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七十一章 人與人

作者 ︰ 若斯

冷風呼嘯而過,一行人站在蕭條的寒風中傻傻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我想請教一下,難道這里就是所謂的‘雲谷’?」萬小藤不確定地問道,眼楮不住地四周張望,試圖找出真正地目的地。

雖然她向來都是個不糾結于生活品質的人,可是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景象也未免了太過于嚇人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里可是比二十一世紀的垃圾堆填區還要壯觀啊!

放眼望去,眼前的一片盡是一些廢棄品,滿滿地堆積在一個洞口周圍,洞口兩旁早已經堆積了兩大座垃圾山。因為都是些木制品,所以沒有讓人作嘔的氣味,可是看見那堆得快要高于洞口的垃圾,她覺得這景象比帶有臭味的垃圾還要嚇人。

看了那麼多的電視劇,她一直都以為他們口中的「雲谷」是個世外桃源,可是現在看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這里簡直就和垃圾場沒什麼兩樣。

萬小藤的現狀屬于半透明狀態,除了雲亦之外,基本上是沒有人願意理會她的問話,但雲亦對這個地方是全然陌生,指望他回答倒不如她自己去探究答案來得比較快。雖然萬小藤不得他們的心,但所幸還有那麼一個肯回句話的人。

「沒錯,這里就是‘雲谷’的入口。」唯一對萬小藤沒有什麼敵意的雲魎回答道。

他知道萬小藤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也知道不止萬小藤,要是外人來到「雲谷」,也絕對會露出同樣的表情。

這洞口是進入「雲谷」的唯一入口,為了保護谷里的所有人,主公除了布下了重重機關之外,還刻意將洞口堆滿了垃圾,為的就是不讓人對這荒蕪山林中的一個小洞口生好奇心,誤闖進到「雲谷」內。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萬小藤並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只是稍微詫異了些。「你們家的主人是不是很窮?」窮到要住在垃圾堆里了。

她知道她這麼說話很不中听,也完全沒有想過會不會傷到人,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這麼直接,想她以前都不願意開金口呢,現在她肯說句話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小藤姑娘,這只是障眼法的一種,外表看起來糟糕的東西,內在可不一定一樣的糟糕,就如這里,進谷口外雖堆滿了垃圾,但……」

「夠了,谷內大小事情都不可對外人透露。」雲魑掃了雲魎一眼,眼里包含著警告,似乎讓他不要對著萬小藤這個「外人」說那麼多。

雲魑話里明顯意有所指,那赤果果的排斥顯而易見。

「如果住不下去大可離開,‘雲谷’是不歡迎外人的。」雲魍粗聲粗氣地說道。

左一句「外人」,右一句「外人」,「外人」這兩個字听得萬小藤心里燃起一把火。

盡管不如萬小羽般喜愛招蜂引蝶,盡管她向來都是被遺忘在角落的角色,萬小藤從來都是安己便好,沒想過跟任何人爭奪些什麼,也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但是這會兒萬小藤決定要斤斤計較到底了,就算她習慣了被遺忘,她也從來沒有被如此排斥到這種程度。

大家相安無事倒好,她也不會去理會誰對她有意見,但他們對她的厭惡已經延續到行動上來了,這她就不能忍氣吞聲了!

這一路走來,雲魑和雲魍沒少給她臉色看,冷眼冷語外加諷刺,這些她都可以無視之,但是在她的水里加鹽,在她的食物里夾沙子,這些仇她就不能不報了。她是不注重生活品質,但是對于吃的要求,她是非常重視的,不管他們是不是無意挑中她最在意的事情來踩幾腳,她都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他們對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告訴小亦,她雖然是非常地懶,但是她的仇她會自己報,不需要借助別人的手。

萬小藤媚眼一轉,臉上不再有訝異,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慵懶的神情。

「既然都來到了,不管是什麼地方我都必須住下了,否則有誰來照顧小亦呢?」想趕她走?這真是太不湊巧了,她就是成天睡在垃圾堆里的人。

「這個你不用操心,谷里多得是人可以照顧少主,就不需要麻煩了你。」雲魍瞪著萬小藤,直到這一刻,他還是不願意放棄趕走萬小藤的念頭。

她說要照顧少主?恐怕是少主照顧她才對!他根本就不想讓萬小藤進到谷內去,最好的就是萬小藤能被他氣走,從此遠離他們的少主。

「哦?是嗎?。」萬小藤酥媚一笑,慵懶地靠著雲亦,把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雲亦的身上。「小亦,你是不是也認為我該功成身退了?」

不等雲亦回答,萬小藤又說道。「也是,這里的環境跟‘雙顏館’比起來差得不是一般的遠,如果沒我的什麼事,那麼我就回去找小將他們了。」萬小藤說著就想站直身子,但是她還沒有成功,身子又失去了重心,直接跌回了雲亦的懷里。

「有你的事,你不能走,你要留下來照顧我。」雲亦慌了,他摟緊萬小藤,不讓她有逃走的空間。

面對雲亦緊張的舉動,萬小藤早就料到了,她輕輕地一笑,媚眼在憤憤不平的雲魍身上流轉。「既然你們的少主說要我照顧他,那麼我也不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你們說是不是?」

雲魑等人不敢強行分開雲亦和萬小藤,看見雲亦對萬小藤百般呵護,他們自然知道萬小藤在雲亦心中的地位。

現下他們不敢對萬小藤做什麼,如果找到了一個適合的契機,他們一定會將萬小藤趕出「雲谷」,讓她從此不能出現在少主的面前!

大獲全勝的萬小藤沒有擺出囂張的姿態,仍舊維持著慵媚。雲魑等人也不願再糾纏下去,于是整理好馬車,牽著馬車往山洞走去。

走過了黑乎乎的山洞,萬小藤這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眼前的景象和山洞另一端的景象簡直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這里雖然沒有《桃花源記》里面描述那種神仙之境的感覺,但和洞外的場景比起來,這里就是仙境了。

「小心一點,跟緊了不要走錯了路,這里處處是機關,要是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也非死即傷,更別說你了。」一直走在萬小藤身旁的雲魎好心地提醒道。

萬小藤眼珠子一轉,看向雲魎那張沒什麼特別神情的笑臉。

「怪事了,你們不都想我離開嗎?要是我死了你們不就高興了?為什麼你還要那麼好心地提醒我?」雖然一直以來雲魎對她都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厭惡,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地友好,現在他竟然好心提醒她,那是因為什麼?

雲魎看了萬小藤身旁的雲亦一眼,還是一張不變的笑臉。「我不是魑那個死腦筋,也不是魍那個魯夫,更不是魅那個笑面虎,我可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既然少主那麼疼愛你,你就有可能成為我們未來的少夫人,我不趁現在好好巴結一下怎麼行?」

「算了吧,你那樣算什麼巴結,看你也不像那麼沒骨氣的人。」別把她當傻子一樣忽悠,她會相信才有鬼。

「小藤姑娘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明說你也應該猜得到。」雲魎帶著笑意,眼神在萬小藤和雲亦之間流轉。

魑魍不認同萬小藤,魅懂得明哲保身,但他不同。萬小藤雖然看似慵懶,讓人只感覺到她是個媚樣女子,但他看得出來,萬小藤是個有謀略的女子,而且對少主也不離不棄,那麼他有什麼理由反對她留在少主身邊?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心底已經認定了這個未來的少夫人,他又怎麼可能罔顧未來少夫人的性命安全?

萬小藤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是誤會了她和雲亦的關系,但是她沒有解釋。既然雲魎都已經誤會了,她對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解釋反而等于是在掩飾了。

「小亦,要是我踩到了機關那怎麼辦?」突然,萬小藤很想問雲亦這個問題。

雲亦溫柔地笑了笑,然後摟緊了萬小藤。「我會保護你。」

很簡單的五個字,其實很多男人都會拿來當甜言蜜語。

雖然雲亦是個連出門都必須打傘的人,身體比常年臥病在床的藥罐子只稍微好那麼一點,但是這五個字出自她的口,听進萬小藤耳里的卻是一道暖流。

「如果你救了我就會死那怎麼辦?」這個問題有點白痴,而且以他們之間現在的關系看來,她也不應該問才對,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是不是才習慣了開口說話就會那麼多話?是要補償這些年來的寡言嗎?

「我一定會保護你。」雲亦依舊溫柔,但神情無比地認真。

也就是說他可以為了她去死?萬小藤眨了眨眼楮。

「你說的,要永遠都記住。」她會自動自發地把它當作他宣下的承諾,有人願意為了她而死,這種事情想著就覺得窩心。

原來女人愛听甜言蜜語是這麼一回事,萬小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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