?」論起嘴皮子來她不輸人。
「我現在不就是來找你了?我的小情人。」宋世宇抱緊萬小羽,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
「誰是你的小情人?!你不要臉我還要,你放我下來!」該死的!
「你確定?」如果她堅持,他放下她又怎樣。
「確、定!」萬小羽一字一字地回答。
宋世宇笑得詭異,然後放下萬小羽。
才回溫的腳一觸到地面,萬小羽馬上跳了起來,吊在宋世宇的身上。
「我已經問過你了,是你說確定的。」宋世宇取笑著又把她橫抱了起來,這次是她自己跳上來的,他不會放手了。
「你卑鄙!」萬小羽氣憤地瞪著他。
「我卑鄙?」等一下她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卑鄙了。
他本是想來找艷娘的,結果來到「鳳來樓」外,他就看見一個影子站在原地躊躇不前,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個沒穿鞋子的姑娘。本來他不想理會,但听到熟悉的聲音,他不自覺地湊近了。聞到一股不同于胭脂香粉的熟悉清香,他毫不遲疑地抱起了她。
他還想著該怎麼混進「雙顏館」把她帶走,結果她自己跑到他面前來了,這是天意。
他說過,再次見面她就是他的了。宋世宇抱著萬小羽往前走,他已經不打算去找艷娘了。
「鳳來樓」的門背後,有一雙擔憂的眼。
她是想把萬家姐妹鏟除,現在她們都不在了,她是該開心,可是,為什麼她會替萬小羽擔心?
宋公子,希望你能稟持君子之道,不要做出什麼錯事來。艷娘幽嘆,只是無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