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六十七章 瞞天不過海

作者 ︰ 若斯

「大娘,我知道怎麼做了。」宋世宇眼里露出了狩獵的精光,不等吳大娘和小路反應過來,宋世宇已經沖出大門。

看見宋世宇沖了出去,小路也不管自己還沒有緩過氣來,連忙提起裙擺就跟在宋世宇後面跑。「欸!少爺!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哎喲!是宋公子啊!瞧你都好久沒有上我們‘宜春院’來了,是不是想咱們如意姑娘了?我去喚她……哎呀!宋公子,你這就太不應該了,上咱們‘宜春院’來還帶著個姑娘。」瞧這姑娘還是個絕色佳人,雖然眉間英氣凜然看起來是個不太好對付的小丫頭,但是如果讓她接手,她有的是辦法讓這姑娘屈服。

「我要見小羽姑娘。」宋世宇一句話也不多說,直接就道明來意。

「哎喲,宋公子,我知道你是家財萬貫,但是咱們這兒的姑娘也不是生來就要被欺負的,瞧宋公子你這會兒帶著個姑娘來找咱們的小羽姑娘,她可是向來都不見客的,那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咱們小羽姑娘的意思?」雖然這宋公子是常年光顧「宜春院」的貴主兒,但是小羽她喜歡得打緊,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教人欺負了去,就算要她得罪了貴客也在所不惜。

「喂!我只是陪我們家少爺來找我們小姐的,你這個大嬸不要在這里擺架子!」小路氣不過春姨所說的話,于是上前來準備吵架。

「我要見小羽姑娘。」宋世宇沒有阻止小路,他仍是重復著要見萬小羽,只是口吻比前一次堅決,語氣不容反駁。

正當春姨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小丫環朝他們小跑了過來。

「宋公子,小羽姑娘請你過去,請你跟我來。」

小丫環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宋世宇和小路,只剩下春姨一個人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就想不通萬小羽想干些什麼。

因為常常來,這些大小走道宋世宇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最好他被帶到了最幽靜的一座閣樓外。

「小羽姑娘就在里面等著宋公子。」小丫環應盡的職責完畢,她轉身就離開了。

「少爺,里面那個真的是小姐嗎?。」看少爺那一臉布滿陰霾,嘴角卻扯出一抹笑的表情,以她對少爺的了解,少爺是有十足的把握里面那個是小姐,她之所以故意這麼問,是想知道少爺究竟氣到什麼程度了。

她不明白,小姐在大宅子里不是待得好好的嗎?為什麼非要跑出來?小姐又是怎麼進來這地方的?小湖武功那麼高,小姐不可能是被擄進來的,而且她還看見小湖若無其事地出入「宜春院」,那麼小姐和她絕對是自願留在這里的。

宋世宇沒有回答小路的話,他只是邁著沉穩的步伐朝閣樓走去,那一步一個比一個深的腳印,可見他此時的怒氣仍持續累積。

看見那深深的腳印,小路不敢再問話,而是聰明地選擇靜靜跟在宋世宇的身後。

推開房門,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備滿酒菜的桌子。

「宋公子,你請坐。」蒙上面紗的女子淡淡一笑,輕輕抬手示意宋世宇坐下。

宋世宇雙眼微眯了一下,隨即怒火從黑瞳里隱去,不再有憤怒逗留過的痕跡。

「宋公子,嘗嘗這從長安城帶回來的梅酒,這可是長安城釀酒資歷最高的老師傅親手釀制的‘梅仙釀’。這種梅酒入喉時香中帶甜,卻甜而不膩。」女子拿起面前盛滿酒的酒杯,朝宋世宇敬了一下。

宋世宇一挑眉,沉默地看著她輕啜了一口,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應杯的跡象。

「她在哪兒?」那個小妮子,要是被他逮到,他非要狠狠地罰她一頓不可!她居然偷跑到這種地方來!

「她?宋公子說的她是誰?莫非這里還有別的人是宋公子要找的嗎?那恐怕宋公子要失望了,這閣樓里就你、我、她,三個人而已。」蒙面女子輕聲失笑。

宋世宇盯著眼前女子的安然自若,有些詫異她的過分鎮靜,但是他的注意力並沒有被分散,他還是不時留意著四周的任何動靜。

「宋公子,既然都已經來了,何妨喝一杯?」蒙面女子再次朝宋世宇舉起酒杯。

這次宋世宇賞面給了個回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但同時他一手伸向桌子底下扯出了個竊听小賊人。

「小姐!原來你……」小路的話還沒有完,更讓她瞪大了眼兒的在後頭。

宋世宇扯出躲在桌子底下竊听的萬小羽,一把拉著她就堵上了她的小嘴兒,把剛才飲下的酒悉數灌進了萬小羽的嘴里。

「咳咳咳……」被灌完酒之後,宋世宇退開了,但是沒有放開萬小羽。而萬小羽因為無法適應梅酒的強行灌入,硬是被嗆得不住咳嗽。

「你、你!混蛋!」萬小羽憤怒地指控著宋世宇,但是任憑她怎麼使勁都掙不開宋世宇鉗制她的雙手,她反而越發感覺自己的四肢軟綿無力。

知道萬小羽再也沒辦法支撐自己站起來,宋世宇大手一揮把她拉進了懷里,挽住她的腰肢支撐她站直身子。

看見這情形,蒙面女子取下了面紗,露出了子鳶那張擔憂的臉。「小羽,你怎麼了?」不識江湖事的子鳶見萬小羽垂手無力,腳也站不穩,擔心得紅了眼眶。

「姑娘,我家小姐沒什麼事啦!她只是喝了摻了軟骨散的酒,所以才會全身發軟的。」小路笑嘻嘻地替萬小羽回答子鳶,笑容里還有一些幸災樂禍。

她一看那杯酒就知道里面下了軟骨散,少爺怕是早也知道里面下了藥才遲遲不動酒杯的,所以她也不多話地靜觀其變。誰知道少爺神通廣大,竟然猜到小姐會躲在桌子底下,一伸手就把小姐揪了出來,還把那摻了軟骨散的酒喂到小姐嘴里。

她是抱著看好戲的成分居多,誰讓小姐出來玩只帶了小湖都不帶上她,所以她要為小姐的偏心小小地幸災樂禍一下。

但是她幸災樂禍也不算是沒良心啦!看那個姑娘溫溫柔柔的,而且還不知道小姐是發生了什麼事,這藥就肯定是小姐自己下的,結果她算計不到少爺,反而害到了自己,這叫惡有惡報啦!

「可是小羽她……」

「哎喲,姑娘,你就不用擔心啦,我們少爺不會害小姐的啦!走走走,我們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小路硬是拉走了子鳶,還不斷對宋世宇擠眉弄眼。

雖然在她幫忙扮演蒙面的小羽時,萬小羽已經將她和宋世宇的恩怨都告訴了自己,但是子鳶還是放心不下,只可惜她連回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那扇房門就那麼無情地在她面前闔上了,而她的人也被小路拉著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萬小羽維持著姿勢和瞪人,因為她的四肢都沒有力氣,手軟綿綿的,連抬都抬不起來,她現在全身上下就數那雙眼特別靈活,雖然還能說話,但明顯底氣不足。

「你怎麼知道我在桌子下面?」她已經靜坐得像座觀音坐蓮了,但是為什麼宋世宇還是會知道她躲在了桌子下面?

從今晚染上夜色以來,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但是向來不喜歡迷信的她不予理會。然後她找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找不到小湖,在天快要黑的時候她還看見小湖的,只是她去打個水來給她洗臉,這麼一去就一刻鐘了,她急著要上台,所以就不等小湖了。

等她唱完歌下了台回到閣樓里不久之後,一個小丫環跑來告訴她宋世宇來到了「宜春院」,並指名要找她。

她以為整宋世宇的機會來了,但是回身想告訴小湖的時候才發現小湖還是沒有找到,她就暗自叫糟,揣測著到底是不是宋世宇捉住了小湖,然後再來捉她?畢竟武功能高得過小湖的人在這附近沒幾個。

她怕宋世宇捉住她又是一陣戲弄,所以趕緊找來子鳶幫忙,結果最後還是被識破了。

「你想知道?」宋世宇笑得很邪氣。

萬小羽見到他這個笑,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突,她忽然發覺自己想算計他似乎是一個很天真的想法。

「不、不想……」他這個笑容背後的含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已經太清楚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藏身地點可是被出賣我才知道的。」宋世宇繼續笑著,一步一步地誘惑著萬小羽。

驚恐地搖了搖頭,萬小羽說什麼也不會問出口。

「好吧。」宋世宇故作可惜地嘆了一口氣,視線沒有離開過萬小羽那張驚慌的小臉。「既然你不想問,我還是要說給你听,是你的那個同伙出賣了你。」

「你胡說!子鳶才不會出賣我!」那個濫好人就只會替別人著想,又怎麼會懂得出賣人?

「她是沒有親口告訴我你藏在這里,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已經告訴了我,你就藏在桌底下。雖然她顯得很鎮定,語氣也不慌不亂,可是她的雙手右手除了舉過酒杯之外,就一直往桌底探,而左手則是一直沒有伸出來過,你說,這是不是你的同伙出賣了你?」宋世宇睨了一臉不甘和懊惱的萬小羽,嘴角泄露的笑意多了一份不知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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